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坑我？”余安硬拽著觸手，硬生生把他從自己下巴上扯下，不滿的喊了一聲。
“怎么是坑你呢？”嘴巴辯解道，“要是我不告訴你，你自己發現其中的規律，說不定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我還是沒搞懂。”
“簡單點來說，我說的東西，跟你耳朵里聽到的東西，其實不是一回事。
可能我只是說一句我想吃東西，可能在你耳邊就變成了瘋狂的囈語，可能我在說一些瘋狂的囈語，但在你耳中就變得很正常。
更重要的事情在于，跟我聊天的你或許某根筋搭錯了，也會說一些足以讓人瘋狂的話。
就跟你剛剛在錄音機里聽到的一樣。
這其實就是污染的反制措施，在達到35以后，它就開始活化了，不可能按部就班的等著你跟它借用力量再增長污染度的。”
“怎么解決？”
“進階第三限吧，也只有世界能夠限制住我們了。”嘴巴嘆息了一聲，“放心，我會盡量控制不把別人弄瘋的，那些瘋狂的囈語都只給你一個人承受。”
余安比了個中指：“你就不能把嘴巴閉上？”
“那你還不如要我去死。”
“那你去死吧。”
余安呼了一口氣，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污染的影響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并非達到五十之后就瞬間接管他的身體。
所以，在污染達到某個界限以后，它會不自覺的就對余安產生影響。
出現的那張嘴，也只是污染的一個表現形式罷了，說不定污染已經隱約的影響到了余安的大腦，有沒有這張嘴巴都差不多。
甚至于余安都要慶幸這張嘴巴的出現，至少逗比安會將污染牢牢的控制在余安自己身上，不會影響到別人。
嗯...
“所以我有時候真他嗎煩張綺夢那性格。”余安罵了一聲。
“你其實可以走另一條路。”嘴巴突然提議道。
“嗯？”
“當當勞模，多去接點任務，打打邪神，多殺幾個，信仰之力估計就夠進階第三限了。”舌頭輕輕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以戰養戰嘛，等再強點，能夠調用第七限以上的能力的時候。
我給你指路，咱們直接去把動漫之神宰了...草，剛剛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啊。”
余安甚至都能夠看到逗比安捂住自己嘴巴的神態了。
“動漫之神在藍星？”余安疑惑的問道。
嘴巴有些苦惱的哈了兩口氣：“這個倒真不是我想賣關子，是真沒控制住，索性就跟你說了吧，動漫之神的確在藍星，你什么時候進階第四限了，如果污染度還沒超過四十三，我就帶你去把她宰了，那個信仰之力應該就夠你進階第五限了。”
污染程度：36.5→37
“這算不算得知剛剛那個信息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余安神色古怪。
“不然你以為明明我站你這邊的，一般情況下不給你幫助。”嘴巴嘟囔一句，“我告訴信息你污染程度的增長，比你自己直接許愿獲得信息的污染度增長要高百分之三十左右。
咱可不能讓中間商賺差價啊！”
神中間商賺差價...這玩意還能精確到百分之三十就離譜。
余安抽了抽嘴角：“邪神的任務哪里這么好接？還有，我總得跟團吧，畢竟是七隊的一份子，老婆還在那呢。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等張綺夢的好消息吧。”
...
夏志新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
果不出他所料，人間詞話一出，頓時在整個夏洲古文學界掀起了巨大的地震。
人人都在探尋背后那位名叫王國維的大才，甚至于在帝都的許多茶話會，這都成為了最近時下的熱點，是時髦的代名詞。
無論是閨中小姐還是文人騷客，言談之間好似不提一提人間詞話跟王國維，就跟落伍了一般。
夏志新一改低調返回帝都的頹勢，借著這股東風，連同自己背后的那位大靠山，一齊向棄古派發難。
令他驚異的是，棄古派那邊突然沒有了任何的動作，好似放棄了抵抗。
接二連三的項目被通過，撥款也是一步到位，順利的讓夏志新這個文人都感受到一種非同一般的味道。
不過大靠山卻說讓他不必驚慌，以不變應萬變即可。
夏志新這才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笑看外頭的風云。
剛剛送走一位好友的他望著帝都昏黃的天色，臉上有些疲憊。
學生輕輕的給他沏了一杯茶，他品了一口，卻見自己的博士生隨意的問道：“夏老，這人間詞話真是妙處無窮，我還有的地方有些不懂，能給我講講嗎？”
夏志新品著茶：“下次我找個時間專門給你們講一下，我這里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先下去吧。”
望著自己學生離去的背影，夏志新臉上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
帝都大學出了名的進來難，出去更難。
每年延畢的人數不勝數，無他，都是卡在了最后的博士論文上。
無法推陳出新，又怎能畢業？
而古文學，更是延畢的重災區，古代遺跡的發掘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就算有了新發現，也不一定能有新的古籍。
此刻，人間詞話一出，一方面是延畢者嗷嗷待哺，一方面是臨近畢業者的你爭我搶。
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波...
夏志新搖搖頭，把這些東西從自己的腦子里驅趕出去，俯下身子把這幾天一直在整理的資料分門別類碼好，準備明天早上給余安寄過去。
一想到余安，他眼眸里就很是欣賞，那是真正的天才，一番“今子貢贖人論”就能在帝都大學畢業，這樣的人，跟這幫庸才可不同，哪不需要跟那些平庸者一樣，你爭我奪一個人間詞話的分析名額呢？
想著想著，夏志新突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睡意襲來，他一時經受不住，沉沉倒在了椅子上。
一陣清風吹拂，翻開了書桌上的一頁。
...
“王國維的人間詞話沒有任何征兆的重新出現在了藍星上。”男人如是說道。
“出現了就出現了唄，一本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有些不在意。
“那本書不一樣，以往沒有被我們封存的書，要么是被剔除了思想的，只有技術的書；要么思維都是尊神、跟人類基本的道德準則。
但這一本...它作于一段東西方文明相互碰撞的激烈歷史。
雖然作者以美學為主，但我還是擔心有心人能夠看出這背后蘊藏的變革的力量...”
“應該是你們疏忽了吧。”女人隨意的說了一句，“不過沒什么問題，我們已經這么強大了...”
“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