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煌在學校只喝過啤酒,進入藍天設計院在師兄弟們的強迫下才學了白酒,也就二三兩的量,再多就不行了。
喝酒之前還必須吃飯墊肚子,否則白酒空腹下肚,如同火燒,十分難受。苞谷酒本身勁大,不吃東西更是難受。
所以他一邊吃飯,一邊陪酒,又接了一大杯水放在旁邊,喝酒之后必喝一口水來沖淡酒精的烈度。
你來我往,不多一會就走了三圈,酒精上頭,衛煌大腦已然一片空白,只剩些許清明,借口尿遁,來到豬圈邊,被廁所的臭味一熏,又清醒三分。
內心卻是十分難受,想吐。
尿完便靠著廁所板壁站著,擔心摔倒,停了一會來到廁所旁邊的菜地,坐在了菜地上。
微風撫過,像在催吐。
衛煌彎曲身子,按著肚皮,想控制翻江倒海的胃。
一個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衛煌終究沒能戰勝自己,來到菜地后面,左手扶著土坎,“哇”的一聲就將各種未消化的食物吐出。
一口接著一口,酒氣混在其中。
衛煌想按水籠頭將污漬沖走,尋摸了幾下,才發現自己是在菜地。
在身上摸了幾遍,也沒能找出一張紙巾,只得退開,用手抹去嘴上的殘渣。
吐了還是想吐,衛煌又來到菜地邊上,張大嘴巴向外嘔吐,希望把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
就這么折騰了不知多久,聽到有人在喊他。
衛煌忙起身回應道:“我在這邊。”
司機小李聽到聲音,馬上過來扶著他道:“你喝醉了嗎?沒事吧?”
衛煌努力讓自己站直,點頭道:“沒事。”
李司機迎來送往,陪不少領導參加過各種酒席,見慣了喝醉酒的人的姿態,知道衛煌已經不行了,能站起來說明神智還有一絲清醒,必須在醉倒之前扶上車,否則這么大一個人,少說也要兩個人才能將他抬走。
上車容易,下車就難了。
李司機也不知道他住哪里啊?
李司機掏出紙幣幫衛煌擦了擦,問道:“兄弟,你家住哪里,一會我送你回去。”
衛煌道:“就在黑水縣,你記一個電話,一會到了打他電話。”
衛煌把杜曉虎的手機號碼找出來,讓李司機記住,反正都要和杜曉虎一起回黔州,再去他那里住一晚。
李司機剛記下電話,杜曉虎就打了過來,開口就催問道:“衛師,你回來沒得,今天還回黔州不?”
李司機馬上回道:“他喝醉了,我馬上送他回黑水縣,一會到了我打你電話。”
“哦哦。”杜曉虎心中滴血,這等了一天,又等回一個醉鬼。
李司機撫著衛煌來到院壩。
楊汝清正和村里幾人閑聊,見到衛煌,點評道:“喝了酒不要出來吹風,迎風就醉,還是經驗太少,年輕人要多鍛煉。”
何光彬道:“這次沒有盡興,下次再來好好地喝。”
楊汝清道:“盡興了,幾位都是海量,等下次我也多找幾個人,我們南北戰,再來一決高下。”
何光彬道:“要得,反正我這里酒有的是。”
李司機扶著衛煌,其余人扶著楊汝清,順著村里小路,來到車邊。
先把衛煌安置在后排之后,李司機關切地問道:“楊主任,你家在哪個位置,我一會直接把你送到家。”
楊汝清道:“你往縣城走,到了之后我給你指路。”
衛煌上了車就像回到安一樣,不安的心終于落了下去,車還未啟動就進入了夢鄉,啥事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衛煌應了一聲。
楊汝清道:“小衛,醒了?真羨慕你們年輕人,睡得著瞌睡,這是好事,我現在是喝了酒都睡不著。”
李司機道:“說明酒還沒有喝到位。”
楊汝清道:“今天夠得夠多了,少說也是斤把酒,你看到的,他那個白色的桶,至少要裝十幾斤,我們差不多都喝完了。”
李司機道:“確實。”
衛煌問道:“我們到哪里了?”
睡了一覺,精神狀態好了不少,或許是剛才吐過了,衛煌覺得清醒許多,但頭還是暈乎乎的。
楊汝清道:“已經到縣城了,馬上就到了。”
李司機道:“我已經和你同事聯系了,他下樓等著的,一會到了我們就不送你了。”
衛煌道:“感謝。”
杜曉虎見到衛煌,一邊搖頭一邊向車上倆人道謝。
衛煌靠著路邊的行道樹,向楊汝清兩人揮手道別。
杜曉虎待車走后,松開衛煌的手,問道:“能不能站穩?我說你也是,又菜又愛喝,不行就少喝兩杯,回回把自己搞這么醉,有意思嗎?”
衛煌道:“我已經很克制了,但我還是小看了這個苞谷酒。”
“苞谷酒你都喝這么醉,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喝的是茅臺酒,像沒
喝過一樣,能不能走,能走就送你回你住的那里。”
“能走。”
“我還是扶著你吧。”杜曉虎怕衛煌摔倒,又扶起衛煌向他租房的地方走去。
杜曉虎不住埋怨道:“說好的今天回去,你就跟他們說你要回來,又不是沒有吃過飯,你現在這樣一整,我們還回不回去?”
衛煌惦記著女朋友的生日,哪會不回去,肯定道:“當然要回去,明天是我媳婦過生,我必須去陪她。”
杜曉虎道:“你還曉得你媳婦要過生,你想好怎么給她過沒得?”
“想好了,給她制造一個驚喜,明天先訂一桌大餐,再訂一個生日蛋糕,買一束大鮮花,給她一個驚喜。”
“那要兄弟們幫忙不?”杜曉虎道:“把兄弟們喊上,給你捧場。”
“好啊,只要你不覺得耽擱時間,明天和我一起去。”
說到這里,衛煌想起白天陳橙說的要給他出主意,也不知道方案想得如何了,現在還沒有打電話來。
摸出電話決定給陳橙打過去,這才發現手機沒電,已經自動關機了。
“擦,沒電了。”
杜曉虎以為他是要訂館子,說道:“黔州的餐館我熟悉,我有一個親戚開了一個魚莊,他家的魚好吃得很,你沒有訂房間我來給你訂。”
“吃魚有什么意思,全是刺。”
“那你想吃什么?”
“一會再說,我先去把手機電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