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當然不行。”
白骨斷然回絕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瘋了嗎，讓你跟在身邊學習！”
“失禮了。”邋遢道士干笑一聲，鄭重行禮：“列山氏之后，列御寇，拜見前輩。”
列御寇，先秦天下十豪之一，師承不詳，道家著名代表人物，為老子與莊子之間的傳承人物，一手創立貴虛學派，被后世譽為沖虛真人……那道士話音剛落，系統文字突然浮現在白骨面前。
白骨有些懵逼，下意識問道：“統子，你這又是抽什么瘋？”
他對列子不熟，甚至都不知道那所謂的先秦天下十豪都有誰。何況上輩子雖然實力不高，但諸天神佛也見過了不少，列子再牛逼，能牛逼過老子孔子孟子去？
因此他對系統的反常行為感覺十分不解！
此人有大氣運，收之如虎添翼。系統回復說。
白骨：“……”
這貨怎么感覺依舊不太聰明的樣子。
從蠻荒時代到這先秦時代，有大氣運的人如過江之鯽，各領風騷數百年。
若是簡單的收集大氣運者就能如虎添翼，那花果山早就變成“名人堂”了。
“前輩，我說的追隨不是簡單的跟著你，而是猶如弟子一般，侍奉在你身邊，聽從調遣。”見白骨沉默不語，列御寇心底有些焦躁，忍不住開口。
白骨想了想，道：“在給你答復之前，我有兩個問題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列御寇不假思索地說道：“是，前輩請講！”
“第一個問題，你師承何人？”
列御寇道：“十多年前，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份文始真人的修行手稿，由此踏入仙道，閉關七年零九個月，終成仙軀。后來打聽到文始真人是大周先賢之一，便對大周有了一番感情，這也是我欲要鏟除大周滿朝邪祟的動機……”
“統子，他說的文始真人是誰？”耳邊聽著列子的講述，白骨默默在腦海中問道。
尹喜系統簡潔說道。
白骨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不知道文始真人是誰，但他知道尹喜是誰！
傳說中，老子西出函谷關，當時的函谷關令就是尹喜，尹喜向老子求道，老子作道德經，流傳千古。
從這段淵源上來說，尹喜當為老子門徒，得到尹喜手稿的列御寇應該算是太清一脈，也就是人教的三代弟子！
如果沒有自己這“異數”在，列御寇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接納進人教之中，一路開掛，成為后世大名鼎鼎的列子。
“第二個問題，你說要追隨我，待之如師，任憑驅使，那么為何不干脆直接拜師呢？”回過神后，白骨轉頭就提出了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
列御寇心臟一緊，心中明白，這個問題恐怕就要決定自己的命運了。
如若回答不好，別說是追隨對方了，恐怕還會為自己招來禍端。
只是……怎么回答才能令對方滿意呢？
“晚輩認為，師徒如父子，需要一段時間的了解和認知，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接受這層關系。說的再直白些，哪有見上一兩面就認人作父的？”沉吟片刻后，列御寇認真說道。
孤陋寡聞。
白骨默默在心中吐槽道：“那是你沒見過隔著屏幕叫干爹的那幫人……”
“我可以送你這場造化，不過你不肯拜師的話，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白骨說道。
“什么條件？”列御寇問道。
“以仙魂向太上起誓，寧可負天下人，不可負我，否則必將死于三災五難之下。”白骨斷然說道。
列御寇：“……”
他很清楚對方為何要他向太上起誓，于是便能感受到這誓言的重量。
可以這么說，一旦他起了這誓言，將來就不能針對對方做任何不良事情，哪怕只是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我答應你。”沒過多久，列御寇沉聲說道：“我本身就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即便是不起誓，也不會負你！”
白骨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人心向來經不起考驗，當背叛操守的酬勞不斷加碼，就算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神佛也會心神動搖。
“我以仙魂向太清圣人起誓，寧可負天下人，不可負……你叫什么名字？”列御寇說著突然卡了殼，這才發現自己不僅沒有見過對方的真實模樣，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本座是花果山白骨會之主，白骨妖王！”
“你是妖？”列御寇驚愕道。
白骨蹙了蹙眉：“妖怎么了？你歧視妖怪？”
列御寇連忙搖頭，解釋道：“沒有沒有，人有好壞之分，妖自然也有，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一棍子打死整個族群。晚輩驚奇的是您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
白骨不愿就這話題多聊，畢竟他雖然也會凡學，但不會單純為了凡爾賽而凡爾賽，用曝光自己底牌的方式裝逼：“少廢話，別嗶嗶，本座實打實的告訴你，我就是妖，不僅是妖，還是最兇最惡的那種。我做好事兒全看心情，做壞事則是本能，別期望我有太高的覺悟，那結果一定會令你失望。事實就擺在這里，誓言你能發就發，不能發就直說，別耽擱了老子的時間！”
列御寇被罵了一個狗血噴頭，心底不甘，想要反駁，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一如屏幕前搜腸刮肚，卻想不出騷話的諸位。
少傾。
列御寇微微一嘆，老老實實的發了誓，而后一臉認真地問道：“前輩，我心有疑惑……”
“慢慢想，慢慢悟，悟到了，也就想通了。”白骨拍了拍他的肩膀，教導說。
列御寇：“……”
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難道不該是，我虛心請教，你耐心回答嗎？
有問題我自己想的話，我發那誓干什么玩意？
列御寇嘴角微微抽搐著，道：“就是因為想不通，晚輩才問出來的，有些問題，僅靠一個人的思索，根本得不到答案。”
白骨揮了揮手，臉上帶著一抹不耐：“先隨我回花果山，等我有空了再為你解疑答惑。”
列御寇：“……”
該說一句怎樣的臟話，來表達我此刻崩潰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