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華夏人啊,真是如同膽小的老鼠一般。”
一座篝火旁,幾名足輕正在抱怨著戰事的艱難。
奉命攻打安鞅山其中一條上山的關卡,結果沖上去就被一堆滾木給砸回了山下。
連敵軍的樣子都沒看清,就這樣一直僵持在山腳。
統率他們的特攻隊長,讓他們對著關卡進行辱罵,但是喊了很久,也沒見到關卡有任何反應。
攻上去是不可能的,想吸引敵軍出來也做不到。
于是便原地伐木砍柴,燒火做飯,在山腳下休憩起來。
“因為戰事毫無進展,聽上面說,要有人來替換我們了。”
“誰能替換我們呢?這條小路如此狹隘,換哪支軍隊來都是一樣啊。”
“就是,敵軍背靠山峰,林木取之不盡,用砍伐的滾木襲擊我們,簡直毫無辦法。”
一名年紀稍大的足輕,清了清嗓子說道:“聽武士大人閑談,好像是投靠咱們大將軍的華夏人,他們其中有一個神箭手,名叫范嗥。”
“讓治備軍來頂替我們!?這不是瞧不起人嗎,武士大人們能同意?”聽到已方軍隊將會被華夏人頂替,很多年紀較小的足輕,都義憤填膺起來。
“哼,年輕人啊,不讓你去送死還不樂意了。”臉上有疤痕的一名足輕,看著哄鬧的眾人,不屑的躺到一旁小聲道,沒有想要與眾人交談的意思。
很快,眾人便在討論聲中,風卷殘云的用餐完畢。
一名身穿鮮艷具足的武士,騎著戰馬來到足輕聚集的地方,大聲道:“準備收兵了,快些收拾輜重,然后撤離安鞅山區域。”
疤臉足輕高興的站了起來,搓了搓手,高興的想道:“終于不用待在這該死的地方,與蛇蟲為伴,然后看著一群白癡礙眼了。馬上就可以回歸主力所在的本隊,繼續享受被其他軍隊所拱衛的安逸了。”
在疤臉足輕看來,大將軍的直屬軍團,應該是負責穩定人心的,而不是沖鋒在前。
將長槍扛在肩膀上,疤臉足輕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看向眼前的武士大人,詢問道:“大人,治備軍什么時候會來替換我們呢?”
“哦?”騎在戰馬上的武士,有些意外自己會被足輕詢問,但看到足輕臉上的疤痕后,立刻明白此人是從千葉群島一路戰斗過來的老兵,不是那些匆匆征召的百姓可以比擬的。
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騎在戰馬上的武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身為大將軍麾下的直屬軍團,我們,,,”
說話間,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打斷了武士的話語。
武士疑惑的扭頭,發現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山坡的另一側。
“是治備軍提前來了嗎?這些華夏人還是真是積極啊。”
一支五十余人的騎兵隊,從山坡轉角處出現。
由于收到了治備軍前來輪換的命令,很多足輕并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只是自顧自的收拾著輜重。
“我們作為直屬于大將軍的軍團,應當要有,,,,”武士繼續威嚴的講述道,直到他聽到了破空而來的箭矢聲。
一聲尖銳的羽震,讓正在收拾輜重的足輕們,都詫異的抬起了頭。
“啊,,,”
疤臉足輕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眼前的武士發出慘叫,然后從戰馬上栽倒在地。
箭矢直接射穿了武士的面門,甚至飛濺的鮮血都沾到了疤臉足輕的臉上。
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疤臉足輕看著急速奔來的騎兵,驚慌的大喊起來。
“他們不是治備軍!不是治備軍啊!敵襲,,,敵襲!!”
足輕們頓時在驚嚇間亂作一團,統率他們的武士戰死,讓他們一時間成了沒頭的蒼蠅一般。
很多人想要逃跑,很多人放下了手中的雜物,想去篝火旁拿起武器,雜亂無章的跑動起來,一些人甚至迎面撞到一起,狼狽的摔倒在地。
“這就是敵軍的直屬軍團精銳?太不像樣了。”林濟驅動戰馬加速,看著亂作一團的敵軍,感慨自己實在是太過謹慎了。
“陳大人真是射的一手好箭術。”沈煉縱馬護衛在陳小楚身側,立馬稱贊道。
陳小楚見射倒了敵首,爽朗大笑的收起了弓箭,然后對前方的林濟說道:“林濟,準備近戰,讓我看看你在趙將軍那里學到的本領。”
林濟應聲稱是,然后拔出佩劍大聲道:“親衛隊聽令,列錐形陣,隨我沖殺!”
親衛隊作為陳小楚的近侍,不僅是戰馬方面,身上的裝備所使用的,也都是最上等的武器和防具。
可以指揮親衛隊這樣的精銳沖殺,這讓林濟頓時感到熱血沸騰。
被陳小楚培養著,從指揮十人小隊,再到五十人、百人的級別,將來,還注定要成為統帥成千上萬人的將領。
“絕對不能辜負了這一切!”
從維京盾女手下差點喪命的經歷,讓林濟的心中不再稚嫩,林濟也越來越能明白其他人,為什么能一臉從容的斬殺敵人了。
沖鋒在前,成為組成錐形陣的尖角。
林濟駕馬撞飛了一名驚慌的足輕,帶著親衛隊殺入了敵群。
哭喊哀嚎聲,陣陣響起,想要反抗的敵軍看到如此猛烈的攻勢,紛紛畏縮的不敢上前。
“不錯,懂得從敵軍的薄弱處入手,再將試圖聚合的敵軍切割開來,打亂敵軍的隊列后,再慢慢的消滅敵軍,勉強合格了。”
陳小楚被拱衛在最中央,并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只是看著林濟的動作,目露欣賞的肯定道。
這支當初騎馬都感到有些生疏的親衛隊,在經過趙云的多次訓練后,終于展露出了可觀的鋒芒。
“陳大人,有敵騎靠近!”沈煉注視著南面方向,然后向陳小楚提醒道。
一支同樣由五十余人組成的敵騎,發現了正在被屠殺的東瀛軍,立即從南方沖殺了過來。
手握戰馬韁繩的陳小楚,突然感到心緒不寧,自己像是被鷹蛇這類的野獸所注視到一般,十分危險。
一道粗大的箭矢,從南方沖殺過來的敵騎中射出,飛向了親衛隊中央的陳小楚。
“!”
“騎馬拋射?路線預判?超距離射擊?破甲箭!?”
陳小楚一瞬間心中閃現出多個念頭,十分熟悉弓箭的他,感到自己因為戰馬的慣性運動,已經被鎖定了。
“鏘!”
危急時刻,沈煉抽出繡春刀,雙手緊握,大喝一聲,砍向飛來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