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樓留在祠堂,劉青和女人一起離開,去尋找她口中的寶物。
白雪樓詢問村長,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個小女孩。
“你就是小燕妹妹?”
小女孩眼眶泛紅,似乎剛剛哭過,看著白雪樓臉上好看的白狐面具,膽怯點了點頭。
“剛才那個人說的寶物是真的嗎?”
白雪樓問,聲音輕柔。
小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不說話。
白雪樓又問:“那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小女孩沉默了一下,脆生生說道:“她是我娘親。”
白雪樓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不問了,起身離開。
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
沒多久,劉青帶著女人回來,他們手上拿了一個打開的盒子。
只見,盒子里放了兩塊色澤透亮的石頭,還有兩把頭發,一根粉色的帶子把頭發綁在一起。
小女孩眼神暗淡,點了點頭,證實了女人的話。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無法說明女人說的是真話。
因為這個女人是小女孩的母親。
小孩總會在不經意間把秘密透露給自己的家里人。
保不齊女人就是這樣知道的。
可是,如果女人說的是假話,她又為什么要這樣?
她這樣做,有什么深意?能達到怎樣的目的?
她這樣做無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還有可能讓別人把她當成瘋子。
在這樣一個小山村里,被人當成瘋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劉青想到了什么,問村長道:
“她的丈夫呢?”
村長搖了搖頭,說道:“死了四年了。”
這么說就不是家暴逼瘋?
這樣一來,他也想不到為什么女人要裝瘋賣傻了。
似乎所有的結果都在告訴他們,女人沒有說謊,人皮可以把人變成人皮的模樣。
“這里不是有這么多皮嗎?試一下不就知道了。”白雪樓提議。
無疑,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只要他們不考慮村里人的感受,不把人皮看成死者,而看成是詭異事物的話。
劉青點點頭。
他們本就是這樣,為了解決詭異事件,不需要考慮那么多,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因小失大。
“可是,要找誰來試?”劉青皺著眉頭。
如果是在大興城附近,他們還可以拉來死刑犯測試,但這里距離大興城很遠,就算他們全力運轉輕功,也要一天時間才能往來。
白雪樓聳聳肩,說道:“既然人皮可以把人變成人皮活著時候的樣子,那么,我們用一只豬,一只老鼠,一只雞,隨便什么活物,把它塞進人皮里面又有什么不同?就算不行,試一下到時候再讓人來測試不就行了。”
確實,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劉青無法反駁。
只要涉及詭異事物的都是大事,犧牲幾個人又能怎樣?
犧牲幾個人,拯救無數人,這個買賣可太值了。
很快,劉青抓來了一只鴨,一只雞,還有一只黑狗。
他特意找了一些不一樣的動物,為了增加可能性。
掀開一塊白布,劉青抖了抖人皮,這果真是和一件特別柔順布料制作成的衣服一樣,沒有任何褶皺,看上去光滑無比。
“咯咯咯……”
母雞驚恐的直叫,撲騰翅膀想要反抗,但還是毫無停頓的被劉青一只手塞進了人皮里。
接著,他立刻察覺到手上人皮傳來異動,劉青手一松就丟在地上,退了一步。
接著就可以看見,地上的人皮膨脹起來,四肢軀干一點點凝實,看出手臂上的血管,肌肉紋理,以及皮膚下的骨骼凸起。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人皮活了!
劉青撇了一眼一旁的女人,現在可以證明他沒有說謊了。
沒多久,一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眼神茫然了一會兒,看了看村民,又看了看自己,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非常自然的走到了村長身邊。
“你是誰?”劉青忽然問道。
男人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好像是吳樹。”
“好像?”劉青捕捉到關鍵詞,重復了一遍。
男人撓著頭,不確定說道:“我好想還是一只……雞?”
聞言,劉青若有所思。
一只雞的懵懂記憶和一個人幾十年的記憶,二者疊加一起,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男人確實是一只雞,但因為接受了男人的記憶,所以它以為自己是男人。
這么說來,女人確實沒有說謊,人皮的確是一件可以改變人外貌的詭異事物。
穿上人皮,會擁有人皮的記憶,變成人皮活著時候的模樣。
只是,他們到現在還無法得知,人皮是怎么來的?
如果是人為,那么就更加迷惑了。
這里有十二張人皮,加上女人身上這件,一共十三張人皮。
如果是人為的,他為什么把別人變成人皮,又不把人皮帶走?
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殺人?人皮只是兇手能力的產物?
但是,村里人一年到頭也不會出去幾次,沒有時間,不可能和外面人結仇,又會是什么人這么殘忍?
這是第二次作案,上一次三張人皮,這一次過了這么久,又突然出現十三個受害者。
這真的是人為的嗎?
劉青忽然有些質疑了。
有一些詭異事物并不一定是物品,也不一定是人。
詭異事物可以是一個特定的詞匯,也可以是一種特殊的規律,一種特殊的動作。
這個小山村或許就處于一個詭異規律的范圍之內,在這個范圍里,一定時間就會把人變成人皮,遵循著這個規律,所以才會接連出現兩次人皮事件。
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詭異規律并非人為,把人變成人皮也只是她的規律,這些人也只是恰巧碰到了這個規律,所以倒霉變成了一張人皮。
而這個規律到底是什么,范圍又有多大,他并不知道。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的推測。
這件事依舊有可能是人為,兇手依舊有可能在這些人之中。
劉青思索的目光一一掃過祠堂里抱住身體的人們,被他的目光看著,所有人都不敢與他對視,一個個用手捂著身上的關鍵部位,心中羞恥無比。
他們看見男人復活時的眼神也是非常復雜,驚訝,害怕,恐懼。
在他們看來,白布下躺著的人皮都已經死了,可是現在,一個死人忽然活了過來,只是因為劉青往人皮里塞了一只雞。
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而且,有一些人留意了女人的話,他們更是知道,復活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只雞變成了他!
這些人的心中滿是恐懼駭然!
今天發生的一切,一次又一次打破了村民們的三觀,讓他們的腦子一時間陷入了混沌中,已經無法正常思考,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