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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滿足自己那點慈悲心,為了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利用愿先生的力量,把所有人都卷入一場必將造成無數傷亡的戰爭,希望你必將失敗。”
話說到這份上,張綺夢忽然有些激動。
被余安打服,被他高舉武器橫亙在自己頭頂說教的時候,她心中就倍感不服,一直在腦子里思考著如何才能反駁那可恥的“正義”。
這種感覺就像吵架的時候沒吵過,回家以后吃嘛嘛不香,懊惱自己當初要是這么說就好了。
本以為從此以后再沒有這樣的機會,如今看到希望,這個比余安觀點更加激進的人,她的懊惱與復盤忽然有了用武之地。
“人這種東西,就是自私自利的,或許你很無私,或許她也很無私,或許還有像你們一樣,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貢獻出來的無私者。
但是!”張綺夢著重了語氣,
“你們相較于人類這個群體來說,依然是微不足道的一小份子而已。
打倒剝削、打倒壓迫這樣的口號與理念,的確會煽動那些一無所有的家伙們,有愿先生偉力的存在,我也相信你能夠打破一切,把富人、超凡者、真神全部放到絞刑架之上!
可當你們成功以后呢?整個世界又將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當一切都平等,恰恰是最大的不平等,因為人與人之間是存在著差別的!
美與丑、強與弱、聰明與愚蠢!
這些對立的東西,會存在統一的可能性嗎?
即便有著愿先生的偉力,能夠滿足人類的一切欲望,可它也阻止不了有的人天生就想踩在別人腦袋上的欲望!”
張綺夢氣喘吁吁,但眼神中難掩一種激動與嘲弄。
她對人類這種生物的劣根性看的很透,也正是如此,她根本就不相信不存在剝削、不存在壓迫的世界能夠實現。
余安知道張綺夢所要表達的意思,甚至是更總結、更核心的問題——周期律。
差異導致了資源的分配不均,生物自私的本性便會驅使占據資源者用盡一切去得到自己所能得到的資源。
并且擁有資源者掠奪資源的能力會比一無所有者更強!原始時代是通過武力,而越往后,便是道德、權力、金錢等等。
可資源的總量永遠是有限的,你拿得多,我就拿的少,極少數的“強者”占據了絕大部分的社會資源,而絕大部分的“弱者”占據著極少的社會資源。
但是!“強者”們永遠都不會滿足!
自此,一個在地球幾千年都不能解決的巨大矛盾便簡單成型了——貧富差距。
當社會的矛盾達到頂點,戰爭就會爆發。
無論是強者勝利還是弱者勝利,最后面臨的,必然是社會資源的重新分配與洗牌。
強者與弱者或許已經改頭換面,但強者永遠是強者,弱者永遠是弱者!
張綺夢說的沒錯,如果余安只是利用超越人類界限的力量去打破一切,最終,人類的自然演變還是會回到最初的樣子,壓迫與剝削,永遠都不會停止!所以...
希望微微一笑:“張綺夢,你知道...英特納雄耐爾嗎?”
“英特納雄耐爾?”張綺夢咀嚼著這個有些拗口的詞語,眼中流露著不解。
但這并不妨礙她的氣焰,無論是什么東西,想要用人類去改變人類自私自利的本性,那都是癡人說夢!
“那是一種思想,一種能夠將自私自利的人變成平等互助的人的一種思想。”
希望語出驚人,張綺夢咂舌道:
“你是想用愿先生的神術去改變人們的思維嗎?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真神曾經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強行逼迫人們更改自己的信仰,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還有這樣的說法?怪不得我許窺探記憶、思維操控之類的愿望時,污染度會直接報表,不知道...全部權柄歸一的時候,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余安淡淡的想著。
“無知。”希望不屑搖頭。
張綺夢眉頭緊皺。
能夠改變自私的思想?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她氣焰弱化了下來。
“你讓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那我不是很沒面子?”希望嘲笑道。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們不屑于隱瞞自己的觀點嗎!”
“是啊,我們的觀點就是使用暴力手段推翻一切的剝削與壓迫啊,我沒有隱瞞,我統統都告訴你了。”
張綺夢咬著牙。
能夠將自私變為無私...
這是真神都無法觸及到的領域,可希望卻一臉篤定。
“要怎樣你才肯告訴我?”張綺夢問道。
“等你幫我找到我想要的那個東西了,我就全部告訴你。”
從張綺夢發現愿之途徑被篡改了以后,之前的交易就自動作廢了。
要限制住張綺夢不要讓她出去搞風搞雨,還是很有必要的,況且那個東西...
“好!”張綺夢答應的很果斷,甚至于她答應的時候,都在心里說服自己要怎么找到東西,把它昧下來。
“那匯報一下你的進度吧。”
原本這些東西,都是要跟希望交換如何在藍星傳播信仰的方法的,可現在...統統作廢了。
“東西沒找到,但有線索了。”
希望眼前一亮,沒有遮掩自己內心的興奮:“什么線索!”
這么急切...是不是可以拿捏一下?
張綺夢思考了一下,老實回答道:“整個夏洲幾乎都快被我翻遍了,近乎所有的古墓都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除了...昆侖市。”
“昆侖?”希望咀嚼著這個意義非凡的名字,沒有開口。
“作為圣所的所在地,有你想要的東西,我覺得可能性很大,但我不敢在這里勘探,所以...”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里有問題的?”
張綺夢緩緩從懷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旅臺曾經出現過一次第五限級別的污染,據楚語所說,這背后存在著一個未知的勢力。
他們在同一時間襲擊了江都審判所總部,就是為了得到這枚戒指。
從那以后,楚語把它給了我。
而我到昆侖的時候,它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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