但,讓林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這個不知廉恥的死男人竟然抬了抬屁股,坐在丈母娘的位置上,把丈母娘的筷子隨后扔的旁邊的位置。
這都不算什么,關鍵是這人湊到夏歌嵐的邊上,狗眼滴溜溜的轉著,嘴里還發出嘖嘖的聲響。
“這姑娘有點兒沒有?長的跟天仙一樣。”
這話是問出來的,但卻是直盯盯地看著夏歌嵐,沒有一點詢問的語氣。
忽然。
他放下了筷子,抬起手就要往夏歌嵐腿上放。
清脆一聲,李父的一碗酒全部潑他臉上了。
林川緩了一口氣,幸好,岳父大人救了你一命!
“從哪來的,歸回哪里!”
李父的話已經說到頭了。
村長也不磨蹭,只是又開口,“姑娘你有沒有嫁人哩?”
依舊是在問夏歌嵐。
林川夾起一口蘿卜壓了壓驚。
“結婚了也沒關系,只要你留下來,這個村里就是你的天下,想象一下,有這種權利難道還不能讓你心動。”
村長的話在林川的耳邊炸開,發怒的同時卻又想笑,這感覺真難受。
書記家的千金估計是第一次認識到權利。
不僅林川,夏歌嵐人也傻了!
什么意思?把我調到基層?還是介紹相親.....
“張二狗,你不要太放肆,這已經不是幾十年以前你拐賣人口的時候了!”
李父啪的一聲,就一巴掌扇在村長的臉上。
這一下,就是林川也是真的憤怒了。
販賣拐賣人口,今天會讓他遇到。
重生之前林川就聽說過,偏遠沒有道路的村子,會有騙子誘騙少女進村,被囚禁,成為生育工具,一輩子都被關在地窖中,有時候兄弟幾個一起來,黑暗,邪惡,毫無人性可言。
但這種事情在自己的眼前發生了。
對象是自己老婆.....
他有點不明白,分明物質社會應景很充足豐富了,這是靈魂上的邪惡!
罪惡的村長并沒有因為挨了一巴掌就暴跳如雷,相反,他仍舊癱坐在椅子上,盯著夏歌嵐,緩緩開口,“咱們村,只要你不報警,這姑娘咱就能換著來,跑是跑不掉的!”
桌上的人已經安靜了。
林川嘆了口氣,正準備起立呢,卻見到這個村長的手伸地老長,下一秒就能摸到夏歌嵐的臉蛋了。
林川一個瞬間沖起,一腳踢出,把這人踢飛起來摔得老遠。
身子都在空中扭曲一個彎。
趴在地上來回打轉爬不起來。
“人渣!”
林川吐出口水,本來忍著讓你多說一點證據,現在看來你就特么是個死人。
李父見到林川如此暴力,雖然過癮,但是還是走過去把村長拉起來,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川,你先吃飯。”李父扶著村長站起身子。
罪惡的村長只是看了一眼林川就沒有管了,“老李,依我看,把你這女婿扣下來,關他一輩子,每月讓他家里給送點錢,不然就殺掉.......這年頭嫁個女兒可是很容易的,大不了我兒子再娶一房。”
李若彤的父親狠狠地給了他一腳,拉著他死鬼一樣的身子,往大門外扯。
林川坐在了李舒藝和夏歌嵐的中間,“讓你受驚了。”
“我沒事,只不過這樣的人得不到法律的懲罰我看不下去。”冷美人淡淡地開口,以她的性子,一般是不會勞煩自己家里人的。
此時卻是拿出手機,給自己老爹打電話。
岳父回來了,坐在桌上沉聲開口,“妮子別怕,在這里他不敢這樣做。”
夏歌嵐點點頭,她已經打完電話了。
李父又給林川倒了一碗酒,“要不是國家政策好了,這地兒就會是荒郊野嶺。
以前村里光棍討不來媳婦,就是從外邊誘騙進來女娃子的,舒藝的奶奶就是村長的爹年輕的時候強行留下來的支教老師。”
“后來,見到我爹是個老實人有力氣,就住到我家來....墻上的那字就是她留下來的。”
中年男人緩緩道出這個村的發跡史。
聽完之后,林川唏噓不已。
好一個罪惡之地,要不是有人還惦記著這個深山老林,估計這會兒還有土皇帝呢。
“能早點走就早點走吧,村長在這個村里有話語權的,真怕他亂來,他年輕時候可沒少干過壞事。這幾年我都少讓舒藝回來的。”李舒藝的母親也開口,勸林川三人。
林川只是笑笑,又給李父滿了一碗。
見到林川沒有慌張,膽量依舊,中年人也沒有說什么,端起碗和林川又碰了一個。
正吃飯呢,院墻外邊就傳來聲音:
“老李,要是放走了你這女婿也行,但是把那個姑娘留下;或者是多要點彩禮,開汽車的,就要個500萬,不然的話不放人!”
吃飯再次被打擾,外邊的人還聲勢浩蕩。
搬起凳子,超外邊看了看,林川能夠看到一群漢子拿著鋤頭,菜刀就站在外邊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
林川手機拍了一張,現場的照片,又就發給了夏哲東....
找點人,好辦事。
把大門鎖緊,林川坐回桌子上,夏歌嵐都沒有一點驚慌的。
其它人見到兩人如此,也只能鎮定下來,默默吃飯。
倒是李舒藝,不時地看林川一眼。
事態危機,已經圍著墻了。
林川踢出去一腳的時候,就已經暫時發泄的差不多了,接下就是等到正規的人來了之后再做懲罰。
兩個男人一直都在喝酒,有來有回,林川不得不慨嘆這個岳父是真的可以。
吃完飯之后,林川幾人坐在院子里喝著茶。
“將軍!”林川低喝一聲,又贏了一局。
中年男人撇撇嘴,已經輸了好幾局了,還想再戰一局,被老婆拉著,“不嫌丟人。”
或許是喝了一點酒的,或者是性情到了。
李父大手一揮,筆墨伺候!
幾人移步到一個書房,林川看了一眼,除了有些雜志,還有半個書架的名著。
“這好些都是舒藝她奶奶留下來的,有點是舒藝上學時候,去鎮上買的。”
丈母娘給鋪開一張大白紙,洗了兩根毛筆。
在幾人的注視下,李父拿著毛筆,揮毫潑墨,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上善若水
換一支筆,粗糙的大手又寫上落款,日期,最后拿出一個被裝在紅綠老錦囊里的印章。
穩穩地印上,林川偏頭一看,卻不是姓李。
“張芳,是我母親的名字,也是舒藝奶奶,傳下來的家風不能丟,這會兒到舒藝手上了,這次離開,就把能帶走的都帶著走吧,以后也不用回來了.....”
李父的生音并沒有多少悲愴,相反還很是激昂。
德風久遠,這是一個家庭的驕傲。
“爸!”李舒藝叫了一聲,聲音有點酸軟。
“叫啥子?我還沒死,死了你再回來,別哭,現在苦了照樣打!”
李父不滿李舒藝這一聲,嚴肅的吼了一句。
林川和夏歌嵐站在邊上,一個小事情,就能夠把這一家人幾十年來的風貌全部想個清楚明白。
暗嘆一聲,李舒藝要不是遇到自己,估計也是個體貼的好妻子。
桌子上的幾個大字,墨水逐漸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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