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落腳的地方,并不是平安大酒店。
倒不是覺得那里的設備不好,而是面對一堆陰晴不定奇形怪狀的馭鬼者,真的……白墨寧愿直接面對厲鬼,而不愿意面對馭鬼者。
為什么有人能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連續兩三天都不出門?
還不是因為,忍受孤獨比忍受紗必更舒服。
就連在總部的休息室里,都能出現強搶別人接線員的家伙,更別說在監視層面更薄弱的大酒店里。
馭鬼者大都不慎獨。
畢竟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內心難免會出現各種欲望,而且馭鬼者的身體都被厲鬼侵蝕到了一定程度,自身的欲望已經被厲鬼的本能給帶偏了。
這也是馭鬼者性情大變的原因之一。
至于白墨自己的性格,嗯,除了變得不那么怕死以外,其他都沒怎么變。
這完全要歸功于鬼墨和鬼傘的本能。
鬼傘的本能,就是找一個撐傘的軀殼,然后吞噬更多的人或鬼,現在處于穩定的狀態。
鬼墨的本能,便是滲透進其他厲鬼的體內。
而鬼墨如果想按照本能達成目的,那就需要通過特殊的感知,來尋找到厲鬼的存在。這就是鬼墨的衍生靈異,那一灘灘墨跡。
墨跡就是鬼墨的眼,鬼墨的耳。
如果說,直接把體內的鬼墨本體放出來,是鬼墨最最粗暴的用法。那么利用墨跡來感知,就是最最簡單的用法。
至于更深層的東西……
“用鬼墨畫出來的東西,是虛幻的,因為畫出來的東西僅僅是‘像’罷了,而不是‘是’。”白墨對著手里的人臉畫分析道。
這是鬼墨在靈異公交上得到的靈異,可以畫出一張新的臉替換自己的臉,畫出來的臉黑白異常分明。
和原版的靈異物品不同,鬼墨畫出來的臉不需要替換,可以直接當做面具戴在臉上,舊的臉會被覆蓋在底下,直到被鬼墨侵蝕。
只能說,白墨并沒有發現這能力有多厲害。
他甚至還想著,能不能把這種靈異批量生產,然后賣給有需要的馭鬼者——特指長得丑的那些——換取其他靈異物品,畢竟想要靠自己就找到需要的東西,實在是太不現實了。
“還是缺少保命的東西……”白墨放下那惡鬼臉譜一樣的東西,皺著眉頭思索到。
他需要的,是類似楊間的八音盒那種,可以保住自己意識的東西。
哪怕有著副作用般的詛咒。
楊間的八音盒,就是在不久前那場會議結束后得到的,是總部的特殊收藏,屬于沒到特殊情況就不允許拿出來的靈異物品。
其效果就是在腦海里播放一段音樂,然后保住一個人不死,直到八音盒的必死詛咒爆發。
在某些場合,這東西不亞于其他恐怖的靈異。
據說,楊間就是靠著這玩意,配合能修改保存記憶的舊報紙,才成為的異類。
成為異類是白墨最大的目標,只有自身成為厲鬼才能無懼厲鬼,只要不碰到針對意識類型的厲鬼,基本上就是真·不死的存在,就像開了掛一樣。
所以白墨一直都在尋找,能夠保命的玩意。
可惜了,現在白墨所找到的靈異物品,大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東西,沒有他需要的。
也許是那樣的東西,價值是在是無法限量,才會如此少見。
“可是這樣的話,我的畫臉能換到有用的東西嗎?畢竟這只是鬼墨延伸的靈異,具體作用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鬼才會愿意拿貴重的東西跟我換啊。”白墨自嘲的笑道。
如果是類似紙人柳三那種,能夠通過給別人制作身體的靈異,那估計還是會有不小市場的。
而白墨畫出來的臉……
可能,真的鬼才會要。
不管怎么樣,這鬼畫臉都是白墨辛苦搗鼓出來的,怎么也得試上一試最終的效果,不然身懷一種效果不明的能力,白墨總覺得心癢癢,說不定這能力有著某種特殊的作用呢?
不過現在找誰試驗比較好?
