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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的沉默在深海眼中與說中了并無區別,他張狂的笑著:“你覺得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我能堅持到天荒地老好吧。
余安不動聲色的撇撇嘴,身形閃爍,又是一拳擊打在深海的臉上。
它不閃不避,面帶微笑的接下了余安這一拳,身體在劇烈的碰撞之下倒飛而出,落在身后楊起巨大的煙塵,只是,在被打中的時候,觸手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余安的手上咬上兩口,摸上兩下。
起身、擊飛,如此往復。
臉上都快變成齏粉了,可深海還是艱難的維持著自己的形態。
漸漸的,余安的攻擊越來越慢,直至最后停下了自己的攻擊。
他皺緊眉頭,十分不滿的盯著深海,內心想著一擊制敵的辦法。
這家伙怎么跟烏龜殼一樣,怎么打都感覺沒對他造成什么傷害,而且...專門惡心人啊,雖然口水在還沒靠近余安的時候,就會被高溫瞬間蒸發,但手時不時的就被人舔一下,好膈應。
終于停下來了...
深海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全身碎裂,好像隨時都要崩潰,臉上卻還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吧?嗬嗬嗬,提前完成轉化過程,你會感謝我也說不定啊...”
現在這個身體太過孱弱,每次行動都是以壓榨自己的信徒為代價的,表面上水面下那幾個還能生龍活虎的跳舞,實際上生命力都快被他榨干了。
所以,他只能選擇采用消耗最小的那個方式。
站著不動讓余安打,然后慢慢的把余安同化。
至于為什么話這么多...如果不唱空城計拖延時間,深海覺得自己的信徒會被這種疾風暴雨的攻勢給徹底拖死,到時候失去力量供應的他,等著余安把這片水蒸干,然后就能好好的炮制他了。
轉化?
這個詞在深海的口中已經出現了兩次,余安沒有攻擊只是陷入了思考,而并非是被嚇住了。
結合已經達到第五限的老大的身體情況,不難猜出,這是一個信徒在不斷接近自己那條途徑源頭的神祇時,身體自然的會出現的異化。
其實就是污染,就是換了個稱謂罷了。
所以...
“哼!”余安突然悶哼一聲,原本光潔沒有一絲雜色的下巴出突然朝前聳動,就好像下面潛藏著什么活物一般。
“來了!”深海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后也有些釋然。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轉化本質,才是他能夠壓制黑子余安的真正底牌。
伴隨著混亂的觸手扭動,突兀的,一條深藍色的觸手突破發光的體表,昂揚向上!它粗壯的身體在空中狂舞,吊在余安的下巴處,就像一條巨大的滑稽肉須。
“嗬嗬嗬!”深海無法抑制的笑了兩聲,這觸手的狀態、外表,毫無疑問就是獨屬于自己的影響。
不過...這玩意怎么比我自己的還大?
深海默默大量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八條軟趴趴的小胡須,再看看余安這個,突然覺得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因為這意味著,要是余安當初走上了這一條途徑,還要比他強得多。
深海眼中閃爍著一股深深的嫉妒,他逼視著空中那條觸手,悶哼一聲:“我命令你,自裁吧。”
可想象中,觸手馬上洞穿余安胸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恰恰相反,觸手反而朝著他的方向席卷而來。
“為什么會這樣?”深海有些不解,急忙避開。
那觸手無論是外形、還是氣息,都毫無疑問與他的本體如出一轍,可正式因為如此,他才萬分奇怪。
身為途徑的源頭,現在受他影響的余安就跟是他的眷屬一樣,即便只生成了一條觸手,也應該享有對他生殺予奪的權利。
可那觸手就跟叛變了一樣,不僅對他的命令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還反過來攻擊他。
這就跟你自己的右手叛變了,瘋狂的扇你耳光一樣可笑。
難道是我身上的氣息還不夠強盛?
深海思考了一陣,想到了一個唯一有可能的解釋。
他點著頭,無比倨傲的說道:“余安,能夠看到我真實的轉化形態,然后死去,是你的榮幸。”
八條觸須慢慢往上,深深的扎根進自己臉上的裂縫之中,輕輕用力,“一扇門”被揭開了...
碩大在身后耷拉的軟體頭顱,燈籠般巨大的雙瞳紅眼,全身上下粗壯且滑膩的觸須,一張龐大的肉翼在身后猛地張開,巨型的腳爪,臃腫肥胖的身軀低落著粘液...
一個恐怖,邪異的身影從深海的顱內走出,雷霆炸響、怒濤席卷,它撞斷礁石、掀翻船只,帶著無窮的偉力,支配著整個海洋!
“掌控!”
威嚴、瘋狂的囈語從這龐大生物的發聲器官中響徹,那胡亂揮舞的觸手猛地安靜了下來,靜止在了原地。
怪物的眼中閃爍著一絲滿意的情緒,并很快的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自裁吧。”
觸手倒卷,緩緩纏上余安的脖頸...
“不對勁?!非完整的轉化形體都能讓你產生異化,現在你為什么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深海猛地一驚,兩邊碎裂的“門扉”就要合上,重新把那怪物藏在門后。
“晚了!”
原本被觸手吊起,似乎失去了自我意識的余安一聲怒斥,體內的太陽再一次放出更加熾熱的光輝,只是一瞬之間,原本的光人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正在不斷躍動的邪異心臟!
無數詭異瓣膜虬結包裹,鏤空的孔洞下是深邃的黑暗,如絲線一般的血肉以中間的心臟為原點,互相交叉如同樹杈一般朝著外界蔓延!
如同血肉叢林中蘊含的終極恐怖,每一個看到的人瞬間便會失去理智,陷入徹底的瘋狂。
深海不受控制的驚恐大叫:“張綺夢你個臭女表子!這哪是什么烈陽圣子,分明就是太陽神本人!
太陽神,冕下,原諒我,饒恕我!我不該驚擾你的謀劃!我現在就離開這里!”
心臟沒有理會深海的求饒,絲線血肉如同鎖鏈,如同深淵中的魔爪,嚴絲合縫的將深海頭顱里的怪物包裹成一個血繭。
伴隨著心臟邪異的顫動,那原本還在地上舞動著的深海祭祀們,瞬間就被抽成了干尸。
而失去力量供應的平靜水面,也再一次躍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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