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很安全,也很安靜,你怎么看?”
杜林站在窗前,墻壁遮住了他的身體,能夠讓他大膽的向外看去。
自從安永跟他說這個地方很危險之后,杜林就開始在這間房子里面,小心的觀察著外面,以及其他的那些房屋。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杜林并沒有見到讓他熟悉的東西出現。
不論是人,還是那些怪物。
安永站在他的身邊,他的身影有些虛幻,如果不是這黑夜,可能他還不一定會出現在這里。
“它們已經開始獻祭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杜林先生。”
“那我們就走吧。”
再次認真的向外看了一眼,杜林對他說道。
他的眼神嚴肅,帶著一種鋒芒。
看著杜林的眼神,安永突兀的笑了。
杜林看向他,安永自然是明白杜林的意思。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曾經我三叔住的那里。”
聽著這句話,杜林皺起了眉毛。
然后他下意識的就回想到了某件事情上面。
“那些墓地?”
他問,看似疑惑,但卻極為的肯定。
“對,就是那些墓地,我安家的祖墳所在。”
深深的看著杜林,安永只是覺得他三叔竟然告訴了杜林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
“那看來,脫困的是那個被封印在你們祖墳的那個詭異了咯?”
杜林問,他轉身,向著一樓走去。
竟然問清楚目的地了,那還等什么。
早點去,早點解決,早點離開,那不是很好嗎。
再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么樣的事情呢。
“并不是,杜林先生。”
安永跟了上去,跟在杜林的身后,慢慢的向他訴說著。
“準確來說是因為一件東西,一件讓我們安家村村民喪失了理智的東西。”
安永說的時候非常的坦蕩,向前走著的杜林腳步一頓,但也只是停頓了這么片刻,便繼續往前走去。
“跟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們這里的情況實在是太復雜了,讓人感覺頭疼。”
杜林沒有回過頭,但他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還是讓安永覺得這是一個比較靠譜的人。
“好的,杜林先生。這件事情還得從...”
“停,打住,我不想聽一些長篇大論的東西,你就跟我長話短說就可以了。”
感覺到安南似乎是想要長篇大論的說上很久很久的樣子,杜林就連忙讓他停下,挑重點的東西說就可以了。
不需要如此長篇大論的東西。
他只想聽重點。
這幾天他聽的最多的就是他三叔的廢話。
雖然里面也有些很重要的消息,但是杜林還是能感覺到安永三叔似乎是在顧慮著什么。
說出的話也是真真假假的,讓人有時候摸不著頭腦。
他在顧慮,自然就有些東西不敢直接告訴杜林。
“準確來說,安家村之前那一次,被封印在祖墳里的那個東西的確破封而出了,然后整個安家村都死了好多人。”
走在杜林身后的安永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隨著他正在說的話,他的思緒也飄回了那個時候。
走在他前面的杜林臉龐隱藏在陰影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呢?然后發生了什么導致你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是一個錯誤,杜林先生。”安永的眼睛里面蘊含著悲痛,“那是我們所做的最愚蠢的決定。”
“再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后,那個東西終究還是被我們給封印在了祖墳里。”
“但是,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們之間有人提議何不把我們的一部分與詭異同化,來短暫的獲得它的能力,這樣也好在未來應對再一次破封而出的它。”
“當時有很多人都被仇恨迷住了眼睛,于是我們準備使用村子上面流傳下來的一些古老相傳的辦法,來讓我們獲得可以與之對抗的力量。”
“但你們失敗了,不然局面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
走在前面的杜林只是一想,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那你們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骨血,我們都喝了骨血。”
安永面色復雜的說。
杜林聞言心中一動,這可是一個新的詞匯。
“那是什么東西?”
“骨血是我們捏碎了一部分含有那種東西味道的物品,混合著我們安家祖先的骨灰,再配上了一些自己的鮮血混合而成的東西。”
聽完,杜林有些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吐出他想說的這話。
“那東西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你們既然還敢喝下去。”
“沒有辦法,杜林先生,那個時候整個村子里的人都非常的惶恐,深怕哪一天,那個被封印的它再一次破封而出,那已經是我們當時所剩的為數不多的辦法了。”
“那后來呢?你們既然服下了那種東西,自然是不會...”
杜林話沒有說完,他陷入了思考。
現在看來,當時安家村的人應該失敗了才對,可他后來看到的那一雙雙綠色的眼睛。
顯然,這里面還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才對。
“我們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那東西成功的讓我們不再是人類,一點一點的喪失自己的人性,最后淪為野獸,而這...也正是我們失敗的地方。”
“我們并沒有獲得足以抵御它的力量,反而還把我們自己給搭進去了。”
安永如此說道。
“看出來了,我甚至在來這里的時候還遇到了兩個。”
杜林認真的說道,表情有些嚴肅。
“不好意思,杜林先生。”
“沒事的,現在你還沒有說到重點呢。”
“杜林先生,我們現在要去做的就是毀掉當時用來做那個古老儀式的詭異物品,只有毀掉它,我們安家村上上下下的人,才能真正的得到安息,也可以讓那些變成了怪物的安家村民們真正的死去。”
“這句話總算是說到重點了,也就是說,我們只需要去毀掉那件東西,就可以了是吧。”
杜林側過頭,對著安永笑了一下。
“是的先生,我們只需要毀掉它,那么整個安家村都將陷入真正的平靜當中。”
“那,為什么你們當時不毀掉它呢?”
“先生,人心總是會僥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