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差點，寧道凡就直接當著虎二娘的面喊出了這句話，但話到臨頭的時候還是變成了：“苦了你了！”
而且語氣及其溫柔……
像極了騙女孩子的渣男！
這一刻，寧道凡覺得影帝附身也不過如此。
邊說，還邊揉著虎二娘的頭發。
而虎二娘，也像是被按摩頭頂的小貓那樣伸著脖子順著寧道凡手勁轉化的方向供著腦袋。
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差點兒，寧道凡就下意識地喊出咪咪兩個字了。
嗯，全世界的貓都叫咪咪。
做完這些，寧道凡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接著問道：“說吧，那……”
該如何稱呼自己呢？
思考了一會兒，寧道凡才在虎二娘期待的眼神當中說道：“那，那姓寧的魔頭究竟是何等的索求無度，才能將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小老虎給氣走呢？來說出來讓我開……”
心一下！
咳咳。
“讓我給你分析一下！”
幸好剎車剎的快，不然就露餡了。
而且他本來是想說小貓咪的，但想著還是小老虎的稱呼更親近些，畢竟虎二娘本身也是只老虎。
拉近一點關系，總是沒錯的。
哪怕是假身份呢？更何況正因為是假身份才更容易拉近感情。
“那個寧道凡，他不是人！”
開始了，開始了。
受害人的血淚控訴開始了！
寧道凡不因這控訴而覺得尷尬，反而異常的興奮。
大概……
這就是目前犯的快慰吧？
或許，這也是犯罪的人都喜歡回犯罪現場看看的原因吧？
……
兩個時辰之后，這場虎二娘的目前犯還沒有結束！
談話當中——
虎二娘對寧道凡的描述，基本圍繞著壓榨員工和態度惡劣這兩個點。而最大的控訴點，大概就是寧道凡強迫伏芝山上的朱一山交出小豬仔了。
血脈分離，殺生成性……
聽聽？
這都是人干的事情嗎？
哦，還有一條就是說寧道凡這個魔頭強迫小妖精給他生寶寶，而且還是強迫的妖族公主。
如果這些話不是說的自己，寧道凡差點就信了！因為他不可能將自己千刀萬剮五馬分尸。
而且……
分明是蘿卜主動的！
到你嘴巴里面，怎么就成了我強迫她的呢？
咱們做妖講道理，好吧？
終于，這場大會終于是結束了。
在月沖斗牛的時候，虎二娘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也變成了喜笑顏開。
大概，女性總是能在無所顧忌的對話當中找到快樂吧？而這應該也是女性喜歡八卦的原因。
“那……我去藏靈山了？”
虎二娘低著腦袋，說話的的語氣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告別之前，虎二娘試探著轉身。
想要得到恩人的挽留。
“去吧！”
但寧道凡并沒有挽留她，這讓她有些失望，但握著手里恩公家傳千年的寶玉信物，此刻的虎二娘覺得自己比在地窟中的時候要快樂千百倍。
但她不知道的是……
這所謂的家傳千年的寶玉，是尋靈坊里批發的，大概一塊靈石可以換個三十多塊吧！而且蘿卜哪里還有好幾塊寧道凡送的大號寶玉。
告別之后，虎二娘就要正式開啟她的臥底生涯，而寧道凡也將按照他說的那樣返回尋山靈境，等待虎二娘傳遞過去的各種罪證和信息，然后找機會將他自己給一網打盡。
沒錯……
我殺我自己！
嗯，至少寧道凡給虎二娘的約定是這樣的，而且還許諾在事成之后可以迎虎二娘入門當坐騎，是真的可以開打車的那種坐騎。
反正只是個馬甲……
旗幟還不是隨便立？寧道凡在心里如此不屑的想著。
接下來……
就是進一步攻略虎二娘，以確保虎二娘的忠誠度了！變成雙面間諜倒是沒什么，反正這雙面無論那一面都是他自己本色出演。要是變成三面乃至四面可就有些防不勝防了，畢竟他可沒有心力去扮演第三個和第四個角色。
在虎二娘走到一半，眼看就要走出這片霧蒙蒙的山間草地的時候，寧道凡突然喊了聲：“二娘！”
而且喊的極其深情。
身體還略微前傾，表達了舍不得對方走的思想感情。
“哎！”
然后又是一聲嘆息。
表達了寧道凡迫于任務壓力，又不得不如此的無奈。
然后虎二娘就很興奮地回頭，看向寧道凡的眼睛里面全是光。
這倒不是說她眼里全是寧道凡，而是到了晚上，貓科動物的眼睛里面有光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個，你靈石夠用嗎？”
“啊？”
面對寧道凡的詢問，虎二娘表現的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小事上面關心過她，就連她的虎媽也是在她兩歲的時候就把她掃地出門，然后從此數百年之后了無音訊。
吃慣了苦的孩子，突然見識到了溫暖是什么感覺？
就好像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終于是見到了光，然后就再也回不去那個黑暗的世界了。
此刻，寧道凡這模仿黃島主對黃蓉離開時說的話才算是起了作用，攻略進度直接加百分之五十。
吾輩修士——
就是要能勝任任何角色！
“夠……夠用……”
虎二娘有些哽咽，但還是下意識地接過了恩人遞過來的靈石。
雖然只有幾塊……
但她并不覺得少，反而是將之珍而重之的吞到了肚子里面，準備將其永遠地保管起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就像是被社會人請了一頓飯就覺得爹媽不親的不良少年，甚至還會將這些社會青年當成兄弟至交，比爹媽都親的那種。
我們將這種行為稱為——
缺愛！
但虎二娘更不知道的是，她口中那罪惡滔天的寧魔頭，已經知道了她藏東西的地方。
“肚子里面嗎？”
寧道凡在心里如此想著。
或許，他們這樣腹部較大的妖物都是將東西存在肚子里面的吧？要不回去找二狗試試？
二狗·危！
……
以最快的速度，寧道凡終于是搶在二狗和虎二娘之前回到了地窟。
“汪，我回來了……”
拖著一具鹿妖的尸體，二狗渾身濕漉漉地進了地窟，跟寧道凡不過是前后腳而已。
寧道凡聽著聲音，飛速地將身上的水分蒸發，然后甩出折扇裝出一副我從來沒有出去過的樣子。在那碎裂的鹿尸身上扯下一條大腿，又接了兩碗數個時辰都未曾冷卻的妖血，寧道凡就往著自己的起居室而去了。
接下來……
就是投喂蘿卜，然后等待虎二娘上門來當臥底了。
不過最重要的事……
還是那許久沒有露面的蒼蠅老妖！
按道理說，這作為蘿卜保鏢存在的老妖應該跟蘿卜寸步不離才對，可無論是蘿卜幫他擋住尋山靈境二十七位修士的時候，還是血翼蝠王親自殺到這十萬大山邊境的時候，這蒼蠅老妖好像都像是消失了那樣沒有出現。
他，到底是在哪兒呢？
寧道凡百思不得其解，并準備明天派虎二娘去后山的溶洞當中探查探查。
至于危險？
像虎二娘這樣的妖界天才，想來越級挑戰應該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才對，不就是孕靈查探金丹的痕跡嗎？
這算什么！
再說了，作為間諜潛伏進來的虎二娘已經不能算是正式員工了，而只能算是正義的派遣員工。
而派遣工……
就沒有危險這回事！
“呵，就等你了……”
看向地窟的表層，寧道凡的嘴角咧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