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老意味深長的眼神，卓清秉持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原則，嚴詞拒絕：
“不，謝謝齊老您的好意。
但是…我覺得就算是我就算是不去武部留在灰邱市基地，應該也能夠達到您所說的那個境界！擁有那份實力和地位。”
然而對于卓清的回答，齊老眼神也不變，好像并不覺得意外：
“你還年輕，有傲氣是對的，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即將放棄的，是一個能夠輕易改變你人生的機會？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傲氣不足以改變一切。
想要在這條修行之路上持續前行，快人一步。縱然你天資絕倫，資源與伯樂，也一樣是缺一不可。”
眼看著卓清逐漸陷入沉默，齊老的聲音繼續加碼。
“你是三階，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四階領域，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關卡，沒有過來人的經驗與指導，光憑你自己的摸索幾乎不可能完成突破。
如果你拒絕我開出的條件，那么我也會放出一條消息，禁止任何人對你的修煉加以指導。
仔細想想，以我的身份與威信，五大部之中應該沒有一個人敢于冒著得罪我的風險來指導你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吧？”
齊老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致命的威脅。
這一刻，卓清只覺得后背有些微微發涼。
他很清楚如果齊老真的這樣做了的話，事情的最終走向絕對會如對方所言。
他和齊老之間的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可能有人會愿意為了他而去得罪齊老。
即使是有，大概…大概也只有丁康時一人吧。
另一邊，齊老似乎可以猜測到卓清的想法，淡淡一笑：
“丁康時？在我看來他這個獸部三司的副司長，也不過是個剛剛脫離了嬰兒階段，還在學習如何順暢走路的孩童而已。
你，又能指望他到幾時呢？”
心中的念頭被對方戳破。
這回，卓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微風徐徐，從開啟的窗口處吹拂而過。
卓清的雙手時而握緊，時而松開。
整整2分鐘的沉默后，他才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抬起頭無比認真地看了過去：
“齊老，我覺得您說的對，年輕人就應該有些傲氣。
我，自然也不例外！”
“哦？也就是說，你選擇拒絕，是么？”
“是”
齊老雙眼一瞇，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打量著卓清。
拒絕？
他剛才，應該已經算是把話說死了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卓清還要拒絕？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
片刻之后，齊老忽然打破了這種氛圍，低聲說了一句“年輕人啊”之后，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在即將要走院門的那一剎那，他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看向卓清：“不要急著做決定，接下來我還會在灰邱市基地待上幾天。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然后再給我答案。”
話音落下，齊老也不等卓清的回答，轉身離去。
看著齊老的身影最終消失在院門出，卓清渾身一松，跌坐在了沙發上。
面前的茶幾已經裂開幾道巨大的口子。
湯碗中的灰色巖漿也還留有余溫，升騰著些許白煙。
卓清看著眼前的一切，許久之后才把湯碗拿到了自己面前，小聲嘀咕了兩句：
“浪費糧食是不好的行為，而且這可是我辛苦做出來的啊。
…不行，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下。
灰魘！灰魘！你在哪呢？有你最愛吃的蔬菜湯啦！！！”
臥室里，灰魘巨大的身軀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出聲。
也不知道是因為齊老，還是因為卓清的特制蔬菜湯。
也是由于齊老的原因，這晚卓清睡得不太踏實。
第二天，他便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走出了家門，向基地中心走去。
凡獸園，獸靈園，校場，還有允許基地成員之間相互交易的交易廣場。
一路走來，每一個地方都是人頭攢動，看起來格外的熱鬧。
在路過交易廣場時，卓清看著眼前人生鼎沸的廣場忽然心頭一動。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陣后，他向著其中一個位置踱步而去。
剛一走近，洪亮的叫賣聲已經傳入他的耳中。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歡迎來到許氏書攤！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修煉秘技！戰獸培育手冊！只要是你想要的！在我許氏書攤就沒有找不到的！
買1本9折！買2本8折！買3本7折！
誰要是買到5本以上那可就厲害了！論斤！5本以上論斤賣！
1斤不要998，也不要398，更不要99，只要4.9！
是的你沒有聽錯，1斤的價格連5枚源石都不到哦！！！”
卓清擠到人群前排，看著唾沫橫飛的攤主，感應著對方二階的氣息，嘴角微微勾起：“老板，有沒有恐狼進化技術大全？”
“有！必須有！兄弟眼光真不錯啊，這恐狼進化技術大全可是我這銷量最高的幾本書之一了！堪稱爆款啊！！！”
攤主連停頓都不帶停頓的，對答如流。
只是當他看清楚說話的人是卓清時，表情當即一僵。
是的，這個許氏書攤的攤主，正是卓清最開始進入灰邱市基地，領取了還是凡獸的灰魘之后，賣給他那本恐狼進化技術手冊的人。
當初他還為卓清推薦過恐狼的高效養殖指南和從0開始，15天學會培養恐狼，這一系列的詭異書籍。
和當時相比，這家伙的攤位已經大了整整好幾倍，差不多是交易廣場上最大的幾個攤位之一了。
至于那本被卓清買回去的恐狼進化技術手冊，則當天就被他扔到了墻角。
也不能說里面的里面記載的東西是錯誤的，只能說里面寫的東西全部都是耗時耗力，付出與收獲完全不成正比的不太靠譜的方法。
打個比方，如果按常規方法培養一只恐狼需要花費150枚源石的話。
那么按照那本恐狼進化技術手冊里的方法和邏輯，想要培養出一只恐狼這個數字得翻倍的往上漲。
也許是會漲到700或者800枚，但更有可能的是上不封頂！
卓清掃了一眼地上陳列的書籍，好像都是和恐狼進化技術手冊差不多的貨色，繼而看向了攤主：“哦，看樣子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