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
正道聯盟的人數并不多,只有一百余人。
但即便如此,這邊也開設了十間教室。
每間教室,只坐了十名正道聯盟的人。
教室里的座位,是那種小連排,每排可以坐下三到四人。
一名正道聯盟的人坐在中間,兩邊則是玉鼎閣的女弟子,每小排都是這樣的規格,安排得很合理。
為了促進課堂上的交流,任課的余長老還要求彼此挽著手臂,或是彼此雙手緊扣。
為了照顧正道聯盟的人,倘若他有不懂的地方,左右兩邊的女弟子要悉心教導,直到對方聽明白了為止。
“我們玉鼎閣的管理做得真是太到位了。”余長老止不住的點頭。
他只可惜沒有徐靈那樣的水平鏡像。
不然把教室里這和諧的一幕拍下來,讓修仙界的大家都觀看,這樣會顯得倍兒有面子。
若不是徐靈閉關了,找不到人,余長老非得找對方借到水平鏡像不可。
轟!!!
這時,教室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密密麻麻的玉鼎閣弟子沖進來,就看到了這女弟子左右陪學的一幕。
“果然在這里!”
“王八蛋!”
“宗門究竟在干什么,究竟把我們這些弟子置于何地!”
“就知道欺負自己人!”
“這些什么狗屁正道聯盟,趕緊滾出玉鼎閣!”
“欺人太甚!”
“給我打!狠狠的打!”
弟子們一個個瞋目裂眥,幾欲殺了正道聯盟的這些人。
憤怒聲,打砸聲,把這十間教室都淹沒了。
玉鼎閣的弟子們占據人數優勢,況且他們的綜合實力,也比這些正道聯盟的人略強。
此時又是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
因此,正道聯盟的眾人都被一頓胖揍,即便長老們管事們都在出手阻攔,也一時間根本攔不住玉鼎閣的弟子們。
突然。
一陣狂風刮起,將玉鼎閣的弟子們全都掀翻出了教室。
管事們趁此機會,紛紛攔在了前面,保護住正道聯盟的人,不讓玉鼎閣的弟子們再度打人。
風聲漸息。
余長老一身白袍,顯得凜然不可侵犯,剛才那陣狂風,正是由他吹蕩而其。
只見他背著雙手,目光環視每一名弟子,冰冷的質問道:“課堂之上,乃學習之地,豈容你們放肆!”
“為什么要區別對待!”田燁捂著頭,剛才被狂風刮起,他為了保護未婚妻李靜依,腦袋砸到了地面,此時鮮血流滿了半邊臉。
“什么?”余長老目光一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余長老,田燁也認識。
頗有德望。
而且最近深受林掌教的重視。
在眾多長老中,排名前三,地位極高。
“我在問你,為什么要區別對待!”田燁捂著頭,咬牙切齒的道:“我們玉鼎閣的弟子就不是人嗎,為什么正道聯盟的待遇比我們更好?對外人如此優待,卻欺負自己人,宗門究竟在干什么!”
“胡說八道!”余長老冷哼一聲,“哪里有什么區別對待,都是一視同仁。你們那邊的教室,難道不也是長老在教學嗎?”
“雖然都是長老,但能一樣嗎?”田燁冷笑著質問道。
聽到動靜,聞訊趕來的高長老正好聽到這話,頓時臉就臭了,不過他也沒有出聲反駁,而是靜靜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抹贊許之色。
雖然田燁這話,高長老不愛聽,但他也必須要承認,對方沒有說錯。
余長老臉色陰沉了下去,冷冷說道:“小小年紀,分別心就這么嚴重,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質疑宗門的決定了,莫非你覺得自己的能力,連長老都不配教你了?”
“現在在說區別對待的問題沒,宗門對我們這些弟子苛刻,卻對正道聯盟這些外人待遇極好,我想不明白,大家都想不明白,還希望余長老您能給個說法。”田燁沒有被對方的話術牽著鼻子走。
“放肆!”余長老眼睛瞇了起來。
“不愿回答是嗎?那好,換個問題。”田燁深吸一口氣,指著受到驚慌,站在不遠處的女弟子們,“為什么宗門要搞女弟子左右陪讀?”
“照顧正道聯盟的道友,這有什么不對嗎?”余長老反問道。
“我們玉鼎閣的教室,一個女弟子都沒有;而正道聯盟十間教室,每排都有兩三名女弟子陪著一個正道聯盟,我不明白宗門這個安排是什么意思。”田燁說道。
余長老不耐煩的道:“都跟你說了,是照顧正道聯盟的道友,你耳朵聾了嗎?”
“如果是照顧,我們男弟子也可以照顧,為什么偏偏是全體女弟子?”田燁先是質問了一聲,旋即一字一頓的道:“宗門這種侮辱弟子的做法,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今天這事就沒完。”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挑唆弟子鬧事!”余長老的耐心被徹底磨光了。
一揮手,風劍直射向了田燁。
田燁第一時間就想躲避,但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定住了。
“快躲!”
“完了!”
其他弟子們紛紛大喊。
這風劍一旦命中,田燁肯定沒救了。
田燁臉色一白。
他絕望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未婚妻李靜依。
要死在這里了嗎?
倒不是對死亡有多可怕。
只是宗門墮落成這個樣子,實在讓人不甘。
這甚至要比丁掌教時期還要更黑暗。
就在這時。
嘩!!!
一道更為凌厲的風墻劃開天地,將風劍硬生生阻攔了。
只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地面上都砸出了一個大坑。
而恰在這時,刑罰堂的人也趕到了。
嚴寬親自帶隊,不由分說就喝道:“把所有鬧事的弟子都抓起來!”
刑罰堂的弟子一擁而上。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陣疾風。
刑罰堂的弟子們都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大膽,何人敢在此……哦,是徐副掌教啊,那沒事了。”嚴寬臉色一變再變,最后露出諂媚的笑容:“這幾天您不是在山腳下忙著基礎建設嗎,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來人正是徐渭。
他前段時間,一直在維持秩序,防止正道聯盟的人亂來。
有了他的干預之后,事態果然緩和了不少。
但這幾天,林振云安排他去了山腳下,做一些基礎大建設,說是以后迎接賓客下榻,要把面子做起來。
而他離開之后,玉鼎閣弟子和正道聯盟之間,再也沒有人調和,矛盾越來越深了。
“我再不來,我們的弟子,都要被自己人和外人聯合起來欺負死了。”徐渭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