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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婕搖頭道:“這個事情只暫時放著,我問了建設廳,必須要有一級注冊結構師和一級注冊建筑師各兩名,還有電氣、給排水、暖通的注冊工程師,至少要七人,少說也要五十萬才辦得下來,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條件。”
企業從丙級資質升級到乙級,需要相應的人員配置,還要有對應的業績支撐,如果一年花費幾十萬,賺的錢卻不夠成本支出,就是做虧本生意,綜合權衡還是掛靠更符合當前的利益。
衛煌道:“有這么多錢,還是掛靠輕松一點。”
俞婕道:“我們現在起步遲了,如果早一點還好一些,四川有家設計院和我們一樣是改制的企業,現在不僅有建筑資質,還有市政道路、園林景觀、城鄉規劃等等資質,在全國有二十幾家分院,每年收的掛靠費除去成本還有利潤。”
衛煌道:“一家分院收十萬,十家就是一百萬,完全夠開支。”
俞婕接觸過這家公司,對掛靠收費的情況十分清楚,講解道:“他們一年不止收十萬,因為他們的資質齊全,最低收費是二十萬,如果你業務量做到二百萬,那么超出兩百萬的部分是按百分之十另行收費。”
衛煌道:“那他這個費用不低啊,如果我做不到兩百萬,豈不是白白虧損。”
俞婕道:“所以這就是人家董事長精明的地方,你在挑選他,他也在挑選你,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你希望掛靠一個強大的公司,他也希望掛靠他公司的是技術各方面過硬的團隊,這樣才能促進他們公司良性發展,即保證收入,又不損害他們的口碑。”
衛煌道:“我懂了,簡單的講就是下面的分公司在當地擁有極好的人脈關系,可以穩固他們在市場上的占有率,為總公司帶去更多收益,而總公司可以用這些錢去請更多的人才,讓公司可以申辦更多的資質,承攬更多的業務,而這些資質又可以讓分公司如魚得水,涉獵更多的業務,再度反哺總公司。”
俞婕道:“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們吃虧就吃虧在起點上,自從陳總不管理公司,杜總就覺得有個丙級資質就夠了,大點的業務也不是很多,有就拿去掛靠,讓我們錯過了發展的機會。”
衛煌道:“嗯,資質升不上去就留不住人,留不住人企業就不能發展,如果那時候我們公司能辦個乙級以上的資質,我們也可以把資質掛出去。”
俞婕道:“我們吃虧就在這上面,都是做技術的,沒有管理才能,所以你看我們公司現在依然是自己接項目自己做,就不是一個正規的公司。其實我們這些年也沒少賺錢,特別是以前,項目非常多,我們出去和別人打麻將,都是五十起,那時候尋常百姓最多一塊兩塊。”
說到這,俞婕又有些懷念過去的時光,年輕時總是無憂無慮的,賺了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像現在,上有老下有小,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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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差五要去醫院,請個護工一天至少開三百,加上煮飯的保姆,各種花在老人身上的開支一個月要一兩萬。
兒子馬上大學畢業,談了朋友,早遲都要結婚,婚房早已準備好,等他們訂婚之后就可以談論裝修的問題,所以婚房的裝修、結婚的彩禮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要給兒子配輛車,以及兩人生了小孩……
這些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事情,有時候都不敢想,想起就讓人頭疼,有時候恨不得眨個眼一年兩年的時光就沒了,這樣可以抓緊挨到退休,或許那時候自己就輕松了。
可是每每夜幕降臨,看著手中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分身乏術之際,俞婕又恨不得一兩掰做兩天用,希望這日子慢一點。
衛煌突見她走神,喊道:“小心,前面有個摩托車。”
俞婕猛踩剎車減速,看著摩托車遠去,才松開剎車前行。
俞婕道:“你們沒事的時候,除了學技術,還要學一點理財方面的知識,學點管理,如果想要長期從事這行,還想在這個公司發展,這些都是你們要掌握的,我們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就是這幾年熬過去就回家帶孫子,但你們不一樣,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懈怠,必須打起精神,不要怕吃苦。”
仿佛在教育自己的兒子,俞婕的聲音里充滿了柔情,衛煌聽在耳中,突然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么堅定果敢,像是對自己人生的無奈。
衛煌寬慰道:“人生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我覺得不用想那么多,只要能做好一件事就夠了,學的東西多了反而學雜了,就會產生一種觀念就是這山看到那山高。我之前聽過一個說法,就是說頂尖的科學家,當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多,就會產生渺小卑微的心理,覺得這個世界是不可認識的,是上帝創造的,就像牛頓老了之后相信神一樣,他們覺得科學解決不了眼前的迷茫,就是因為掌握的東西太多。我們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要用有限的精力去做無限的事,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覺得人只要能做好一件事就特別的不容易,把那些非專業性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就像我們做設計,建筑就是建筑,結構就是結構,術業有專攻才能做得更好。”
俞婕第一次見衛煌說這么多話,道理都懂,臨到事前卻不是這么容易,或許這就是平凡人的缺陷,對于大多數人而言,除非像螺絲釘一樣被固定在工廠的流水線上像機器一樣地重復工作,誰都不能按專業細分地去只做一件事。
生活迫使每個人都要像全才一樣,要會這,要會那。
但這一通話,卻讓俞婕對衛煌有了更深的認識,這個孩子是那么的自律,而且還懂這么多的道理,不像普通家庭出來的,她有點好奇是什么樣的父母才能教育出這樣的孩子,不像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讓她操不盡的心,遂問道:“你爸爸媽媽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