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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許久,贏孝態度漸漸松動,但他最大的讓步是:再在這里待三個月,三個月后自己會出去。
陸浪怎么會滿意?讓你呆三個月,我最多只能拿一千萬兩,三億兩可與我無緣了。
“贏兄,真不出去?”燭光下,陸浪半被黑暗籠罩的臉明滅不定。
“三個月后再出。”贏孝堅決道,起碼他得先把《血魔問劍錄》寫完。
陸浪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陸某不再多勸,不過,贏兄你要小心,附近并不安全。”
“并不安全?這里的原住民都熟悉我,不會來打擾我的。”贏孝有些疑惑。
陸浪一笑:“不一定,起碼我遇到一頭怪物,是真會攻擊人的,若非逃的快,此刻陸某怕是成了鬼魂。”
贏孝將信將疑,略微有些不安。
“那陸兄你要不在我這里小住三月?到時候你我一道出去。”
他有些期待地看著陸浪。
“不行。”陸浪搖搖頭,“我大婚未久,夫人尚在家中,我若久不回歸,她定然著急,這個我不忍心。”
“……好吧。”贏孝無話可說,想不到這陸浪還是個妻管嚴。
又聊了兩句,陸浪提出告辭,贏孝送了幾步路,便看著對方身影消失在迷霧里。
“這迷霧中真有怪物么?”贏孝看向四周,迷霧深邃,隱約有身影掠過。陸浪那一番話讓他有些不安。
這小世界他了解的其實也不多,除了只圖恐懼,不害人命的原住民外,便只聽說‘紅色嫁衣’頗為恐怖,除此之外,剩下的便一無所知。
怪物,如果真有怪物,到底長什么樣子?
抱著這種想法,贏孝重新回了窯洞里,就著燈光伏案寫作,《血魔問劍錄》已經寫了六卷,再有三卷就完成了,一月一卷,三個月后剛剛好,到時候再出去也不遲。
時間緩緩流逝,贏孝沉浸在自己構建出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呼。”輕微的風聲吹到窯洞。
“嗒,嗒。”兩聲微弱的腳步聲緊跟而來,仿佛迷霧中正有某位龐然大物正在接近。
贏孝驀覺背后一寒,猛地抬頭,朝外一看。
窯洞外迷霧淡淡,寧靜地流動著,漆黑的流水從附近的石壁縫隙中噴涌而出,落在溪水里,激蕩出一聲聲微鳴。
“我剛才好像聽到腳步聲的,是錯覺嗎……”
贏孝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重新奮筆疾書,綿綿地享受著書寫的快樂。
半響。
“嗒,嗒,嗒……”
腳步聲越來越接近,窯洞這里已經明顯可辨。
贏孝握筆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臉龐微微僵硬。
“真有東西來了?”他看向屋外,只覺迷霧中仿佛隱藏有未知的存在,給他心底發涼的感覺。
“我才高級宗師,若真有怪物接近……”贏孝越想越怕,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郁了。
隨后,贏孝小心翼翼吹滅燈燭,窯洞中頓時黑暗下來,黑暗中他看向外面,靜悄悄的,僅有看不真切的白霧。…
“我吹滅了燭光,就算有怪物,想來也發現不了……”贏孝誤以為吸引怪物的是燈燭。
等了許久,腳步聲不再出現。
贏孝舒了一口氣:“看樣子走了。”
想著,心底寫作的欲望又活絡起來,又等了許久,贏孝沒忍住劃出火柴,重新點亮燈燭。
微弱的燭光漸漸明亮,映照著門外一張猙獰鱗甲的臉龐。
悠長的小路邊黑溪潺潺。
陸浪扛著贏孝,一邊走一邊輕哼著短歌。
這贏孝比他想象的還要弱,在他偷襲下,連保命符文都沒來得及用就被打暈了。
三億兩到手,陸浪心情無比愉快。
很快,陸浪走到‘恐怖屋’附近,那黑影仍舊在蹲在門外,看他走來,扭了扭身子,假裝沒看見。
陸浪也不在意,輕哼著歌遠去。
不過走到半路,他倒是遇到了一位故人。
“淑英?”看著正坐在林木間的紅色身影,陸浪有些好奇:“真的假的?”
孫淑英站了起來,笑道:“真的。”
“你不會是這里原住民假扮的吧。”陸浪警惕道,扛著贏孝的手臂不自覺地緊實了些。
“當然是真的。”孫淑英微笑:“不信你問我幾個問題,看看是不是真的。”
“好啊。”陸浪點了點頭,隨后一連問了二十多個問題,終于確定這是貨真價實的孫淑英。
“你怎么呆在這里?”確定了對方真實身份,陸浪放下了戒心。
孫淑英苦澀道:“因為……我遇到了紅色嫁衣。”
陸浪瞬間后退到十多步遠,那副警惕的態度簡直要溢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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