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帳國滅亡半個月之后,關外長白山下有一小鎮,每到冬天,便有無數的參客進山采參,這個小鎮就人來人往,熱鬧起來。
這一日,天氣晴朗,鎮上一群群的旅客邁著有力的步伐走出客棧匆匆趕路。
他們要趁天氣好,盡早進山。這里是鎮上唯一的一家老客棧,掌柜正滿臉笑容地給出門的旅客送行。
“您慢走啊。下次還來住我們這……”
等送完了旅客,掌柜正滿意地轉身打算回屋去。這時候,一聲帶著磁性的聲音傳入老掌柜的耳中。
“無量天尊,可有清凈的上房?”
老掌柜回身一看,原來是一名青年道士。
這名道士神色溫和,氣度非凡,溫潤如玉,一見之下就知道是道德高人。
“哎呀,原來是同塵觀的道爺呀。快快請,上房伺候!”
那名青年道士行了一禮,道聲“無量天尊”,便舉步進了客棧。
這名青年道士是同塵觀三大熱門掌觀人選之一,周通。
他現在奉掌觀的命令,前來收取收服完顏一族,于長白山上建立龍脈法壇。
因為完顏人野蠻,在這長白山附近的一脈名喚“葉赫族”,是完顏中最大的一支,擅長山林作戰。
若是大周和金帳國軍直接攻打,自身死傷也會不少。
周通為快速解決此事,并未帶領大軍,而是孤身一人,手持赤煉幡,決定上門求見,以懷柔手段收服完顏。
當夜,周通打坐修煉,一夜無話。
次日,天光剛蒙蒙亮。周通便喚來客棧掌柜,要了一匹壯馬,問明了附近完顏人的聚集地,便丟下一枚銀餅子,輕輕一笑,飛身上馬,揚鞭奔遠了。
那名掌柜高興萬分地接過沉甸甸的銀餅子,心中樂開了花:“好一個大方的道爺!”
完顏人野蠻善戰,靠農耕捕獵挖參為生,一般依族人聚居。長白山下這個葉赫族,是完顏中最為強大的一族。
快馬在山林中奔跑,轉了幾個山,遠處依稀看到炊煙。
前方突然一道身影一閃。
周通頓時提高了警惕,他一提韁繩,馬兒猛地加速,瞬間奔向了前方。
幾個呼吸期間,已經到了那剛剛閃過的身影處。周通輕輕一提氣,人如飛鳥一般地在半空劃過,向前探爪。
“哎呀,放手,救命呀!”
隨著周通的一爪抓去,從樹叢中抓出一道幼小的身影。這個小小的身影是一名小童,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背了一柄斧頭。
原來是一個小孩子,而且沒有頭上帶著長辮子,看裝扮,還是一名漢人小孩。
周通將他放在馬上。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那個小童哭了幾下,叫道:“我是附近砍柴的。我家是前面部落的。”
“哦。”周通點了點頭,道:“為何你不是完顏人?”
那個小童叫道:“我是和爹爹一起被金帳國人發配過來的。”
周通心下惻然:“想必是被金帳國人迫害的背井離鄉的大周或其他族之人。”
他溫聲道:“你帶我去你們部落。我有事情要辦。”
那個小童轉了轉眼睛,在馬上指路,周通一提馬兒,飛速奔向了遠處的部落。
……
完顏部落內,這里仿佛是一個野蠻人的世界,低矮的木屋,赤裸著上身的男戰士,他們頭上都拖著一根辮子。這是完顏族人的最大的標志。
周通停下馬,那個小童歡呼一聲,鉆進人群中不見了。
附近的完顏人疑惑地看著周通,周通輕輕一笑,身體脫離了馬匹,飛身停留于空中。
“我是大周和金帳國國同塵觀三代弟子周通,爾等族長何在?”方圓一里的所有人都在耳邊聽到了這溫和的聲音。
“啊,薩滿巫師,他是一名薩滿巫師……”
望著一能夠漂浮在半空,又能用真氣將聲音擴大許多的周通,附近的幾個完顏奴隸跪在了地上磕頭不已。
轟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隊騎兵很快奔馳到來。人群如潮水般地分開,一名掛滿了各種獸牙項鏈的大漢手握權杖走了出來。
“我是葉赫族族長,外來的薩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通在半空中溫和地說:“原來是族長到了。我同塵觀欲和你族合作,請族長允許我等在此傳教。”
葉赫族族長道:“外來的薩滿,允許你們傳教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周通道:“在我觀中,如我這般的人物多的數不清。我觀觀主更是一個回合滅去金帳國百萬精兵。合作,我觀可助你一統完顏。不然,金帳國便是你等的未來。”
“這……?”
族長心中無奈:“這外來的薩滿實力強大。如不答應,恐怕對方惱羞成怒,要對我們施展巫法。只是答應合作,聽這個薩滿的語氣,分明是引狼入室。這可如何才好?”
族長猶豫了半天,才道:“外來的薩滿,請你先下來吧。我們入殿詳談,這是一件大事,我們要思考一二。”
周通呵呵一笑,從半空中緩緩落下。那名族長走到周通的面前,行禮道:“薩滿大人,請隨我回殿做客。”
周通點了點頭,舉步去往族長宮殿了。
很多完顏人眼睜睜地看著周通悠閑地行走,所到之處,兩邊不斷有人磕頭。
一隊人到了一處高大大石殿。這個石殿外形粗曠,坐落在一處湖水岸邊,湖岸風景優美。
這個石殿差不多于同塵觀的偏殿一樣大,當然了,完顏人覺的這里高大壯觀,這也是葉赫族實力強大的體現。其他小完顏部族,根本沒這種大型建筑。
石殿由黑色的山石構成,周通在族長的恭敬邀請下,走入石殿。內部擺設卻說非常簡單。
幾個石頭桌案,正面是主人寶座。四周點燃著火把。場子中央一隊女奴隸在跳舞。
族長殷勤地招呼周通入座,笑道:“薩滿大人請品嘗我們這里最好的食物。”
周通點了點頭。那族長東拉西扯,不斷詢問同塵觀的實力。當周通平淡地將襄陽城下的金帳國百萬精兵覆滅一事說了下后,所有在場的完顏人都一副驚疑不定的神色。
族長又恭維了幾句,就散了宴席。
當夜安排周通宿在大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