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青就在楊延貴的門前等著,他在等著踢雪烏騅回來。
而這時候的楊延貴,和那個與他同音的五哥一樣,還蒙在被窩里睡大覺呢。以前,每次修煉都是二哥來叫他的,他現在也在等著自己的侄子來叫自己。
他想著,這父子倆應該是一個套路吧。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小跟班兼仆人一把推開他的門進來,“六少爺,趕緊起,您的侄子來找您了,您趕緊穿衣服啊。”
楊延貴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我再睡一會。”
“六少爺,趕緊穿衣服,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再廢話,信不信我揍你!”
小跟班急的快要哭了,“六少爺,五少爺已經被大公子的那匹馬光著身子叼回去修煉。那匹馬說他把五少爺放下了就來叼你,您趕緊穿衣服,五少爺現在光著身子被叼走了,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怎么回事?”
“六少爺求求您趕緊穿衣服,來不及解釋了,你再不穿衣服,你也會被光著身子被那匹馬叼走的。”
“啊?文青的那個妖怪?”
“就是那個妖怪先去請五少爺,五少爺穿衣服遲了,被光著身子叼走了。”
楊延貴一聽,心里邊一陣緊張,如果自己也光著身子被那匹馬叼著走街過市,那臉就丟盡了,也別想在這府州城里邊呆了。
于是立刻翻身而起,“趕緊,我的衣服呢?”
自己找了個短上衣一邊往身上劈,一邊把兩條腿伸了出去,讓小跟班把褲子給他穿上,然后站起身來,讓小跟班給自己系腰帶,自己又去找長衫往身上套。
就在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六少爺開門!”
完了,肯定是那匹馬。
楊延貴心里邊慌的一批,胳膊愣是從袖子里邊伸不進去,“趕緊給我把腰帶系好!”
是啊,長衫穿不好沒關系的,但是褲子穿不好,那和老五一樣就丟人了。
屋門外,一個小廝把腦袋伸了進來,“六少爺,要不要把門打開?”
“啊,打開,打開,啊,不要……”
小廝也沒弄明白究竟是開不開門,但是外邊的踢雪烏騅倒是停明白了,既然不讓我進去,那好辦啊,于是腦袋一頂,大門的門板又被頂掉了,“砰”的一聲巨響,門板被摔在地上。
然后,他就搖著自己的大腦袋走了進來,直接朝著臥房走了過來。
“六少爺,公子請您去修煉了。”
楊延貴一看,正是那匹馬,手哆嗦的更緊了,“馬大哥,稍微等一下,我衣服就穿好了。”
順便擠出來了一個討好的微笑。
“好啊,您趕緊的,我稍微一等。”
這一下,倒是把楊延貴感動的稀里嘩啦的,終于不用衣衫不整的出去了,對于他這種楊家的公子來說,臉面是最為重要的,只要讓他把衣服穿好,給他留一些面子和尊嚴,那就可以了。
于是,心里邊也不緊張了,手也不抖了,這妖怪還是挺好說話的。
小跟班手腳麻利的,趕緊給他把腰帶系好,就把外套穿上這才趕緊出門,對著那匹馬微微彎了一下腰表示尊敬。
沒辦法,對方是強者。而且這匹馬他又得罪不起,自家老爹老娘,還有大哥,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起來的太遲,在這件事情上偏袒自己。
“馬大哥,我好了,咱們走吧。”
“好吧,今天不早了,明天早點起來自己過去,不要讓我來叫你。”
那當然不能讓你來叫我,如果讓你來叫我,正好你來早,我起的遲,那還不讓你把我光身子叼走?
“一定,一定,我明天一定早點起來過去,不敢麻煩馬大哥。”
“今天是沒時間了,明天的話記得起來把臉洗了,還有你頭也沒有梳。”
“馬大哥說的對,明天一定,一定。”
就這樣,楊延貴跟著踢雪烏騅走出門,這才看到侄子在門口等著。
這個侄子以前一直是他們幾個的跟屁蟲,可是現在人家修為比自己高了,身邊還有一只大妖怪,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這人判斷形勢的能力還不錯,很有眼力勁的。不過楊文青覺得,還是踢雪烏騅頂著妖怪的名頭才具有足夠的威懾啊。
“文青過來了啊,不好意思,我起來的遲了,讓你跑這么一趟。”
“沒事當侄子的跑,這一趟是應該的,六叔明天記得早點起。”
“一定,一定。我剛才和馬大哥說了,明天我早上自己前往修煉。”
楊文青一臉黑線,這是什么鬼?我的馬居然變成你馬大哥了,那我是不是還要叫我的馬叔叔啊?
“什么馬大哥?不要亂叫,你可是我六叔。”
踢雪烏騅一臉無辜的說道,“是他們自己要這么叫的,不是我讓叫的。”
楊延貴當然也不愿意叫一匹馬大哥什么的,這不是因為打不過,怕對方丟自己的臉嗎?
既然侄子這么發話了,那馬上改口,“那就叫老馬?你看怎么樣?”
楊文青道,“他有名字的,叫做踢雪烏騅,你就叫他老烏吧。”
很快,他們就到了修煉的地方。
當他進去的時候,楊延彬正在專心修煉,而楊延瑰這時候生無可戀的坐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腿,在九月底的冷風里邊凍得發抖。
麟州這地方地處陜北的黃土高原,快到十月的時候,氣溫已經快接近零度了,這個只穿一條短褲的男人當然也不好受。
一看到楊文青進來,“文青,趕緊給我找件衣服。”
踢雪烏騅道,“公子你們的晚輩,不好說你們,所以這后面的修煉我來監督著你,功法公子也已經教給你們了,經脈也都開辟出來了,也沒什么大的問題了。公子自己也要修煉,沒時間跟你們三個耗著。所以,以后你們的修煉就要靠自己了。”
楊延瑰似乎把這些話都沒有聽進去,“給我一件衣服。”
“之前光著身子走街過市,那么多人看著,看都已經看過了,那時候也沒見你有多怕羞,現在就這幾個人,你還怕羞了?”
楊延瑰這才反應過來,完了!自己之前光著身子被一匹馬叼著過大街,他的光輝形象全完了。
“啊……”
踢雪烏騅又是抬了一下前蹄,將他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以后好好修煉,等你成了高品,這些事別人都會主動忘記的。”
楊文青道,“五叔,衣服呢,待會我給你送來,但是你們三個都要好好修煉。如果誰不好好修煉,踢雪烏騅可是會親自來操練他的。至于他有什么手段,我也不清楚。”
然后轉身,對踢雪烏騅道,“如果他們不聽話,你就好好懲罰他們,用什么辦法我不管,但是別弄死了,也別弄廢了。”
踢雪烏騅張著一張大嘴,“公子放心。”
楊延貴道,“文青跟著你的這修煉什么時候結束啊?”
“等你能打過我的時候。”
說完轉身就走了,的確,他還有自己的事情,這段時間已經有點耽誤了,自己的修為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踢雪烏騅看著楊延瑰,“要么現在開始修煉,要么我把你再叼著到城里邊轉一圈。剛才過來的時候,大街上人不多,只有幾個士兵,估計他們也不敢說什么,不過現在出去嘛,保不準大街上人就多了。”
“好吧,我修煉。”
楊延瑰留下了屈辱和傷心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