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楊文青并沒有讓這兩個家丁久等,半盞茶的時間就出來了。
當然,他們也感覺有點疑惑,這么快出來,是不是真的因為沒錢白嫖而被人趕了出來?如果是那樣,那天波楊府的臉面還顧不顧了。
然而,看到老鴇滿臉堆著花的笑,他們覺得自家少爺也許并沒有丟臉。
而此時的楊文青,心里邊卻是極為滿意的,因為就在剛才,他感覺自己好像打開了一扇門,一扇關于修行的門。
當然,他也打開了另外一扇門,那就是在這些妓院里邊白嫖的門。
至于潘豹,他不急,他覺得,那家伙在近期內他一定會遇到。因為他相信,要不了幾天,他走到哪兒,哪兒就會火起來。
楊文青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在怡紅院里邊當了一回文抄公。
一首浣溪沙隨口吟出,立刻讓妓院里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在這個時候,大宋那些有名的詞人,基本上都沒有出生,這就可以讓他盡情的裝逼了,反正沒有人來找他要版權。
如今正好是陽春三月,讀一首晏殊的浣溪沙,自然是十分應景的。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當他讀出上闕的時候,打茶圍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這其中也有幾個官員模樣的人,只不過楊文青并不認識。在大宋,官員逛妓院其實是很正常,也是很風雅的一件事情。
作為妓院的經營者,老鴇雖然沒有什么太高的詩歌鑒賞水平,但是觀顏察色絕對是一流的。當她看到那幾位文士的眼神變幻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位天波楊府的小公子,創作出了一首好詩。
而楊文青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他知道,這首詞在這個時代出現,肯定是要引起震撼的。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負責繼續。
等到下闋一出口,整個怡紅院都安靜了,只聽到樓上一個女子“啊”了一聲,隨后似乎是又捂住了嘴一般。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楊文青吟誦完了這闕詞,突然感覺身體一陣暖和,似乎有一股氣流從自己的體表流過,頓時感覺遍體通泰,十分舒坦,精神狀態似乎也好了許多,一時間感覺耳朵也靈敏了不少,整個人進入了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而他似乎也非常迷戀這種狀態,沉浸其中,不愿醒來。
只可惜,這種狀態來的突然,去的容易,他還沒有仔細的體會,只是感覺到了大概,這種感覺就慢慢的開始消失。
而這一刻即便再笨,他也明白這是發生了什么,這是他的經絡通了啊。
在這個世界,要修武,首先得有功法,這是必然的,然后才能夠修煉。
而大宋的功法分為兩種,一種是聚氣法,一種是運氣法。聚氣法強調的是對靈氣的引導,過功法,可以引導靈氣,淬煉身體。
而運氣法,主要是對靈氣,在身體各部位的運行方向和脈絡,以便以最快的速度和效果來淬煉身體。
要修煉成為武者,這兩種功法缺一不可。
天波楊府這兩種功法都有,而楊文青也懂得這兩種功法,從5歲開始,他父親就開始給他教楊家的這兩種功法了。
只不過楊文青的天賦實在太爛,不管是他父親還是他爺爺,想盡一切辦法,他總是無法將靈氣導入自己的身體進行淬煉。
這種努力一直持續到了原主十歲。
一般來說,八歲之前都能運用功法,開始淬煉,最遲十五六歲基本上都可以進入銅皮境了,個別天才十歲都可以進入銅皮境。
比如現在遼國的那位皇帝就是十歲的時候進入了銅皮境,十一進入了鐵骨境,十二歲的時候居然一舉進入了金身境,當時可是震撼了宋遼兩國,成為近百年來第一天才。
這個耶律賢為什么敢于直接給兒子嫁期修為的原因。
而楊文青一直到十歲的時候,居然連絲線那么細的一縷靈氣也無法凝聚,更不要說運用靈氣淬煉皮膚了。
甚至老令公用自己的靈氣,按照楊家的運氣法,強行替他洗刷經脈,卻發現,他的經脈居然異常脆弱,根本經不起錘煉。
而原主也因此一直被認為是廢物,沒有修煉天賦。
可是今天在這一混亂中,他居然自動凝聚了靈氣!很顯然,這靈氣的凝聚并不是他按照功法來凝聚的,而是天然賦予的。
旁邊的幾個中年人,看著這一幕頓時驚呆了。
“這誰家的孩子,居然在這地方踏入了修煉之途?”一個臉龐黑瘦的文士問道。
旁邊的老鴇趕緊過來,小聲道,“大人,這時楊老將軍的孫子。”
“楊業的孫子?不是說不能修煉嗎?”
這時候,旁邊一個臉龐方圓,膚色白皙的中年人開口了,“對,楊業曾說他這孫子無法修煉,當年,盧多遜還常說,既然無法修煉,不如送到他門下去讀書,結果據說這小子壓根就不想讀書。也虧了沒有跟著盧多遜去讀書,要不然,嗨嗨……”
這中年人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很明白,盧多遜因為理王趙廷美案已經被處死了。如果楊文青當初跟著盧多遜去讀書,恐怕整個楊家都會受到牽連。
之前那黑瘦文士道,“如此說來,這小子倒是個有氣運的人。否則修煉了多少年都沒有踏入武道,今天做一首詩便踏入武道了。”
中年人開口道,“以文入道其實不比以武入道弱,趙普大人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量,但是誰敢忽視他的武道修為?只不過如這小子這般頓悟的,倒是少見罷了。”
“沈大人說的是,聽說前唐時的謫仙人李太白,一朝頓悟踏入鐵骨境,在下之前聽說,還以為只是傳說而已,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相信了。”
那中年人沈大人道,“以文入道,天賜聚氣法,只要運用得法修煉速度,反而要比以武入道更快。”
就在幾人談話之間,楊文青也已經清醒過來了,雖然這種感覺去的很快,但他還是強行記住了那靈氣運行的脈絡路線。
所以,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轉身離開,不再逗留。
他怕在這里呆的時間多一點,回到家里別把這運氣法給忘了。
往出來走的時候,由于強行記住了剛才的運氣法,所以他的頭腦還是有點發脹。
就在他走出怡紅院之后,那位沈大人低聲的嘆了一句,“呵呵,盧多遜,你還真是有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