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練氣真箓之外,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謝平安點點頭“但此后你的修為進晉,也只得靠自己了。”
張三豐將頭頂處遮蔽半邊天空的陰陽魚收納至手心,語氣自信:“道的本體是奧妙且虛無的,道的運行是有無相生的,此所謂之太極,未來之路我已隱約有了想法。”
謝平安滿意稱贊道:“如此甚好。”
隨后謝平安盯著張三豐:“如今你也臻至金丹妙境,你我師徒二人何不比試一番?”
謝平安到達金丹已經十多年了,但確實是從未發揮出其威力。
自己對金丹妙境的破壞力能夠到達一個什么樣的境地也不知道。
況其后自己又習劍多年,將原身的劍技和系統獎勵的劍術糅合,又習通了武林上可取的一切劍招劍勢。
如今的謝平安,即便是不用任何真氣,也不去看身體素質,單論其劍法,怕是大宗師也難是他一合之敵。
現今徒弟突破,他也是見獵心喜。
隨后他轉身負手,嘆息一聲:“昂首千丘遠,嘯傲天下,難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霹靂·風之痕)
評級:A
您已獲取劍意:絕代之狂
謝平安抬頭仰望大日:“貧道無敵于世已久,如今終于等來了一位對手,吾道不孤。”
張三豐點點頭,他入門三年,同為練氣,就連顧丹陽都難以是他對手。
他也是能夠感同身受這種無敵的寂寞。
但卻從來都看不穿自己這位師尊到達了何等境地。
就算現在同為金丹妙境,依然是看不穿謝平安。
他的內心此刻也燃起強大的戰意,他也能夠感受到自己在晉升金丹妙境后變強了許多,卻不知道具體能夠有多強。
現在能和進入金丹妙境多年,且讓自己看不穿的師尊交手,那定能讓自己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張三豐作出太極推手的起手式:“師父,請。”
謝平安微笑著握著腰間的劍柄:“貧道這身道行,一半都在這劍上了,現在那就卻之不恭了。”
張三豐點點頭,他是知道謝平安習劍多年的。
當時看來謝平安如同老年人一樣拿著劍揮舞,還感到頗為奇怪,現在想來卻已經是返璞歸真的境地了。
二人升至半空,不想傷及同塵觀弟子和終南山上的花草。
謝平安慢慢將無影劍抽出。
不僅是張三豐,就連終南山頂仰望著天空的弟子們都覺得目光刺痛。
彷佛有一柄利劍直直穿刺了自己。
張三豐盯著緩慢出鞘的劍鋒,眼睛瞪得渾圓。
終南山方圓十里處,所有人都能夠聽到無影劍鋒顫抖的鋒鳴之聲。
天空中忽地閃爍出一道白衣白發的身影,手中的銀光就要落在身穿灰色道袍的張三豐身上。
張三豐兩手環繞抱圓,向前一推,一副太極圖頓時出現。
黑白二氣不停旋轉環繞,其中似乎包含了一切天地至理。
劍鋒所過,帶起一道道虛影,而這些虛影又連接而成,似若組成了一副巨大的劍狀圖案。
這張劍圖貫穿長虹,直沖太極中央的圓心。
太極依舊不停旋繞,劍圖夾帶著狂暴的天地靈氣若狂風一般撞至其上。
無窮的銀光劍氣頓時從劍鋒中以一點而擴散開來。
剎那間,本微亮的天空中鋪蓋起一層銀輝劍芒,遮蓋住了天邊微微露頭的魚肚白。
如一聲春雷轟鳴,二圖交匯之處,光線被吞噬,風云被湮滅。
只能見到一柄鋒銳在陰陽二氣中躥來竄去。
陰陽魚旋繞速度越發得快速,它磨滅劍鋒,破滅劍身,自身卻又虛變實。
謝平安語氣平淡:“不錯!”
“弱能生強,柔以克剛,相生相克,此謂天下萬物之理。”
“方才這一劍,開胃小菜而已。”
謝平安將無影劍收回劍鞘,盤坐于虛空之中,閉上雙眼。
頓時自謝平安身上,一道劍意沖天而起。
就在這一瞬間,終南山上的所有弟子都能感受到一道“狂”意。
那是絕代的狂。
那是無敵的狂。
那是劍者的狂。
隨著這股狂意流淌于內心,轉瞬間內心又攀升起一道高處不勝寒的落寞之感。
眾人正恍惚,似乎能夠看到山巔似乎盤坐著一位白發道人,他白衣勝雪,身影孤寂,俯覽人世。
他站起身,身形如若一柄直插云霄的寶劍,讓所有人感覺到似乎正有鋒芒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心臟,不由得心頭一寒。
道人轉身,卻是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能夠看見他眸中若有專屬絕代劍者的狂傲之色。
忽然間,于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當時便在這金秋十月,無數霜雪紛飛,伴隨著凜冽的寒風將所有人的心神冰凍起來。
那是極度的鋒利,只能夠讓人感覺到寒冷的鋒利。
所有人頓時又被這一股沁心的冰涼驚醒,但此刻眼前并未下雪,方才只是幻境,依舊能感覺到不屬于這個季節的寒意。
張三豐眉宇間滲出一絲鮮血,陰陽魚也消散不見。
他深吸一口氣,向謝平安拱手,以示落敗。
謝平安呵呵一笑,二人落在終南山頂。
“不必灰心,你我年歲相差過大,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定是比我強得多。”謝平安對他說道。
張三豐點點頭,心中已知二人差距。
師父單靠一道意志便能夠擊敗自己,真正動起手來還不知道有多強呢。
面前有著一座高山,方有動力去攀升超越,所以自己還需努力啊。
張三豐雖然落敗,但對方是自己的師父,而且自己如今心態平和,柔靜如水,不會因為一場小小的失敗就會受到波動了。
謝平安方才所用,正是剛自系統得到的名為“絕代之狂”的劍意獎勵。
謝平安本準備使用兩袖青蛇,但得到了新的能力,就準備試試水。
但也沒有想到這么強。
這還是謝平安只催發了一小部分的威力,若是全力展開,尚且不知威力。
正當周圍的一眾弟子面帶震驚之時。
謝平安又對張三豐道:“你江師叔在西域那邊有了麻煩,我本想親自出動,但如今你已突破,以你的實力,解決那祆教教主想必不成問題。”
“況你現在還年輕,心態是個大的問題。看你此前外出便愈合了你的心理問題,所有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此去你且步行慢去,解決祆教教主只是小事,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一睹眾生疾苦,磨礪道心。”
張三豐當即領命,下山后便朝著西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