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軍陣前,一把豎起的巨型遮陽傘下,陳小楚正和蘇菲圍坐在一起,共同探討進攻泙野鎮的戰術。
兩人的中間,一個簡陋模仿泙野鎮地形的沙盤放置著,沙盤上還擺放著標著敵我雙方的“棋子”。
“東瀛義軍已經攻占了燈塔峰支城,敵軍提前棄城而去。”傳令兵跑步來到陳小楚面前,匯報著最新的戰況。
提手將表示東瀛義軍的棋子,放在沙盤上燈塔峰支城的位置。
陳小楚疑惑的說道:“維京軍隊為什么放棄了外圍的所有據點,連可以俯視戰場的燈塔峰都放棄了,我還以為第一場戰場是從這里開的呢,既然要放棄,又為何要修建,這實在是令人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很簡單。”蘇菲將表示羅馬軍隊的棋子往前推進,然后看著陳小楚說道:“這是因為對方膽怯了,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想要集中兵力固守大本營拖延時間,雖然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但我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的。”
見到蘇菲推進沙盤上的棋子,并作出開始的手勢后,矗立蘇菲身后的幾名羅馬百夫長表情瞬間變的凌厲起來。
一名羅馬傳令官,坐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坐騎,駕馬跑向投石車陣地,命令攻擊開始。
坐在遮陽傘下,陳小楚目測了一下前方泙野鎮的距離,心中估算了一下,開口道:“這么遠的距離,你的投石車能打的準嗎?”
“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蘇菲看著陳小楚的樣子,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隨后解釋道:“這可是配重投石機,雖然時間倉促就組裝了一臺,但面對野蠻人的營寨構建技術,我已經是很看的起對方了。”
隨著一聲機械摩擦的后的投石呼嘯,陳小楚便見到了泙野鎮木欄圍墻內,一座箭塔直接被砸的分崩離析了。
“這么強?!”陳小楚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開始評估自己遇到這樣的攻勢,該如何防御了。
泙野鎮內的敵軍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一座箭塔倒塌后,產生了些許慌亂,不停的有各種大聲呼喊的聲音傳出。
“不過是一群臨時搭建的木頭架子而已。”蘇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絲毫的驚訝。
隨著投石機的持續拋射,彈丸呼嘯聲陣陣,泙野鎮前方的箭塔被一座接著一座摧毀。
緊接著,營寨大門也被砸的稀巴爛,木柵圍墻更是東倒西歪,從遠處都能遙望到維京軍隊的混亂了。
見到陳小楚眼中凝重的眼神,蘇菲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于是笑著解釋道:“配重投石機,只要配重越沉,可以拋射的彈丸也就越重。質量乘以速度等于動量,而速度是根據投石機的臂長固定的,還有,,,”
“等下!”陳小楚打斷了蘇菲的話語,問道:“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你不怕我白拿你這些技術嗎?”
“你這是在怕我吃虧?很會替我著想嘛。”
蘇菲有些玩味了看了看陳小楚,隨后招了招手,示意一名羅馬百夫長,指揮下一步的攻勢開始,然后才繼續說道:“陳小楚,你失去的太多太多了,終局裁決后用文明點數保留輪回局的記憶,不單單是可以用來記住某些人和某些事情,還可以用來記住人類的科學技術。”
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蘇菲朝陳小楚自信的笑道:“而我選擇保留的,正是人類對于能量運用的一系列科學技術,你放心,我們在科技進程的時間點上是不會輸的,配重投石車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很快就派不上用場了。”
“是嗎,,”陳小楚看著自信的蘇菲,臉上苦笑著,心中卻是念叨,自己怎么腦海中什么成體系人類科學技術也沒有啊,是上一局混的太慘了嗎,好歹來個火炮技術也好啊。
這樣下去豈不是要一直受制于蘇菲,越來越離不開對方了嗎,這種感覺可不太好,沒誰喜歡自己的未來握在他人手中的。
第二輪攻勢開始,隨著泙野鎮箭塔的倒塌,羅馬百夫長指揮百余名匈牙俐仆從軍,撲向破裂的木柵處。
“就派出一百騎,這是做什么?”陳小楚覺的再怎么輕視對方,也不會認為一百輕騎,就能突破維京軍隊的陣線。
“試探。”蘇菲簡單的回應了一句,然后起身,展開雙臂,幾名侍從立刻抱著鎧甲佩劍,來到蘇菲的身旁,開始服侍蘇菲穿戴起來。
“試探什么?”陳小楚繼續問道,見到蘇菲開始穿戴鎧甲后,驚訝道:“你真的要親自上陣去廝殺嗎?”
“你猜猜看。”蘇菲將半面頭盔戴上后笑道,隨后離開了巨型遮陽傘的范圍,坐上了侍從剛牽過來的坐騎。
一拉戰馬韁繩,蘇菲扭轉了馬身方向,然后對陳小楚說道:“我說過我會幫助你救出那些華夏百姓來的,這可是你對我的請求,我當然要認真對待。”
陳小楚站起身來,看著蘇菲拍馬離去,腦海一瞬間有些恍惚了,奇怪的感覺到這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拔出腰間短劍,蘇菲駕馭戰馬,來到了整齊站立著的一千五百名羅馬鷹旗軍團士兵的面前。
勒停座下戰馬,蘇菲舉劍致意,隨后大聲道:“羅馬!!”
“吼!”“吼!”沒有多余的言辭鼓勵,沒有繁雜的話語講述,僅僅就憑這一聲呼喊,一千五百余名羅馬戰士立刻情緒激昂起來,紛紛吼叫出聲,回應著他們的統帥。
“前進!!”揮手將短劍指向泙野鎮的方向,蘇菲調轉馬頭,下令道。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除了少量的騎兵外,以八十人為一個小方陣的羅馬士兵,立刻停止了一切喧嘩,開始手持大門板盾牌,齊頭并進,如同一個整體般的開向泙野鎮。
“這樣的從容,這樣的指揮如臂使!”見到蘇菲統帥羅馬軍團的英姿后,陳小楚感覺對方簡直是換了一個人般。
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蘇菲如同一個城邦中的貴族小姐,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無比。
此刻披掛上陣,卻是那么的英姿颯爽,神采四溢,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圍繞她而存在的,沒有什么是可以阻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