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煌見杜緯浚的車還停在原處,卻沒有聽到杜緯浚的聲音,以為杜緯浚沒有來找秦邦國,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進屋一看,杜緯浚躺在秦邦國家沙發上睡著了。
秦邦國笑道:“杜總還睡著了。”
聽到聲響,杜緯浚馬上翻身起來了,解釋道:“早上睡不著,五點過就醒了,剛在這里耍手機,瞌睡一下來了。”
秦邦國道:“起早了是容易犯困。”
杜緯浚見衛煌回來了,問道:“如何嘛?”
衛煌嘆氣道:“還是不同意。”
杜緯浚道:“爛泥扶不上墻,不同意就算了,反正隔壁張老師家同意,那就你們倆家一起修。”
秦邦國道:“可以啊,只是面積是不是小了點,以后做生意有影響沒有?”
杜緯浚道:“兩三百個平方的門面在這些地方夠用了,就是在城里,幾千個平方的門面還不是隔成兩三百個平方來用,實際上大多數都是幾十個平方。”
秦邦國覺得這師徒兩人說的大不相同,疑惑道:“那衛設計師說大一點好?”
衛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用來開超市、酒樓、旅館這些,像旅館,一個房間就是十幾個平方,兩百個平方最多就是十來間客房,肯定是不夠用。”
杜緯浚道:“旅館這些肯定占的地方大,但楠木渡這些地方沒有必要。”
秦邦國道:“大得小不得,大了可以隔小,但小了想擴大就難了。”
杜緯浚道:“如果你想做這些生意,那當然修大一點好,但現在張黃家隔壁已經修好了,你只能朝盧升家這邊擴展,他又不愿意,你怎么整?”
秦邦國嘆氣道:“是啊,現在就是卡在這里了,所以我想拜托杜總你想個辦法,你見多識廣,方法肯定比我們多。”
“你都沒有辦法,我有什么辦法?”
杜緯浚不想趟渾水。
他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哪有時間節外生枝。
更何況是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秦邦國嘆氣道:“只有等媳婦回來再商量了,今天她后家辦酒,估計要明天才回來。”
杜緯浚起身道:“沒得關系,你們慢慢商量,確定了給小衛打電話,我還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秦邦國挽留道:“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
杜緯浚道:“時間還早,下回再來,反正以后這個房子開建了,要來的回數還很多。”
秦邦國點了點頭:“還要麻煩你們多費心,整飯我確實不擅長,那今天就不留你們了。”
杜緯浚道:“你把店看好,多賺錢點。”
回到車上,衛煌還是很不甘心,提議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多勸勸盧升,其實我剛才差不多都說動了盧老太太,只是盧升一直不松口。”
“呵呵,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
杜緯浚很不認同衛煌處事方法,如果按之前的計劃,秦邦國家的圖紙早就做完了,設計費也收到手了,還哪像現在這樣放著毫無進展。
“我只是覺得設計師就應該對得起自己的每一件作品,如果是按之前的方案,我真的沒有臉把名字寫在圖紙上。”
“你覺得你覺得,你一天不要你覺得你覺得的行不行,你才好大一點,你懂個啥子?”
杜緯浚聽得心里鬼火戳。
以為招了一個技術強的來補充一下設計室的硬實力,誰知道進來的是一個犟牛兒,不切實際的想法一套一套的,還不如那兩個整天就知道打游戲的。
好歹自己交待的任務都能順利完成。
衛煌卻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提議道:“我覺得要不我們請盧主任去當回說客,他當年是主動去幫助盧升家的,自然是有感情的,雖然過程不愉快,但現在有機會畫一個圓滿的句號,他應該會愿意。”
杜緯浚當作沒有聽見,只管開自己的車。
衛煌認為自己的這個提議可行,又道:“杜工,你把盧主任的電話給我,我和他商量一下。”
杜緯浚道:“商量可以,但凡事有個度,不要把人得罪了,這種事幫是情份,不幫是本份,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我懂。”
你要真懂,我就沒有這么犯愁了。
杜緯浚嘆了一口氣:“回去我再找給你。”
他實在不愿意在車里聽到衛煌和別人爭論,畢竟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開車本是一個枯燥容易令人生倦意的事,有人陪伴總要找些話題來聊。
杜緯浚必須把話題的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則讓衛煌來講,定然是盧升長盧升短,提的全是無味更讓人生倦的事。
“你耍女朋友沒有?”
“有一個,在黔州上班。”
“也是和你一個專業?”
“不是,她學的行政管理,現在在道橋公司做文員。”
“那你當時答應汪工過來的時候,想過異地戀這個問題沒有?”
“當時她還沒有去上班,是我過來之后才去的。”
“哦,那平時要多溝通,男生要多關心女生,不要一天就把精力放在事業上,愛情也要兼顧。”
“還是經常都在聯系。”
“經常?你要天天聯系,一天不說早中晚打三回電話,最起碼每天下了班都要過問一下,問問今天做了些什么,工作忙不忙,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有時候女生不講,但你要學會觀察。”
“問的,她就說工作有點忙。”
“這才是正應該做的事,你現在踏入社會,開始獨立,以后就要成家,作為男人那就是一家之主,要有擔當,同時也要分得清主次。”
“嗯嗯。”衛煌不斷點頭。
杜緯浚道:“家里催你結婚沒有?”
“還沒有,都才畢業,哪樣都沒有穩定,現在結婚太早了。”
“你今年多大?”
“22。”
“22,那不算大,還可以耍幾年,我結婚的時候都是二十七了,在我們那個時候二十七算是晚婚了,基本上都是二十出頭就結了。”
“以前是結婚早,現在農村有些地方結婚也是一樣的早,有些十七八歲就生娃兒了。”
“那種領不到結婚證。”
“是沒有領證,但酒是辦了的,娃兒也生了,我們隊就有一家,二胎現在都懷起了。”
“不曉得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杜緯浚很難理解為什么農村還有這樣的陋習,又問道:“你家是哪點的?”
“太平縣八合鎮,杜工你去過沒有?”
“太平縣去過的,以前那邊有個農貿市場就是我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