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彬知道,自己實力上與對方還有著很大的差距,即便對方經過車輪戰,已經消耗成了強弩之末,但是自己想要輕松的拿下對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對方這段時間一直有所補充。
“四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之前都是拳腳,咱們這一次比一下力氣。”
“怎么?你又耍什么花招了?”
在折惟忠看來,眼前楊家弟兄當中最小的這個,簡直就是個狐貍,這一次他被針對,純粹就是這個家伙在其中搗鬼,才使得自己面臨著現在的窘境。
本來按照常規的實力對比來看,這家這一次是連一場不會輸的,可是現在,自己恐怕要在這家伙手中輸一場了。
“之前他們年齡比你大,再拿上兵器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咱們倆年齡差不多,所以呢,比一下兵器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咱們兩家都是將門出身,都是要帶兵上戰場的,這上戰場,總不能和敵人約定比拳腳吧?難道四哥說一句咱們比一下拳腳,敵人就會乖乖的放下兵器不成?”
這家伙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折惟忠也是無法反駁,只能點頭答應。
兩人同時走近兵器架,楊延彬率先動手拿了一桿長槍,“四哥你也選吧。”
“你平時不是用刀嗎?難道沒有學姑父的刀法?”
“我用什么都一樣,我就是感覺這桿槍比較輕一點,那刀太重了,掄不動。”
“哈哈,作為一個四品的武者,居然還怕兵器沉重!七弟,你這回答可真有意思。”
楊延彬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沒辦法,前幾天剛剛突破。半年前我還是三品中段,這幾個月也是沾了文青的光才突破的。”
說的好聽點,是沾了侄子的光,說的難聽點,自己的修為就是靠資源堆上去的,也就是俗稱的藥罐子。
因此,撓撓頭表示一下不好意思,也是很正常的。
楊文青聽了這話,心里邊也明白自己這個七叔是什么想法了,這是要麻痹對方啊。因此也配合的喊了一聲,“七叔,你這還不如認輸算了,把自己的缺點都告訴別人了,你還怎么比啊?”
“嘿嘿,也沒什么,輸給四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都是自己人,也沒什么。”
折惟忠一聽這家伙原來力氣不多啊,他本來是用刀的,但是聽了這話想了想,自己除過用刀之外,對其他兵器也有所涉獵,尤其是自己的錘法,還算是不錯的。當即就下定了決心,看中了場中一對一百八十斤的大錘提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連戰四場,也沒辦法進行持久戰了,所以必須要用自己的長處,速戰速決。用這大錘,進行雷霆一擊,速戰速決,也是一個好辦法。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戰斗剛開始,楊延彬壓根就沒抱著和他硬拼硬的想法,只是滿場游走。
對于扛著一桿三十斤長槍的人來說,這點負重跑起來壓根不算什么,但是對于折惟忠來說,這可就苦了!他這對大錘,是楊延彬那個長槍的整整六倍重量!
提著一百八十斤的一對大錘,滿場子追趕一個滑不溜手的小子,可以想象,這是多么苦的一件差事。
兩人在場中這么游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強弩之末的折惟忠,已經跑不動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
折御卿看著這一幕直搖頭,老四平時就是個脾氣暴躁的家伙,如今不小心就上當了,中了楊延彬的計,現在已經徹底的累成一條狗了。
而楊延彬這時候卻完整的保存了體力,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他也不敢大意,只是偶爾轉身攻擊幾下。
“四哥,來呀,怎么不追了?”
折惟忠這時候也發現自己上當了,這對大錘如今已經不是他制勝的法寶,而是他的累贅了。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拿了這一對大錘,恐怕自己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局勢的逆轉完全在于自己手中的這兩個鐵疙瘩。
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斷尾求生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于是雙手一揚,大錘直接扔出了場外,果然沒有了,兵器跑起來輕松的多了。
可是這時候的他已經累成一條狗了,但是他卻忘記了這一點,腳一蹬地面,朝著楊延彬撲去。
楊延彬也瞅準了這一點,當即長槍一擺,狠狠的朝著折惟忠小腿上砸了過去。
這直接是把長槍當做棍棒來使用啊!
折惟忠人在空中,力量已經用盡,他看到了楊延彬甩過來的長槍也想躲開來,但是他就忘記了,他的力氣在之前早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已經無法改變他的姿勢。
于是他只能把腿屈了起來,讓那長槍從腳下掃了過去,總算是躲開了這一擊。
但是也因為如此,他的身體在空中已經失去了平衡,不再保持朝前突出來的姿勢,而是頭重腳輕,朝下摔了下來。
楊延彬怎么能夠放過這個機會?橫掃的一擊雖然落空了,但是長槍卻依然在空中旋轉,整個人也借勢轉了個180度。
因為這支槍比較長,他手持在長槍的中間,如此轉過身來的時候,槍攥正好朝著折惟忠,順手把長槍往回一收,延長了槍桿在身后的長度,然后順勢一挑。
這一下,折惟忠沒有躲開,事實上他已經躲不開了,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從轉身,提槍,也只是一瞬間。
只能雙手按向槍桿。
楊延彬大喊一聲“起”!硬生生的將折惟忠挑起來,從身后甩到了前方,從自己的頭上甩了過去。
折惟忠被挑起來,無法改變自己在空中的姿勢,楊延彬又把槍尖朝著前方再一次挑了起來!
這一次,在空中被甩的用頭轉向的折惟忠,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變換姿勢,后背就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槍,再一次從楊延彬的身前被砸到了身后。
折惟信看著這一幕,四哥就像一個沙包一樣,被人家一槍從身后甩到前面,又一槍從身前砸到后面,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沙包!
還好,楊延彬這一次手下留情,沒有用槍桿砸,而是轉身,一腳!
這一腳正好踢在折惟忠的腰間,于是折惟忠整個人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被一腳踢出了場外。
楊延彬收起了手中的長槍,持槍而立,心不跳,氣不喘,對著倒在場中的折惟忠說了一聲,“四哥,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