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話說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現在許龍飛是深刻體會到了。
就在他被黃孝杰帶回管治局受審的第二天上午,許氏集團出事了。
“哎,你聽說了嗎?今天一大早,許氏集團那個新聞,看了嗎?”一名警員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滿大街都在傳這件事,真是咱江東郡的第一大新聞了!”
一旁還在羈押的許龍飛聽到這話,心里頭猛然咯噔一下。
他想起前不久跟陳大友第一次沖突的時候,父親急忙把他叫回去,但之后又沒有發生什么事情,所以許龍飛以為只是虛驚一場,盡管當時家里有人跟他透露了一些消息,說集團最近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但許龍飛還是沒有太放在心上。
在許龍飛看來,自己父親赤手空拳白手起家,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一路艱辛坎坷,做到今天江東郡屈指可數的頭面人物,沒有什么事情是他父親許環洋解決不了的。
自己之前犯了那么多錯,也不知道進局子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走一番過場之后就放他離開?
這次雖然遇到的是鐵面局座黃孝杰,但許龍飛相信,他父親此時已經在外面運作,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出去了。
想到這里,許龍飛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不用擔心,父親什么風浪沒見過,就算這次事情搞大了點,肯定也能順利度過的。
至于集團遇到的困境,他們每次都這么說,但也每次都有驚無險,肯定也沒事的。
許龍飛正想得美好,只聽旁邊另一個人又說了。
“是啊,這回這事鬧的,估計許氏集團要玩完了,得罪了這么大的人物,別說許氏集團,恐怕就算是再牛逼都沒有用。”
“那你們說,里面這位,是不是也要栽了?”這人說著,目光斜瞥了一下許龍飛這邊,所說的里面這位,顯然就是指的許龍飛了。
旁邊幾人聽到這問題,假裝咳嗽了幾聲,然后一人開口道:“這就不好說了,人家手段多著呢,我們之前也抓了他那么多次,每次都讓他逃脫。”
許龍飛冷笑一聲,心想,算你還有點眼力見,本少爺豈是那么容易就會被定罪的?我許氏集團又豈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不過,話說回來,到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怎么沒聽他們說清楚呢?
正在此時,黃孝杰來了。
幾名正在閑聊的警員,見到黃局過來,紛紛起身。
“怎么樣?招了沒有?”黃孝杰問道。“大前年那個案子,就是那個女娃被他們侮辱之后尋死覓活,差點跳江的那個,他招了沒有?前年上半年,他看上人家女朋友,沒得逞就砸了人家鋪子,招了沒有?還有去年下半年,從他車上搜出好幾斤那玩意,他承認了沒有?”
黃孝杰這一連串的提問,實際上還只是許龍飛累累惡行的不到十分之一,但是因為許龍飛身后有許氏集團,每次就差最后一點點證據鏈的時候,他許龍飛就已經被撈了出去,并且每次都能洗的干干凈凈,這事讓黃孝杰很是惱火。
“黃局,都沒招,死鴨子嘴硬得很。”一名警員匯報道。
黃孝杰冷哼一聲,說道:“許氏集團現在自身難保,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許龍飛把之前的罪狀都交代清楚。”
說完,黃孝杰冷冷地看了一眼許龍飛,便轉身離去了。
許龍飛嘴角微微一笑,他從黃孝杰的表情里看出來,黃孝杰應該還沒辦法對付自己,只要再撐一撐,肯定就有人來撈自己了。
然而,這一天從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許龍飛期待中的人沒有出現。
第二天還是如此。
直到第三天,終于有他的救星來了。
是他父親的私人律師,趙欽棠。
“趙律師,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吧?這次怎么這么久才來?”許龍飛見到趙律師來,也沒察覺趙律師臉上的苦瓜表情,只顧著抱怨對方來的太慢來的太晚。
趙欽棠律師在江東郡可是赫赫有名,一方面是他本身的實力,另一方面就是,他被許氏集團許環洋聘請為私人法律顧問,這就好比佛像開了光,羅漢塑了金身,有這層抬頭加冕,趙欽棠律師原本的聲望就更上一層樓了。
但此時的趙欽棠律師,沒有一絲一毫的英氣,反而很是頹喪。
他有些氣惱地答道:“許少爺,你家里出了大事,許董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你,我這幾天就是在為這件事周旋,好不容易才終于能見到你,我來帶你出去。”
這一句話出來,許龍飛嚇得頓時面如豬肝色。
因為他知道,趙欽棠律師何等自傲?能讓趙欽棠都感覺很棘手,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自己這次犯的事大過天,壓不下來,另一種可能就是,家里的關系出了問題,但如果這層關系都能出問題,只能說明,家族真的出了不得了的大麻煩!
一時間,許龍飛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