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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魔窟內。
宏偉巨大的要塞之上,一襲白衣的陸浪負手而立,遙遙眺望著。
要塞被半透明的陣法屏障保護,而在屏障外,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洋。
人的海洋。
身旁西北域鎮守侯爺‘青寧侯’沉聲道:“這兩日,血獸魔界已經陳兵數億,西北域上千魔窟都遭受著極其嚴重的攻擊,若非他們沒有破陣獸,估計我們已經全面淪陷了。”
“這樣啊。”陸浪點了點頭,旋即伸手指著城外,“他們之中,最強的是誰?”
“是血翼魔王。”
陸浪‘嗯’了一聲,旋即身影消失原地。
一刻鐘后。
陸浪重新飛來,將一顆沾血的頭顱扔在地上:“是不是他?”
周圍響起一陣驚呼聲。
青寧侯深吸口氣,按耐下心中的震驚,仔細辨認后,點了點頭:“確實是他。”
語氣略微惆悵,血翼魔王和他斗了數百年,今日就這么簡單的死了。
陸浪皺眉看了看雖然混亂但依舊瘋狂的血獸人軍隊,道:“他們死了主帥,居然還在攻擊?”
他感覺自己有點低估了血獸人的變態。
青寧侯嘆息道:“他們不怕死,只爭一口氣,侯爺你揚言要滅絕他們,他們自然不肯坐以待斃,已經舉國殺來。”
“舉國殺來……”
陸浪有些牙疼:“共有多少人?”
“九十多億左右,男女老少都來了。”
青寧侯頓了頓,補充道:“其實血獸魔界是十大魔界最富庶的地方,一般來講養活三百億血獸人毫無問題,但幾千年來,血獸人始終沒有超過一百個億。”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但陸浪完全能聽懂:正是因為這種奇葩脾氣,血獸魔界的人口才那么少。
“這種族居然還能建立起秩序,建立起民族意識形態,擁有文字文化文明……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奇跡。”陸浪嘆息道。
旋即他忽然無比好奇。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種族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誕生出來,早就在漫長進化史中滅絕,但它就是出現了,到底是巧合還是別的?
或者說,幕后一直有一雙黑暗的手在控制著一切,潛默移化地將血獸人變成了這樣。
那雙手是誰?
ta懷著什么樣的目的?
將心底猜疑告訴青寧侯,誰知青寧侯深以為然道:“我們也專門研究過血獸人的歷史,發現他們極其崇拜一種‘魔源之主’的神明。”
“魔源之主?”
“是的,在八百年至一千年前,它突然出現在血獸魔界中,并在短短時間將教徒發展到了全魔界。”青寧侯的聲音掩飾不住的忌憚:“從此血獸人愈演愈烈,到最后不惜撕開空間裂縫,跨界來秦界征戰——明明他們自己的世界資源多到用不完,居然還來搶我們的。”
說到最后,青寧侯臉上滿是憋屈和不解。…
“或許對他們來說,真正的戰利品不是資源,而是一顆顆絕望的眼睛。”
陸浪嘗試用另一種角度理解血獸人,生物都是趨利的,正常來說,生存和繁衍才是生物的第一本能,但對于血獸人來說,這些好像都得往后排排。
生存和繁衍,這兩個當然重要,但比這些更重要的,似乎是另一種東西。
一種極其邪惡的黑暗,扭曲了他們的三觀,讓他們視死亡為甜蜜的夢鄉,視暴虐為生命的恩賜。
而根據線索,這種扭曲,仿佛來源于那位‘魔源之主’。
“你到底是什么人?無盡宇宙的天外來客?”陸浪皺眉。
隨后兩日,陸浪跑了三四十個帥級魔窟,將魔王、魔帥、魔將殺掉了大半。
如今的他,面對魔王境強者,就像拳王泰森扛著振金大鋼刀站在幼兒園。
一面倒的屠殺。
然而,即使高層陣亡十分之九,血獸人依舊沒有崩潰,依舊有源源不斷的血獸人加入戰場,好像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追求。
陸浪試圖查清這些事,當從最后一個帥級魔窟返回后,他便孤身一人深入了血獸魔界。
他想去找到那位魔源之主,查清楚對方的目的。
如果對方是天外來客,因為未知原因操控了血獸人,那么就證明ta就是‘西北之屠’和八百年戰爭死難者的幕后兇手。
既然是兇手,那么屁股坐在大秦一邊的陸浪,自然有義務送對方上西天。
一路穿梭,魔源之主的總教壇距離最近的魔窟足有六十多萬里,合體期的陸浪哪怕速度快絕人寰,依舊需要不短的時間趕到。
路途中,陸浪目睹著這個異域文明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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