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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好,我借你便是,只不過姐姐看完了之后,還請務必拿回來,小弟,小弟還沒看完呢。”徐靈滿臉春風的笑道。
馮麗谷掩唇一笑:“到時候,說不定我還能指點你一番呢。”
“若果真如此,便是我徐某人的造化了。”徐靈眼睛都在發光,他把酒壇子放下,拿著大碗,盡情倒酒。
“來,喝!今晚我和姐姐一醉方休!”徐靈大聲道。
馮麗谷眼瞳深處閃爍著寒光,但想想為了谷主的交代,還是忍住了這一時,接過酒杯,與徐靈痛飲。
兩人邊聊邊喝酒,一個時辰后,關系漸漸熟絡起來,馮麗谷還好,徐靈卻已是有些不勝酒力,眼神渙散,滿臉通紅,身體搖搖晃晃,講話也是顛三倒四,時而深沉,時而激昂。
馮麗谷一看時機差不多了,便笑道:“徐師弟,看來你的酒量還得多練練啊,按理說這實不應該,當初你在玉鼎閣當掌教真人,難道應付的酒席并不多?”
“嗐,別提了。”徐靈擺了擺手,很是惱火的道:“我這個掌教真人,才當了沒幾天呢,錢沒撈到,酒沒喝著,就被正道聯盟那幫狗娘養的帶走了。得虧咱們天煞谷,救了我的䗼命,否則我現在早已被定下亂賊之名,被正道聯盟處死了。”
“那可真是挺倒霉的。”馮麗谷捂嘴笑道。
“誰說不是呢!一提起就晦氣。”徐靈郁悶的道:“先前我還當正道聯盟是什么偉岸光正的勢力,結果做的盡是些齷齪的事情。對他們太失望了。”
“所以你就一門心思來投身天煞谷了?”馮麗谷笑道。
“不然呢?原本我這個掌教真人才當了沒幾天,地位還不穩定呢,就被正道聯盟調走,他們又安排了新的掌教真人。這么久過去,肯定被那廝穩固了地位,我現在回玉鼎閣也不會有容身之地。”徐靈攤開雙手,嘆氣道:“正道聯盟更不用說,我去了等于是自投羅網。所以只能待在天煞谷,也算是為活下去罷了。”
“我們天煞谷可是魔道,素來被你們正道所瞧不起,你就不怕臟了自己的名譽?”馮麗谷又問道。
徐靈冷冷一笑:“什么正道魔道,在我看來都是一個鳥樣,無非是行事風格不同罷了。以我親身經歷來看,這些所謂的正道份子比魔道更惡心,至少魔道不會遮遮掩掩,正道呢?盡是些虛偽路數。”
馮麗谷點了點頭。
又聊了幾句,她發現這徐靈除了對正道聯盟感到十分不滿以外,也問不出太多詳細的機密。
想想也對。
雖然徐靈是玉鼎閣的掌教真人,但玉鼎閣是個什么玩意兒,小拇指蓋,不值一提,完全接觸不到正道聯盟的核心機密,徐靈又怎會知道呢。
她便不想久留了。
正好這時,徐靈也微微低著頭,嘴里仍然念叨著什么胡話,神智不清,已醉過去了。…
馮麗谷撿起地上的書,看了一眼,隨手扔在地上。她才不會要這種骯臟到極點的書呢。
此時天已漸明,馮麗谷獨自來到谷主的院子里,在門前跪下道:“谷主大人,我回來了。”
“探得怎么樣了?”屋內傳來谷主的聲音。
“我已試探明白,只不過是一個酒色之徒罷了,不堪大用。”馮麗谷低頭道。
“詳細說說。”谷主說道。
馮麗谷便將剛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時的說了出來。
其中也有包括自己的主觀判斷。
屋內。
谷主趙岱斜躺在一個小妾的肚皮上,接過對方遞來的橘子,邊吃邊聽著外面馮麗谷的講述。
“有意思,很有意思。”趙岱聽完,笑道:“麗谷,那你也認為,這徐靈確確實實是一個酒囊飯袋,好色之徒?”
“不錯。”馮麗谷點頭道:“據我觀察,此人胸無大志,又沉溺于酒色之中。雖然物資庫只是一個小部門,但幾乎會與谷內所有弟子接觸,倘若他這般作風,被弟子們看到學了去,便是我天煞谷的一個禍端。”
“這也不無道理。”趙岱嗯了聲。
“谷主大人,不如趁事態還未嚴重化,就此撤去那徐靈的職,讓他最多做個普通外門弟子,以防意外。”馮麗谷說道。
趙岱沉思許久。
“對了,你剛才說,那徐靈有一本不堪入門的書籍,可曾拿來?”趙岱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
馮麗谷頓時臉蛋一紅,搖頭道:“我嫌那書太齷齪下流,便扔下沒要。”
“此言差矣,他不是已經答應下來,要將那書借了你觀閱么?你若不拿,豈不是壞了人家的一番心意?”趙岱笑道。
聽到這話,馮麗谷眼瞳一縮。
雖然她剛才將物資庫的經歷,詳細說了出來,但卻并沒有說徐靈借書一事。一方面是羞于開口,毀了自己名節;另一方面,也覺得是小事一樁,便只是一句帶過。
可趙岱是怎么知道的?
