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準圣境界?”
見這紅衣女孩又不說話了,白骨擔心放任她一人胡思亂想會牽連到自己,試圖用提問的方式來轉移她注意力。
“我不是。”紅衣女孩道。
白骨默默頷首,感覺不出所料之余,又有幾分奇怪:“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方不方便。”
“請講。”
“我這隱身術非準圣不可察覺,你不是準圣的話,為何……”
紅衣女孩道:“因為你闖進了我的領域里。”
“你說的領域指得是這山洞?”白骨指著大平層道。
紅衣女孩默默搖頭,說道:“指的是巖漿界。從你和那只猴子踏入巖漿界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發現了你們。本想當做普通入侵者,直接抹殺掉的,卻在你們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天子劍的味道?”白骨后背唰的一下冒出一層冷汗。
“香的味道。”紅衣女孩給出了一個遠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白骨翻手間取出花費一顆仙晶購買來的香,驚詫道:“這香與那妖究竟是何來歷?”
“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可憐人。”
“能否詳細說說?”白骨對這救了自己的骷髏前輩還是很感興趣的。
“他本是佛界護法,前途無量,卻在傳教過程中遭小人算計,被逐出靈山,貶入地獄,后來便流浪到了穢土寒林,以自身善念為原料,制造出了十二支香。當這十二支善念之香全部燃盡之時,他便徹底由佛入魔了,再無回頭路。”紅衣女孩說道。
“佛門圣地也不是一片祥和啊!”白骨輕聲感嘆道。
紅衣女孩靜默不語。
“除了殺死你之外,我還能為你做些什么?”少傾,白骨話鋒一轉,指了指地上的火照石道:“我想要這些石頭,卻不想白白要你的東西。”
紅衣女孩想了想,道:“你不是說愛是生命的意義嗎?火照石你可以隨便取,代價是,你要用盡一切辦法,為我找到屬于我的愛。”
這種劇情走向好奇怪。
莫名有種仙俠偶像劇的感覺。
“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尋找,但不保證一定能夠找得到。”甩掉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白骨鄭重說道。
“可以。”
紅衣女孩道:“不過在你完成這件事情之前,我要時刻跟著你。”
白骨愣了一下,旋即開口:“這恐怕不行,我辦完在地府的事情后,是要返回人間界的。”
“嗯?”紅衣女孩臉上浮現出一抹疑問。
白骨解釋道:“我沒辦法帶你離開地府。”
“我自己就可以離開,為何要靠你帶著呢?”
白骨愕然:“沒人攔你嗎?”
“為何攔我?”
原因可以有很多,但看著對方那宛若湖面般靜謐的眼眸,白骨卻連一條都說不出口,干咳道:“不提這個了,還未請教足下姓名……”
“我沒名字。”紅衣女孩搖了搖頭,盯著白骨雙眸:“巖漿界的炎魔們稱我為王,至于外人,大概是稱呼我為炎魔之王罷。”
白骨對此并不是很驚訝。
如果僅僅是一名炎魔高層就能這么富有的話,整個炎魔族恐怕早就被那些地獄大佬們生吞活剝了。
“在這巖漿界無所謂,可到了人間,你就需要有一個正式點的名字。”白骨道:“總不能將炎魔之王時刻掛嘴邊,唯恐別人不知你來歷。”
“那該叫什么?”
這話問我合適?
我又不是恁爹。
“你想別人怎么稱呼你,或者說想要用名字來激勵自己什么事情,就起一個什么樣的名字即可。”
“那就叫炎魔愛罷。”紅衣女孩道。
怎么就離不開炎魔二字了呢?
只能說比炎魔之王這名字稍微好了那么一點點。
安眠之地外。
盤膝坐在虛空內的猴子驟然睜開雙眼,看著緩緩而來的一雙玉人,臉上本能地浮現出一抹錯愕。
首先他沒想過白骨會光明正大的回來,其次更沒料到,她不僅就這么回來了,居然還帶出來了一個。
“先走罷,路上再給你解釋。”白骨揮手道。
猴子收回放在炎魔愛身上的目光,默默跟隨在白骨身旁,一起飛出巖漿界。
“典獄長,那位帶出了那位。”不久后,火山地獄官衙內,八手鬼神滿臉糾結地說道。
火山典獄長一愣,斥聲道:“你在說什么玩意,什么那位帶出了那位?那位是那位?”
八手鬼神臉頰扭曲到都有些猙獰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握著天子劍的那位,將曾經打穿十六層地獄的那位帶了出來。”
火山典獄長身軀一哆嗦,手中茶碗險些給摔了,吃驚道:“她們兩個怎么攪到一塊去了?”
“屬下也不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么。”八手鬼神道。
火山典獄長沉默片刻,忽地說道:“趕緊給石磨地獄與刀鋸地獄的同僚報信,讓他們以最高規格來迎接她們,并且將自己變成她們想要的模樣。否則就不是消財免災的事情了,被罷官去位都是輕的。”
八手鬼神深知輕重,急忙跑出府衙安排。
火山典獄長望著他的背影,只感覺手抖的厲害。
這些變態難道就喜歡和變態玩?
兩個變態湊在一起,很容易把別人給玩完啊。
幸好,她們大概率的不會再來火山官衙了,不然連閉關這理由都不好使。
來到石磨地獄的官衙后,白骨與猴子盡皆愣住了,但見官衙前擺滿鮮花,一名身穿典獄長官袍的男子,帶領著上百名官衙鬼神列隊等候,仿佛是在迎接什么貴賓……
白骨很清楚自己在十八層地獄中的名聲,能活到現在全靠酆都大帝的威名震懾,因此下意識地轉目望向炎魔愛。
“肯定不是因為我。”炎魔愛說道:“我都沒來過這一層地獄。”
“歡迎三位大人來石磨地獄指導立法工作,我是石磨地獄官衙內的典獄長,崔巍,你們叫我小崔就好。”且說那典獄長見他們向自己走來,下意識瞥了一眼白骨手中的天子劍,又看了看炎魔愛那張毫無情緒的臉,一時間心跳的厲害,臉上卻好似要笑出花來。
一個瘟神可令鬼神退避三舍。
一個殺神能讓鬼神為之膽寒。
當瘟神和殺神匯聚在一起,誰敢退,誰能退?
希望能夠散財保平安罷。
畢竟唯有保全性命,才有可能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