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一般的軟啊!
簡直就像是要從自己的身上滑下去一樣。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杜林忍著肚子里翻滾的感覺,別過頭去。
他所扛著的旗袍女子不知從何時起徹底的癱軟在他的身上。
正如字面上的癱軟那樣,這旗袍女子身上的骨頭在那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就連她正面的模樣都徹底變成了一團,絕了杜林打算有機會看一眼的想法。
現在癱軟在杜林身上的就只是一團具有人形的肉,而且還散發著一股讓人惡心的臭味。
他現在嚴重懷疑那是尸體腐爛的味道。
“草率了!”
心中后悔的杜林現在就只想把手中這具腐爛的尸體給丟掉。
只是在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尸體往外丟出去的時候,杜林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一只手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摸上了他的肩膀,還在向他的臉伸來。
而根據位置來看,這只手很明顯就是自己懷里面這旗袍女子的一只手。
身體本能顫抖之后,杜林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睹了一眼摸著自己肩膀,動來動去的纖細小手。
笑話,好歹自己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吶,怎么可能會害怕這種東西。
忍著那股腐爛的惡心味,以及都摸到自己臉上來的旗袍女子的白手。
杜林加快腳步,本來還有一段距離的樓梯,被他兩下、三下就走完了。
剛一踏上三樓,他懷里的旗袍女子瞬間安靜下來,那一只四處亂摸的手不再亂動。
而杜林靠在墻上,并沒有繼續走下去。
這里……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探出頭,四處觀察著。
三樓的走廊與二樓的走廊不一樣。
如果說二樓的走廊更多的是那種黑色的深沉,讓人不自覺的就會抑郁、狂暴的話。
那么三樓就是陰郁。
不,不止!
三樓的走廊上明明有燈光,但是杜林的目光所看到的只有隨著燈光而一直往前的更深處。
它所給杜林帶來的感覺更像是極致的黑暗,源自于人心的未知所帶來的恐懼。
亮光和周邊墻壁的顏色形成了一種沖突。
不僅僅只是顏色的沖突,也不僅僅只是燈光與周邊黑暗的沖突。
還有更深層次的感覺。
杜林只是能感覺到,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這就是三樓嗎?”
自己的身后,下面的那一層樓,所有的大門都發出了震動聲。
那震動聲從二樓一路傳到了這里。
像是里面的人想要出來而采取的暴力破門的方式。
又像是...像是在為某些事情而歡呼。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杜林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身體稍微頓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探出的腦袋。
眼中所看到的一幕,耳朵里回蕩的震動聲,相互形成了一副交叉的畫面。
一副是二樓所有的樓房門都在震動,那些居住在里面的住戶瘋狂的敲打著門,隨時都有可能從門里面來到外面。
而另一副就是杜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場景,刺眼的白光與周邊的黑暗混合在一起,隨著走道往深處而越來越深邃。
它所帶給人的,只有那看似無盡的走道,越往深處走,燈光越亮,與此同時沒人注意到的四周也就越暗。
那倒像是一條不歸路。
走上去了,再想下來就不一定了。
這就是三樓走道給杜林所帶來的奇特的感覺
“賭一把,是往前面踏出一步,徹底的面臨這棟樓里面最神秘的三樓,還是退回去?”
“二樓的門一直都在震動,誰也不知道那些屋子里的住戶會不會出來,那些...怪物們。”
杜林摟著懷里的旗袍女子,面色凝重。
事出突然,原本打算細細謀劃的三樓,到得如今也只能硬上了。
杜林把旗袍女子的尸體擺好,他一直都在避免自己的目光直接看到她,就是為了避免有可能出現的真正的旗袍女子。
如果旗袍女子真的又出現在他的身后,他可不想試試這個女人會給他帶來如何非比尋常的感覺。
沒有去看自己懷里的這具尸體,杜林面無表情的伸出左手在旗袍女人的身上摸來摸去。
過了十多秒,杜林本是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爆發出一陣精光。
他的手已經摸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但也就在此時,那只原本摸著杜林臉的手消失不見了。
再次出現時,它握住了杜林伸出的那只手。
任憑杜林如何抽動他的手,都掙脫不了那只握著他手的手。
想要把懷中的尸體丟在地上,可這具尸體就像是被涂抹了強力膠似的,牢牢的掛在杜林的身上。
在使勁的掙扎了幾秒之后,他放棄了掙扎,轉而是看著頭上的天花板,開始思考如何掙扎開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以及如何把這個掛在自己身上的尸體丟掉。
一開始,他只是想利用旗袍女子的尸體在上三樓時偽裝自己,順便取得旗袍女子所住的那一間屋子的鑰匙。
這樣,至少在三樓要是遇到其他的詭異存在,他也會有后路。
到時候把尸體扔出去,還可以為自己進房間爭取時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手上的旗袍女子不會動,而那個能動的現在還在李大力的房間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出來。
杜林之前觀察過,除了他以外,那些居住在其他房間的怪物、詭異,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是打不開那些鎖住的門的。
除非屋子里的人主動打開了屋子的門,否則是不存在詭異直接出現在他人家里面。
就連他正扛著的旗袍女子,不也是在他開門之后,才得以進了李大力的家嗎。
“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啊。”
再一次試了試把手上的尸體往下丟失敗后,杜林不由自主的感嘆一句。
“如果我引來其他的詭異,那么是否能把黏在我身上的這具尸體搞下來呢?”
在扛起旗袍女子的尸體這件事情上,杜林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做的草率了一些。
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緊迫了,根本容不得他多想。
“算了,還是不要輕易作死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杜林眼里的火光可是未曾熄滅呢。
掐滅心中不現實的想法,杜林低下頭看向自己懷里的尸體。
尸體就像是有智慧一樣,跟著抬頭與杜林對視。
這一秒,杜林的眼里滿是殺意。
“我要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