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險起見,楊業一行人還是決定早點出發。在麟州留下的人不多,也只有楊文青和踢雪烏騅,王貴三個高品。
其余的七個高品,全部趕往汴梁。應因為是秘密前往,所以他們只是到達了武陟縣,并且在這里駐扎了下來。
然后就派了孟良飛過黃河,和王繼恩的人聯系,其他人全部住在客棧里,沒有出門,甚至連逛街的想法都沒有。
孟良在汴梁城里邊逗留了兩天回來了。
“大將軍,已經打聽清楚了,人可能今晚就會過河。不過還有兩個消息需要注意。”
“什么事情?”
“一是聽說朝廷可能要派人護送李繼捧過黃河。”
什么?居然還要派人護送這家伙過河,這是什么神操作?眾人也是目瞪口呆,楊延昭看了看楊延玉,“還真的讓你說中了,咱們這位皇帝陛下內心可是怯弱的要命啊。就是不知道會讓誰來護送?”
楊延玉道,“大哥,不管是讓誰來護送都沒關系,難道因為有人護送我們就不管了?然后我們就心甘情愿的成了別人的一把刀不成?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和我們預測的差不多,咱們的這位皇帝陛下可是包藏禍心啊,這是鐵了心把一團火往咱們頭上扔啊!”
“二弟說得對,皇帝陛下這一出搞得有點太不仁義了!”
楊延昭這話明著是對楊延玉說的,其本質上還是對自家老爹說的。他們從小接受自家老爹忠誠于朝廷的教育,還是非常擔心自家老爹,心里拐不過這個彎的。
楊業也是明白人,這個時候他也算是把形勢看明白了,這是擺明了給他們楊家下了一個套,讓李繼捧安全到達他們楊家的地盤再出事啊。
老楊這時候也感覺到非常憋屈,當初他可是在趙老二最危機的時刻救過他的命,可是如今皇帝居然給他下套了。
“真不知道咱們那位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即便是要下套,這一路可以下套的人很多,為什么偏偏要對咱們楊家下套呢?”
楊延玉道,“因為咱們楊家厲害啊,半年的時間從一個高品到五個高品,這還是明面上的,說不定他連我和大哥都猜到了,你說,這么快的速度,咱們那位陛下能不擔心嗎?”
老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還不到時候啊!陛下,我真的不想和你作對啊。”
這話說的對,的確還不到時候卸磨殺驢,那也得等到把磨拉完了才殺,可是磨還沒有拉完就把驢殺了的,還真的沒見過。
“今天晚上,就在河邊等著。天色一暗就立即混出城去。”
孟良道,“大將軍,還有一件事情,我剛才在城里邊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看到了誰?”
“好像是一個黨項人。”
怎么可能?!不止一個人冒出了這個想法,干脆讓李繼遷到這里來接人,那路過麟州的時候,你讓我怎么截殺?
“那現在還殺不殺,現在可是兩個高品,朝廷那邊如果再派一個的話,可就是三個了。如果要殺怎么殺?萬一殺不成,咱們暴露了萬一殺不成,咱們暴露了,怎么和朝廷交代?”
楊延玉道,“殺,為什么不殺?反正,黨項人遲早是咱們的對手。既然要打,那還不如早打。黨項人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咱們又不是沒殺過。”
“要不,孟良你去再偵查一番,看黨項人來了多少人。”
反正時間還早,孟良就這樣搖搖擺擺的出門了,轉瞬之間便來到了那個黨項人所住的客棧,和所有的客棧類似,都是前面是酒樓,后面是住宿。
“這位客官,想要吃點什么?”
孟良裝模作樣的選了一張桌子坐下,然后要了兩樣菜,便坐在桌子邊等著。只不過他的手并不安分,當年當土匪的時候學過的一些小手段還沒有忘記,他的那只火葫蘆,現在只要出門都會掛在腰上。
于是,瞬間,酒樓便著火了,一時之間濃煙滾滾,誰搞不清楚什么時候這個火,火勢有多大。
酒樓里面的人也顧不上吃飯了,紛紛站起來就想朝著外邊跑,被濃煙迷了眼朝里跑的,亂跑的。
孟良借這個機會又鉆到了后面,于是,后面的客棧也著了火,而且是好幾個著火的,由于孟良額外加了料,火勢也非常兇猛。
然后,他躲在一個角落里邊觀察著。
很快里邊住的客人便紛紛朝著院子里邊跑了出來,其中一間屋子屋頂破了一個大洞,一個人直接飛了出來。
孟良看的真切,果然是黨項人的打扮。
不過他并沒有就這樣離去,而是悄悄的跟著,看著那人飛出了客棧,他也跟著跑了出來。
那人飛過大街飛到了對面的客棧里。
這時候應該整個客棧和酒樓已經著了火,大街上的左鄰右舍開始拿著水桶等過來救火了,人來人往,一時間也看不清楚什么,孟良干脆又朝著對面的酒樓上放了一把火。
他現在的這種遠距離的放火技術已經相當高超了。
當然也沒有人在意,因為這時候的街道也并不快,說不定就是一陣北風,把街道對面的火星吹到另一邊。
孟良繼續盯著,這一次看這些了,一共是兩人。
兩人就這樣飛在空中,趁著大家不注意又飛到了另外一家客棧的屋頂,不過這一次沒有進去,而是趴在屋頂上等著。大家忙著救火,也沒人在意他們。
孟良返回了客棧,急匆匆的一把抓住張洪。
“怎么了?”
“趕緊,敵人有兩個,現在在外面能不能乘機干掉一個?”
這里邊坐的人,基本上都是戰場上生死拼殺過的,做起事情來自然十分干脆,不會拖拖拉拉。
楊延玉道,“在哪兒?我和你們一起去。”
出了大門,沒走幾步路,就看到遠處一個屋頂上趴著兩個人,張洪已經開始尋找合適的偷襲地點了。
楊延玉一拉兩人,“從這邊走。”
于是,三個人迅速的穿過兩條小巷,到了客棧的后面,張洪拉滿了弓,瞄準了趴在屋頂上的人。這個地方平時也就沒幾個人,而現在大街上兩家大客棧著火了,即便有兩個人也都去看熱鬧了。
“只需要殺掉一個即可。”
“好的。”
很快,張洪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扳指一松,一支火紅的箭矢朝著屋頂上飛起,直取那個黨項高手的后心窩。
毫無懸念,“啊!”
一聲慘叫,一個人從屋頂上滾落下來,不管有沒有活著,肯定是不能參與今晚的戰斗了。
另一個人也立刻跟著從屋頂上滑了下來,開始在巷子里尋找敵人。
巷子里似乎并沒有人,然而他很快就聽到身后的腳步聲。
剛一轉頭,就看到對面一個人手持弓箭,正好指向他心窩。
為了確保能夠射殺敵人,張洪使出了最大的絕招。他的這種絕招射出一箭,之后就無法再射第二箭了。
然而,對面的敵人并不知道,所以這種震懾的作用還是相當強大的。
尤其是身邊還站著一個孟良。
楊延玉則是從身后悄悄的,幾乎是貼著地面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