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車上,還有一個馭鬼者。
他駕馭的厲鬼名為鬼面具,那是一張人皮面具,只要戴上那張面具,他就能從人的身份變成鬼的身份,所以當他帶上面具的時候,公交上面厲鬼的計數會加一。
對于白墨的命令,他不屑一顧。
由于鬼面具已經在靈異公交上面呆了很久,差不多就會死機。
只要再撐一段時間,他就能夠完美駕馭一只死機的厲鬼!那可是一只死機的厲鬼!
而且有著厲鬼的身份,就能夠在厲鬼堆里面來去自如,不用再害怕厲鬼的襲擊,想想都美!
那張被人戴著的鬼面具,露出一個瘆人的微笑。
恐怕,他是在嘲笑白墨他們的落荒而逃。
又在為自己日后成為人上人的幻想,做著虛無縹緲的規劃,仿佛自己已經能夠凌駕于總部之上,不再為靈異事件發愁。
“嗯?這只厲鬼怎么朝我走來了?”
一個沒頭的厲鬼走向無名馭鬼者,把他的腦袋給摘了下來。
他死了。
臉上的鬼面具掉落在地,落在了某個犄角旮旯里面,隨后,他的身體逐漸被其他厲鬼瓜分,厲鬼之間的搶奪逐漸變得激烈。
………………
剛走下車的白墨他們,沒有多想,立刻遠離靈異公交范圍!
車上的厲鬼總數已經超過了三十只!要是被這種程度的靈異卷進去,那有個全尸留著都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天空中漂著白霧,細雨淅淅瀝瀝的下。
白墨伸手用鬼墨試探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甚至還扔出幾只跳跳蛙進行偵查。
很可惜,跳跳蛙上的靈異比不過雨滴,甚至連蹦跶兩下都做不到,就被沖刷的干干凈凈,霧氣和雨滴的作用下,鬼墨的探知范圍只限于自身附近。
“這雨滴有腐蝕效果,盡可能別讓身體被淋到。”白墨指揮道。
關習不用他多說,從包里掏出一件金色的大衣,把自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出外面。
作為老牌一點的馭鬼者,自然自帶有一些裝備。
而張喜張樂那邊,則是張喜撐起裹尸布,把張樂給遮擋在下方。
只是剛成為馭鬼者的張喜,在裹尸布跟雨滴的沖突下,臉色逐漸變得冰冷,有種向尸體轉變的感覺。
張樂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捏住裹尸布的一角。
他體內發出骨頭碰撞的聲音,抵抗著周邊霧氣的侵蝕,為姐姐分擔一些壓力。
至于張然……
他最爽了,在白墨的傘下沒有任何危險。
鬼傘下方的小型鬼域,雖然不能像其他鬼域一樣擴張感知,但是卻有著相當強大的隔絕作用。
甚至還能稍微限制傘下的厲鬼,以達到壓制的作用。
白墨僅僅依靠一把鬼傘,就能無視這地方的雨滴和霧氣,只要不遇上什么駭人的厲鬼,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繼續往前走,得遠離這靈異公交。鬼知道這車上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老大,有沒有看到歐陽達昌?他好像沒有跟過來。”
張然跟白墨說道。他剛才是最清閑的那個人,所以還有心思清點人數,在霧氣的籠罩下視野變得狹隘,只能看見周邊的一點點東西。
在公交上面呆了一段時間,張然差不多能猜到歐陽達昌的能力。
無非就是隱形之類的。
隱形并不是變得無形,在雨中肯定會出現一個人的輪廓。而現在,并沒有張然預想到的那個輪廓。
“他死了。”回答張然的不是白墨,而是披著金大衣的關習。“歐陽達昌被車上的厲鬼襲擊了,尸體估計還留在靈異公交附近,我猜他已經厲鬼復蘇了。這是他臨死前給我的遺物。”
說完,他才大衣中伸出一只手,手里攥著一張冥幣。
在靈異事件中,哪怕是馭鬼者也是弱勢的一方。
死亡往往不期而至。
“我知道了,繼續往前走。背后方向已經有厲鬼在游蕩,數量不下十只,得找個地方避險。”白墨低著頭說道,語氣帶著些許不爽。
不僅是他,張喜張樂也陷入了短暫的傷感之中。
歐陽達昌還庇護過他們姐弟兩,即便他是收了錢辦事的那種,但他們切切實實的受過歐陽的恩惠。
“沒想到,那根又老又臭的大腸,居然會隕落在這里。”
張喜小聲的念道。
說罷,他們趕緊跟上白墨他們的腳步,要是在這白霧中失去了方向,那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白墨的步伐堅定,似乎知道哪里才是他們的目的地。
這歸功于掛在鬼傘上面的風鈴,招鬼風鈴雖然有著招鬼的副作用,但卻是能在鬼域中指路的靈異物品,能指向鬼域的源頭。
一般情況下這樣無異于找死,不過眼下的情景……
“比起呆在原地亂逛,還不如找到源頭把他收容關押,離開鬼域之后再回到站臺等公交。”白墨如此說道。
張然點點頭,他雖然怕死,但是也知道向死而生的說法。
更何況,跟著白墨還不一定會死。
白墨的實力有目共睹,并且處理靈異的經驗遠遠比在場的其他人要豐富,這也是眾人愿意跟著他的原因。
風鈴在鬼傘下叮叮當當,白霧中的黑影一閃而逝。
這是被風鈴招呼過來的厲鬼,幸好在這里的幾人都有著靈異力量的庇護,短時間內不會被襲擊。而且最先被襲擊的肯定是拿著風鈴的白墨,所以白墨也沒有太過擔心身后的人。
“前面,有一座教堂。”走在白墨身側的關習說道。
“哪里哪里?老大,我怎么看不見!”
張然咋咋呼呼的小聲說道,氣得白墨忍不住拿傘柄砸他的頭。
白墨也看不見教堂,這白霧遮擋視線和感知的效果對他影響很大,因此他懷疑,關習很有可能還有著某種增強視野的能力。
這么想來,關習坐在公交前方是為了發揮這項能力。
但白墨沒有妄加猜測,隨便打探別人的底子很不好……
在霧中,眾人的速度不快不慢,為了避免走散,眾人貼的很近,這時候張喜不樂意了,因為張然身上的尸油沾到了裹尸布上。
挺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