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也修煉武功吧!”
破舊的山神廟中,火堆照亮四周,白雪樓拿出了兩塊干糧與姐姐分著吃。
這個世界修煉武功并不難,只要有武道天賦,吞下金丹不被排出體外,人人都可以修煉。
金丹材質不明,沒有人知道從何而來,是這個世界武者修煉的基礎。
這也是為什么白雪樓無法修煉這個世界武功的原因,兩者的武功本質上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白玲瓏白了一眼白雪樓,三兩口啃完干糧,道:
“沒錢。”
梁朝官方禁止金丹的買賣交易,如果想買金丹,只能去黑市上碰運氣,而一顆金丹的價格足夠普通老百姓幾十年生活無憂,絕不是白雪樓兩人能買得起的。
可是,就在她話音剛落,白雪樓從懷里拿出了兩顆金色的小圓球。
“金丹?!”白玲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驚呼道。
“除了黑市,武者體內的金丹一樣能用。”白雪樓解釋道。
“救你出來的時候,我殺了兩個先天境界的高手,金丹就是從他們體內取出來的。”
說到這里,白雪樓忽然話音一轉。
“不過,姐,我說的武功并不是依靠金丹修煉的,而是鍛煉人體本身的武學。”
“什么?”白玲瓏聽得一臉迷糊。
白雪樓面容無比嚴肅,看著手上的兩顆金丹,緩緩說道:“我覺得……這些金丹不對勁!”
或者說,這個世界不對勁!
這個世界的人類身體本來就能夠修煉武功,只因為沒有找到方法,所以一直沒有出現真正的人體武學,反而是借助外物修煉所謂的金丹武學。
在白雪樓眼里,金丹就好像人體寄生物一般,所謂的武學天賦就是身體對于這個外來物的排斥程度,排斥程度低的自然就容易被寄生,也就是所謂的武學天賦極高,而排斥強烈的反之也就是廢材。
金丹寄生在人體丹田之中,會不斷吸收人體營養,給宿主反哺內力真氣,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其實本就是能夠修煉出內力的,所以,先入為主的他們便會以為自己不行,這一切都是金丹給予。
有了實力,隨之而來的就是金錢,地位,權利,人們根本就不會去思考,金丹究竟從何而來。
白雪樓調查過,最初的金丹出現在十八年前,由墨家巨子發現,朝廷曾經想要一手掌控,但是很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整個江湖武林也是由此而來。
這背后一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白雪樓本想去調查,但因為擔心姐姐,以及自己實力的不足,所以一直沒有行動,選擇靜靜的茍在小山村里。
可是現在,鐵匠鋪肯定是不能回去了,陳家大少爺陳河死了,陳家必定會大力搜捕殺人兇手,不會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陳河當天擄走白玲瓏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現在陳河死了,白玲瓏消失了,陳家只要不傻就一定會去調查白玲瓏!
平靜的日子過不了了,還好白雪樓現在有了一身不錯的實力,天下大可去得!
“總之,姐,不論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你都要有一身不錯的修為才行!”
說完,白雪樓踩滅火堆,以真氣將兩人在廟里留下的所有痕跡抹去,余燼散入林中,緊接著,白玲瓏爬到白雪樓背上趴好,兩人繼續趕路。
……
另一邊,黃水城陳府。
似乎有一層濃重的陰云壓蓋在眾人頭頂,陳家家主陳德仁閉目坐在大廳里一言不發已經許久,大廳里的眾人不敢抬頭,后背被冷汗浸濕。
兩個先天境界護衛死了是小事,關鍵是陳家唯一的長子陳河死在了自己家里!
陳德仁知道此事后,趕車的馬夫,巡夜的護院通通被他一令賜死,陳家上下如同翻了天一樣,得知陳河當晚擄了一個農家女子回來,他還讓手下帶人前往那女子家中尋找。
可惜,一番忙活下來沒有任何結果,到現在也不知道殺死陳河的兇手是誰。
“老爺,王道長來了。”
門外,一個鶴發童顏的道士徐徐走了進來,一手拂塵,另一手端著一個蒙著紅布的神秘神像。
聽到仆人的話,陳德仁睜開眼睛,猩紅的血絲爬滿了他兩顆眼球,神態平靜,平靜下似乎又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癲狂。
“王道長。”陳德仁迎了上去,雙手行禮。
王道長眉眼如絲,回禮之后,直接輕輕說道:“陳老爺節哀,殺死大少爺的人一定會找到的。”
陳德仁點點頭,笑臉迎著王道長向里屋走去。
一直等到兩人遠去,大廳中的眾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那個畜生居然死了,真是……好啊!”一個仆從低聲笑道。
陳河平時無惡不作,不只是對外人,對自己府里的下人更是如此,上至管家,下至女工,無一不受他欺負,無一不盼著他早死早超生。
“死?我看不一定。”這時候,一旁的另一個仆從忽然開口。
“坊間傳聞,王道長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有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老爺這次叫王道長過來,為得也就是這個。”
“起死回生?我呸,這種騙人的鬼話你也信?”仆從不屑的嗤笑一聲。
“陳河這種畜生死了就是活該,還想起死回生?你同意閻王爺也不同意!他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此話一出,大廳里竊竊私語的聲音突然停了,人們向那個怨毒咒罵的仆從看去,不由得皆目露憐憫,沉默了。
這個仆從的母親,正是死于陳河之手,可又因為賣身契,讓他不得不為殺母仇人做家奴。
可悲,實在可悲。
說著說著,咒罵的仆從慘笑不止,眼淚奪眶而出。
而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來,只見大廳后的里屋猛然間亮起一陣詭異血光,一股惡臭隨之撲面而來。
“哈哈哈哈哈……”
沒過多久,一陣讓大廳中眾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里屋響起,聲音熟悉無比。
本該死去的陳河從里屋緩緩走出,帶著一股令人本能厭惡的污穢氣息,仆從們不禁紛紛低頭,渾身顫抖不敢與其對視。
怪物!怪物!!
所有人駭然至極的心底狂吼。
陳河出來后沒做停留,帶著一股恨意一步躍出了陳府,朝著城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