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
童年的天是一點點暗下去的,蔚藍漸漸浸入灰色,帶著一點的沉重感,像是永夜的前奏曲。
陸浪和王蘊穎站了一節課,這是第四節課,下課后便是放學。為了懲罰兩人上課開小差,王老師讓原本的掃地小組直接回家,讓整個教室的地由他倆來掃,他自己則坐在講臺上一邊批改作業一邊監督。
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稻穗掃帚擦過拋光的水泥地時發出的簌簌聲。
兩人整整花了大半個小時,才將整個教室打掃干凈。
這時天色愈發地黯淡了,稀疏的星點懸掛在天空,遠處的景物隱藏在薄暮里,像是一排排靜寂不動的墓碑。
王老師招了招手,將兩人喚到身邊。
“下次上課還會開小差嗎?”大多時候,王老師的態度是比較溫和的,哪怕是訓斥,也習慣循循善誘,引導學生走向正途。
陸浪和王蘊穎乖巧地搖了搖頭:“不會了,老師。”
“那好,回去吧,路上小心。”王老師抱起作業本就出了教室,看樣子他也要回家了
王蘊穎扯了扯陸浪衣袖,低聲道:“我們趕緊走吧,趁王老師還沒有……”
突然她面色僵硬了,不知不覺抱著作業的王老師又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天這么晚了,你們兩個小孩子路上恐怕不安全,我送你們回去吧。”
血淚在他臉上重新滑落下來,一滴一滴都是驚悚。可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狀態,反而擔心兩個學生的安全。
陸浪還未開口,王蘊穎便急匆匆道:“不了老師,我和永寧一塊回家就行了,我們家很近的。”
前世陸浪姓黃,全名黃永寧。
隨后手臂被王蘊穎拉起,陸浪便被半拽著離開了教室,徒留王老師抱著作業站在門外,擔憂地看著兩人遠去。
直跑到校門口,王蘊穎才氣喘吁吁地道:“好了,我們快點走吧。”
天色越來越黑,四下已經無人,遠處十字路口的‘愛軍超市’亮著淡淡燈光,行人稀少。
直到此時,陸浪才隱約地嗅出恐懼的味道了。
也許,真正的恐怖,就在這條回家的路上緩緩展開。
“一切都太真實了,像是我的記憶自動構成的,可是這是為什么?”陸浪隱約明白恐怖屋選擇這段記憶的原因,他想起一段很久遠的往事。
7歲那年,學校里一個二年級女生自殺了,原因不明,警方根據監控給出的交代是意外自殺,最后居然不了了之。
可這件事在當地以訛傳訛,最后居然有了個怪談:“當你在天黑回家時,也許會在路邊遇到一個黃裙子女孩,她會一遍遍地問你:‘能帶我回家嗎?’如果說不能,你就會被她帶走。如果說能,她就跟著你回家,然后你全家都會在午夜零點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這個怪談純粹無稽之談,起碼成年后陸浪就沒聽說過哪家人全部失蹤了。
但在陸浪小時候,這事還真影響蠻大的,只要他不聽話,父母就用這件事恐嚇他。
恐怖屋構造出的記憶世界,或許是抱著讓他重現童年恐懼方才如此設計。
“如果只是照搬怪談,那就沒那么恐懼,關鍵在于,如何讓我相信恐懼是真實存在的?”
走在村里的水泥路上,陸浪帶入到恐怖屋的角度,琢磨著對方的用意。
在他想來,如果他是恐怖屋,除了將童年陰影里的怪談具現出來,還應該加入一些變量,促使事情複雜化、激烈化。
“這個變量,應該就是王老師。”
一想起流著血淚的男人跟在身后,前方又攔著一個黃裙女孩,陸浪頓時有些棘手,前有狼后有虎,怎么看都是死局。
值得一提的是,他現在的身體是一具七歲小男孩的身體,一身通天徹地地修為并沒有帶過來。
也就是說,他是能‘死’的。
而恐怖屋提前說明,如果失敗,人不太會死,但一定會背上一個‘詛咒’。
詛咒,陸浪是不太想要的,所以,他只能想盡辦法破解局面。
鄉村的水泥路因為年久失修,時常有裂縫出現,黑黝黝的裂縫下面像是地獄。
王蘊穎的家在村子南邊,走路過去還比較遠,兩人快步走著,仿佛身后有人在追趕似的。
紅色磚墻飛速后退,距離越來越近,可就在這時,兩人聽到哭聲從拐角傳來。
凄厲,哀慟,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