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張綺夢俯下身子,研磨著手中的石片。
先是石片上坑坑洼洼的小凸起被削平,而后整塊石頭表面都沾染上了一層潔白的石屑,她熟練的從身邊的小河里剜出一點水,澆在石片的上頭。
如此重復,直至石片有了“尖”這個概念。
張綺夢拿起這把姑且可以稱之為刃的東西,放在陽光下,看著它漆黑背面。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籌劃好幾年了,一切都將在今晚結束。
入夜。
月亮皎潔的像是一個大月盤,澄澈的光芒仿佛能夠透射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在床上躺了許久的張綺夢摸著自己側身那柄石刃,悄悄從地上爬起。
她躡手躡腳走過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野人們,張綺夢精準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部落的女首領。
一束熹微的光芒從洞頂的小孔中射入,照耀在了她的身上。
她對洞穴里的情況已經很熟悉很熟悉了,在別人還在渾渾噩噩的時候,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計劃,而今天,只是無數次預演之后的一個結果罷了。
“呼...”
這略微有些刺耳的呼嚕聲,是女首領的標志。
張綺夢的心腸硬如鋼鐵,左手確認著女首領的喉嚨,在這樣的一雙手從女首領臉上撫摸過去的時候,她只是哼唧了一聲,并沒有從熟睡中驚醒。
手中利刃高高舉起,張綺夢猛地捂住女首領的嘴巴,用力一劃!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飛濺的感覺,只是從喉嚨里滲出血液。
“該死!”張綺夢怒罵一聲。
這首領的皮膚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堅硬,雖然她在自己的身上試驗過了,可沒想到...
首領尖叫著瘋狂起身,張綺夢心中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利刃用力往前一推,艱難的送入了首領的喉嚨內。
恰在此時,所有的人都被驚醒了!
他們慌張的從地上爬起,正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卻看到部落里的某個小崽子,殘忍的殺害了部落的首領!
張綺夢拔出石刃,不顧轟然倒地的女首領,發瘋似的朝著剩下的人攻擊而去。
這毫無疑問是自殺式的襲擊,先不說這具孱弱的完全還沒有長成的肉體,只是人數方面,雙方完全就不再一個量級。
她最終被亂拳打死,整個頭蓋骨被一塊石頭給一寸寸錘了個稀巴爛。
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那柄石刃還劃傷了好幾個人吧。
第三世,結束。
熟悉的黑白空間,光門忠實的放映著張綺夢的一生,這一輩子同樣短暫。
躺在地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張綺夢,選擇了最極端的做法——殺人。
當部落的首領被殺死,幕后那人會不會氣急敗壞?這樣的輪回會不會結束?張綺夢不知道
只是,這種逗弄所帶來的憤怒,是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無法澆滅的。
沒有任何猶豫,張綺夢再次沖入了光門之中。
她想看看,當部落首領都死去以后,事情又會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幕后那個人,又將給出怎樣的結果。
部落還是那個部落,張綺夢心中有一種由衷的失望。
死一個首領并不能讓背后的那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畢竟,死了一個再推舉出一個不就行了?
“既然死一個人不能讓你動容,那我就把所有人都殺了!”
張綺夢恨恨的想著。
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要好好的貫徹。
一個人的力量是非常弱小的,怎么才能夠把所有人都殺死呢?
毒!在食物里下毒!
聯想到第二世的死法,張綺夢很快就鎖定了毒蛇這一種動物。
只要能夠捕獲一條毒蛇,把毒牙插入獵物的血液,等到最后,整個部落的人都將死亡,無一例外!
不過在此之間,她需要加入狩獵隊。
生存、成年,這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但張綺夢等得起,正如她蘊藏在內心的恨,永不平息。
一切都很順利,張綺夢順利成年,加入了狩獵的隊伍。
很久沒有拿起武器準備戰斗了,當她重新握起長矛,卻發現現在的狩獵隊跟以往貌似有些不太一樣。
這種不太一樣具體體現在了她的武器之上。
相比起原來那種粗糙的、隨時都有可能折斷的石塊,現在的長矛尖端卻是被精心研磨過的。
這樣的武器,無疑能夠給野獸帶來更大的殺傷力。
張綺夢的心中很滿意,更鋒利的武器,代表著更大可能性的存活,狩獵可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被野獸咬斷脖子。
雖然張綺夢并不畏懼死亡,但死亡到成長的這段日子,卻是充滿著饑餓、寒冷等一系列痛苦不堪的事情。
能不死亡最好不要死亡,最好能夠在這一世就把所有的事情達成。
熟練的戰斗經驗、鋒利的武器,張綺夢在狩獵中可謂是無往不利。
在血食的供養之下,她的身軀也變得日漸魁梧與高大,直至強壯到比狩獵隊長還要厲害的程度。
沒有任何意外,張綺夢輕松的擊敗了他,奪得了狩獵隊長的職位。
她是真正的勇士,有權利享用成年女性之下的第二梯隊的事物配給,跟首領焦沛的權利...
張綺夢成了英雄,成了偶像,每當她打了沉甸甸的獵物回來,總會見到部落中一片片敬仰的目光。
這并不改變她想要殺死所有人的決定。
說真的,她打心眼里惡心這個該死的世界,骯臟、貧窮!
在這樣的一片原始森林中,找到一條毒蛇并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在她精湛戰斗水平的偷襲之下,毒蛇身體從中間斷開,她趕忙沖上去捏住了蛇身的上半部分,將它的毒液全都擠到了木頭做成的容器中。
那天晚上,除了她,部落里的所有人全都死在了地上。
表情痛苦而又扭曲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那種臟亂的、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死得好啊!
張綺夢臉上的表情興奮而又扭曲,她高聲叫喊著:“看著吧!所有人都死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出戲還能怎樣的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