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樓的身影在房檐樓頂快速穿梭,手上提著兩個人就像提著兩個塑料袋一樣輕松。
高茂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果斷指出了水龍幫幫主的住處,害怕的不得了。
水龍幫的確是一個江湖幫派,幫內不少人習武,但是,不用對比他就知道,這個神秘人的實力肯定比幫主強了不止一點。
兩個大活人最少也得有兩三百斤,但這個神秘人卻能如此輕松的提起,在脆弱的瓦片上行進,不發出一點聲音,就好像是在飛。
這種功夫簡直聞所未聞,由此可想,這人的武功得高到怎樣一個境界?
幫主怎么會惹上這樣一位強者?高茂因為絕望,恐懼到遍體生寒,手腳冰涼。
沒多久,三人在一處小院停下。
“就是這里……”落地后,高茂雙腳一陣發軟,若不是有些功夫底子,只怕得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王道長適應了一路,只是身子晃了晃,手上的石像都沒掉,很快就恢復過來。
三人對面,房門忽然打開,一個皮膚枯黃,如同田間老農的精壯男人出現。
這個聽到動靜出來的正是水龍幫幫主周深,他面色陰沉看了一眼高茂,接著目光盯著白雪樓。
他對面前這人陌生的面容沒有一絲記憶,僅能從其淡定的神情中察覺到不對勁。
而不等他開口,對面的白雪樓便毫不客氣問道:“你就是水龍幫幫主?”
一聽這話,周深就知道了,來者不善,謹慎抱拳道:“不知閣下抓我兄弟來找我,是我這位兄弟惹了什么事嗎?”
他只能想到這個,不然的話,他實在不知道,一個陌生強者為什么要在大半夜莫名其妙找到他?
確定目標那就好辦了,白雪樓直接說道:“你為我做一件事,同意,你可以活。”
反過來說,拒絕就是死,周深能做到幫主位置,不僅是武功,腦子也絕對不傻,一想就明白這人話里隱藏的意思。
在院子的外面,有水龍幫眾多核心幫眾守護,即便是他自己的實力也無法輕松帶著兩個人進來。
但面前這人不僅可以,而且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沒有驚動外面的手下,如同走在自家后花園一般輕松寫意。
為了一件事?
水龍幫是大興城的地頭蛇,這人口中的一件事只怕與大興城有關,而且還是水龍幫能做到的事情。
周深思緒電轉,短短一秒就想到了許多,說道:“我答應你。”
他不敢問究竟是什么事,只怕自己在多說一句,讓這人多等一秒,下一刻就死了。
白雪樓顯然很滿意這個結果,拍了拍王道長的肩膀,身形一下拔高,轉眼消失不見。
白雪樓離開后,王道長也不怯場,面若春風,微笑著對周深作揖,緩緩說道:“幫主不要誤會,白少俠沒有惡意,只是想讓幫主管理好水龍幫,近段時間老實一些。”
白雪樓一離開,周深感到壓力都輕松不少,但依舊警惕的看著這個道士。
“如果只是這樣,你為什么留下來?”
王道長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剛剛習武的普通人,白少俠做事不方便帶我,如果幫主不嫌棄的話,可否愿意讓我跟隨在幫主身邊?”
周深剛想拒絕,可話到嘴邊了,又說不出口。
最后那人離開時候的速度,徹底讓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在對方眼中什么也不是,想殺自己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之所以沒動手,還留下這個道士,絕對不可能那么簡單。
只是跟隨而已,又能有什么事?
一念至此,周深故作鎮定說道:“好,那我便答應你,你可以跟在我身旁,但這不是因為我怕了你們,只是一場交易,我水龍幫雖然不大,但在大興城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在他說這話時,王道長從始至終就是微微笑看著他,讓周深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小丑一樣,冷冷掃了一眼王道長,看向忐忑不安的高茂。
“就是你把他們引來的?”
高茂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下,額頭在地上磕的砰砰響。
“幫主明查!剛才那人在碼頭要殺光我們所有兄弟,逼不得已我才給他帶路的啊!”
而就在他跪下去的同時,院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群拿著大刀的水龍幫幫眾收到消息,急忙跑了進來,人群中有一個消瘦的黃皮漢子,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高茂,驚喜不已。
“高大哥,你還活著!”
大喊一聲,這人跑出人群,來到高茂旁邊,也看到了幫主臉色不太對勁,一想便知緣由,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為高茂解釋道:“幫主,高大哥為了我們兄弟幾十人,一人冒險引開了白衣人,我們這才有時間來通報消息,求幫主放了高大哥這一次吧!”
高茂面色一喜,當時的他離白雪樓最近,知道下一個受傷的就是自己,所以就想到了這個以退為進的法子,看似是為了兄弟甘愿犧牲自己一個人,其實不過是他沒得選,只能如此。
現在這人帶著這么多人過來,又說出了這話,高茂知道,自己這條命暫時是保下來了,幫主絕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處死自己。
不過,他還是臉上害怕,渾身瑟瑟發抖,不敢看向周深。
“求幫主饒我一命,但如果幫主執意要殺我,我也絕無怨言!”
果然,他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幫眾看向他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周深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徐廣。”
“在!”幫眾中走出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
周深說道:“把他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逐出水龍幫。”
“是!”
名叫徐廣的男人起身,一只手扶起高茂,推著他往院外走去。
一路上,高茂愣愣的,心中疑惑,就這樣的懲罰?
他離開后,院中的人看向王道長,警惕的提著刀不敢放松警惕。
王道長微笑看著周深,一言不語。
周深猶豫了一下,考慮到自己在手下面前的面子,并沒有提起白雪樓,而是對幫眾們不急不緩的吩咐道:“以后這個人會跟在我身邊,至于為什么,你們不要多問。”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