尤菲?不行,普通人如果沒有直面過靈異,那還是讓她繼續普通著吧,沒必要把人給拖下水。
隨便找個路人?額,白墨還沒有著急到需要到這地步,如果隨便把人卷進靈異事件當中,那馭鬼者跟厲鬼還有什么不同。
自己??算了吧,白墨自己戴著完全沒有什么感覺,估計這東西是要別人用才有用的。
也許這鬼畫臉是個能夠抵擋靈異的東西,需要其他擁有靈異的家伙做試驗才行,只有看到靈異的沖突才能確定這東西的真正作用。
白墨把臉撐在酒店的窗臺上,夕陽照映在他蒼白的臉上。
他看向總部所在的方向,或許拿出些東西,就會有馭鬼者愿意過來做個試驗,但是一時半會哪能找得到人啊……
啊,不對……
擁有靈異的家伙,不一定是人對吧!
白墨猛地站起,人,他是沒有了。但是他關押的厲鬼自然數不勝數,不說需要留著做誘餌的鬼心蟲,單單是靈異公交一行他就收獲了四只厲鬼。
木匠鬼、雨天娃娃、黑炭鬼、以及跟著白墨下車似乎是下錯站的,被白墨順手給關押了的,胸圍那么大的不知道什么鬼。
首先排除木匠鬼和雨天娃娃,這兩鬼東西都是恐怖級別相當高的存在。
要是實驗沒做成,把自己給卷進S級靈異里面,那玩笑就開大了。
白墨自認自己沒有王小明的本事,你看,就連王小明都因為做個實驗把鬼差給放出來了,有這前車之鑒他更加不敢動這兩貨。特別是在這個要處理鬼差的節骨眼上,木匠鬼和雨天娃娃都有著影響鬼差鬼畫的能力,白墨可不敢搗亂。
然后,黑炭鬼也pass,這黑廝被白墨拆成了零件,還要找時間把他的價值給榨干才行。
畢竟黑炭鬼,是鬼墨喜歡的東西,或許有什么別的用途。
那么剩下的選擇只有一個了,那就是被白墨隨手關押的,不知道什么鬼。
這只厲鬼也算倒霉,想下靈異公交,結果后腳還沒有脫離公交的壓制,前腳就已經被白墨用鬼鉤給吊了起來,被白墨給關押進麻包袋里。
白墨把金色的麻包袋取出來。
這里面就裝著那只不知道什么鬼。
這只厲鬼他已經用鬼鉤明確的感知到,恐怖程度并不算多高,除了已經完全厲鬼復蘇以外,沒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或者說,白墨還沒有見識過這只,未知的厲鬼的手段。
把鬼鉤放出來纏在手上,從酒店的天花板上垂落三條衍生的鉤子,嗯,其實只要兩根就夠了,但是白墨現在還沒有完美掌控鬼鉤,有些小細節他還控制不了。
把女鬼掛在鬼鉤上面,確定這厲鬼一件被壓制了,白墨才放下心來。
不受控的東西最為恐怖,但是一旦受控之后,恐怖的感覺就少了許多,就比如現在。
白墨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厲鬼。
那是一個身材窈窕前凸后翹的靚麗女性,白領高跟牛仔褲的打扮,她可能是某個靈異事件的受害人,身體被厲鬼給占用了。
如果不是披頭散發雙眼猩紅,臉上還腐爛了半邊,皮膚泛著死人青以外,還真是個美女。
呵,單身久了看什么都眉清目秀的……
“好吧,現在就讓我來看看,這鬼畫臉到底是個什么效果。”白墨笑顏瑩瑩的撥開女鬼的臉,手套一不小心碰到了腐爛的那半邊,幾只胖蛆爬到白墨的手上。
惡心到爆了。
真的爆了,啪嘰的還爆漿了。
白墨無語的盯著自己的手套,這胖蛆似乎就是女鬼的靈異,強不強還兩說,惡心人真的是一流的。
這不大要緊,反正普通手套不值錢。
把自己辛辛苦苦制作出來的鬼畫臉取下,給吊在半空的女鬼戴上。
頓時,你猜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