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老同志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
楊文青覺得自己達到了二品,而且自己的靈氣基本上已經壓制的很凝實了,對付一個一品巔峰戰力的狼應該不成問題。
然而他瞬間就被打臉了,面對這只狼的攻擊,他一時居然被逼的手忙腳亂。
看來,張洪并不是不讓他歷練,而是對他的戰力極其了解,是真的不放心他的戰斗力。
說實話,就他這個水平,一個人出去歷練,在野外遇到了野獸,恐怕都活不過第二集。
在之前對于他極不放心,干脆不讓他和野獸面對面的張洪,這時候居然壓根就沒有出手的打算,看來也是真的想要讓他認清形勢了。
最后,楊文青累的渾身臭汗,在胳膊上被狼爪子抓了幾道傷口之后,才終于將手里的刀捅進了狼的咽喉。
“你這就叫鐵骨境嗎?虧你還是鐵骨境!就是銅皮境的,也不至于弄得這么狼狽,什么叫做銅皮鐵骨,你這銅皮是紙糊的吧?讓一頭一品巔峰戰力的野狼,就把你弄得這么狼狽,那要是遇到二品戰力的野獸呢,遇到三品戰力的老虎呢?那你不得死定了!”
沒辦法面對老頭子的熱嘲冷諷,他也只能低著頭忍著,本來他也想反抗兩句,但問題是實力不允許啊。
“就你這水平還想去歷練,還想去打野獸?眼高手低!以后啊,還是先乖乖的修煉,修煉到了高品再說!實在不行就當個文官得了。”
這話說的也太打擊人了,楊文青多少有點不服氣,“我這不是沒打過野獸,沒經驗嘛……”
“誰給你說和狼戰斗,就非得要把刀子捅進狼的脖子里邊?剛才你明明有機會砍斷他的腿的,可是你卻不敢非要朝它脖子去砍!你也不想想,如果讓你砍到脖子,那它肯定就死了,它會讓你砍到脖子嗎?換了你,你愿意讓人砍你的脖子嗎?”
是啊,自己剛才的確進入了誤區。
在狼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心里邊模擬了好幾遍,他想著,等那狼過來一撲,然后他一閃,再一刀捅進狼的脖子。
然而,設計好的劇本卻并沒有上演,主要是狼不講規矩,不按套路出牌,導致他想好的劇本沒用上。
張洪語氣很嚴厲,但說的也是實話。如果自己在剛才那一下子直接砍斷這狼的腿的話,估計這狼就已經倒下了,即便是不砍斷,只需要砍傷就可以了。
“還有,不同的野獸弱點也不一樣,這狼,就是銅頭鐵腿麻桿腰,剛才你閃過的那時候,你不要想著拿起刀子再去砍它的脖子,你直接照那腰上一刀背,就能把它的腰拍斷。”
這位可是有著豐富的狩獵經驗的,值得他好好聆聽。剛才這么嚴厲,一方面是為了刺激他,激發他的斗志,畢竟他剛才就缺少那一股狠勁。
另一方面,也是告訴他一個殘忍的現實,戰斗從來沒有比試和彩排,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戰斗,容不得半點的猶豫。
和野獸作戰,除了準確的預判之外,還必須要有足夠的戰斗意識,這種戰斗意識就是隨時抓住一切有可能的制勝機會,然后置敵于死地。
“還有,把你學來的,或者從其他地方看到的所有招式全部忘掉,所有的武學招式,都只是為了讓你在戰斗的時候,將每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動作都變成一種本能,而不是讓你耍著圖好看的。”
所有的預想的招式都是無用的,你的招式必須要根據野獸的攻擊方式而進行改變,而不能生搬硬套。
而他剛才與這頭狼的戰斗之中出招幾乎都是十分生硬的,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那些家丁們的戰斗,他們出手有時候一招,就是好幾個招式變成的。前半招還是這個招式,結果到半途變成另外的招式了,他們的兵器始終能夠從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出現。
所有的招式都只是讓每一種動作都變成本能。
這句話他仔細的揣摩了兩遍,越想越感覺有道理,是啊,沒有誰規定對方出什么招,你就必須要用什么招。
可是,那為什么偏偏的有的招式就是互相克制的呢?
見他陷入了沉思,張洪也不再打擾他,這小子能夠靜下心來思考就是一件好事,他最怕這小子現在變得驕傲了,膨脹了,過于自信了,從而對戰斗失去了敬畏。
對自然失去敬畏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對戰斗失去敬畏同樣可怕。
這小子的聰明勁,他毫不懷疑。而且這家伙年紀小小就這么會做人,他也是非常欣賞這一點的,但是畢竟是小孩子,同樣也有許多缺點。
再加上是東京城里邊長大的孩子,沒有經歷過挫折,沒有參與過任何的戰斗,沒有經歷過瞬息之間的生死危機,這樣的孩子,將來怎么能接過大將軍手里的大旗呢?
十二歲的孩子也沒辦法派上戰場,所以在這里經歷一些與野獸的生死搏殺,也是非常必要的。
否則,他也不會將這小家伙帶到這里來。
之前不讓他上場,是因為沒遇到合適的對手,太弱的野獸構不成壓力,太強的容易出危險,剛才那只狼剛剛好。
“想好了沒有?還要不要再殺一只?”
“張爺爺,我想好了,我還要繼續獵殺野獸。”
“那就好,跟在我身邊,等會有合適的了我讓趕緊趕過來。還有,知道遇到了以后該怎么做嗎?”
“知道了。”
究竟知道不知道,張洪也沒有細追究。
很快的,張洪又找到了一只野獸,不過這一次不是狼,愛是一只狐貍。
“狐貍?”楊文青有點驚訝,剛才還是一頭兇惡的狼啊,怎么一會兒又變成狐貍了?
這是要搞降維打擊嗎?
“小心點,不要以為狐貍就不如狼,它比狼更加狡猾!打獵的時候死在狐貍口下的人,不比死在狼口下的少!把剛才那只狼忘掉,也把你的招式全部忘掉。”
“好的。”
楊文青答應一聲,便朝著那狐貍走去。狐貍豎起了尾巴,前腿放低,后半身高高的抬了起來,眼眸里邊散發著兇厲的光芒,死死的盯著楊文青,卻沒有一絲狡猾的跡象露出來。
楊文清有點疑惑,狐貍不應當是狡猾的嗎?
一切都顯得十分違和。
這只狐貍是不是比別的狐貍傻啊?難道是想要和我正面剛嗎?
也好,既然你愿意以你之短攻我之長,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然而,很快他便發現,真正傻的那一個是他自己,而不是對面的狐貍。
狐貍很快就告訴了他什么叫做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