此時她也沒時間細想,只得硬著頭皮道:“我若去而複返,豈不是會讓徐靈生疑?而且物資庫也是個人流量密集的地方,現在天色已亮,我擔心被人撞見……”
“只管去便是,徐靈還在酒醉之中,物資庫目前也沒有人,你取了書速回。”趙貸淡淡道。
“是。”馮麗谷迅速退出院子。
此時她已經非常清楚了。
不僅是徐靈,就連自己的行動,也都被趙岱監管著。
剛才在物資庫所發生的一切,都在趙岱的監控視野之內。
想想也是,趙岱是什么實力,合體境后期修士!
只要他樂意,方圓萬里之內,所有風吹草動,都可盡入五感。
派自己去試探徐靈,也只不過是尋個方便而已。
還有一絲絲試探自己的意味。
想到這里,馮麗谷不禁松了口氣,還好自己剛才如實交代。雖然無心漏了那本淫穢書籍,但也不是故意隱瞞,相信谷主也可以理解自己的行為。…
很快,她就重新回到了物資庫。
果然如谷主所說的那樣,徐靈斜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呢。那本書籍,就擺放在他的手邊。
馮麗谷撿了起來,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又看了看輕輕打著呼嚕的徐靈,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之色,她真想現在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方解心中之氣。
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不一會兒,馮麗谷回到谷主的屋外,低頭道:“谷主大人,我已將書籍取回來了,還請您過目。”
嗚——
橫推式的房門自動移到了一邊。
馮麗谷連忙低著頭,雙手將書籍奉上。
那書籍被一股牽引之力抓了起來,緩緩落到谷主的手中。
馮麗谷不敢抬頭,眼睛看著地面,耳朵只聽得到屋內翻書的聲音,還有小妾時不時發出的羞澀笑意。
“這書上寫的真是有趣,今晚我們也來試試。”
“不要不要,好羞恥……”
“試試嘛,你也會很開心的。”
“還請谷主大人憐惜。”
馮麗谷聽著這些討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表態,只低著頭,等候命令。
“這本書倒是很合我的口味,徐靈那小子,手里頭有這么好的玩意兒,也不知道孝敬我,也不枉我給了他一個油水差事。”趙岱笑道。
馮麗谷低頭不語。
“喔,忘了你很討厭這本書。”趙岱恍然間明白了過來,輕輕嘆息道:“麗谷啊,那件事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逝者如斯夫,你也要早些放下才是。”
“谷主大人,若沒有別的事,屬下先告退了。”馮麗谷聲音低沉的說道。
“好吧。”趙岱擺了擺手,“書就先放在我這兒,讓我多研究研究。”
馮麗谷正要離開,又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那關于徐靈此人,該如何處置?”
“怎么,他犯了什么錯么?”趙岱疑惑的問道。
“倒沒有,只不過像他這種酒囊飯袋,不配管理重要部門。像物資庫這樣的地方,應該派遣清廉之人去管,這才合適。”馮麗谷說道。
“你這話就說錯了。”趙岱笑道:“什么酒囊飯袋,什么好色之徒,亦或是清廉之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否聽話?是否忠誠?那清廉之人,若不忠誠于我,要之何用,讓他與我作對么?那酒囊飯袋,好色之徒,即便能力不行,那又怎樣?至少他們忠誠于我,讓他們去擔任要職,可以鞏固我的地位。至于弟子們的感受,于我何干,什么時候輪得到他們談感受了?”
“可物資庫油水太足,讓這徐靈管理,必然會克扣大半,影響天煞谷經濟!”馮麗谷連忙道。
趙岱搖頭道:“你啊,還是不懂管理之道。正是因為徐靈貪財好色,所以我才會安排他去管物資庫,讓他學會如何撈油水,以他的天賦,最遲三個月,就能比前任物資庫老大撈得更好。”…
馮麗谷吃驚道:“谷主大人,莫非你早就買通了徐靈,讓他為你撈油水?”
“那倒沒有。”趙岱笑了笑,“只不過以徐靈的䗼格,他估計心里也早就明白,讓他去當物資庫老大,并不是為了方便他,而是方便我。到那時候,讓他三七分成,他敢說一個不字,大不了就撤了他的職便是。至于罪名嘛,不是有現成的么,貪污腐敗,接受賄賂,嚴重影響到了谷內的規矩。身為谷主的我很痛心,要求嚴查,各堂口整頓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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