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森源做夢都沒想到,精心設計的計劃根本就是個笑話,反復琢磨的肖張只是個渣男。
“這件事情,是可以挽回的,安只是看到肖張付錢,隨便找個借口……”埃米莉小心翼翼地說道。
“別說了,”康森源打斷了埃米莉的建議,把車靠在了路邊,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這次針對安心儀的治療計劃,事實上更像是幫安心儀重新找一個對象,讓她徹底忘記過去。
既然是找對象,奔著結婚去,那這個對象的人品就很重要了。
老實說,康森源作為安心儀的心理醫生,他很清楚安心儀這個樣子,只要她愿意接受新的感情,對象窮點丑點都不要緊,只要人品好,兩個人平平淡淡過一生就不錯了。
這里面有兩件事很重要,一是安心儀愿意,二就是對方人品好。
好不容易安心儀對肖張有點感覺,康森源趕緊計劃著把兩個人往一塊兒湊,突然聽到安心儀說的這事,康森源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心累。
一支煙很快抽完了,康森源不顧埃米莉的阻止,又點了一支。
平時康森源雖然抽煙,但煙癮不大,一包煙要抽兩天甚至三天,像這樣一只又一只地接著抽,很少見。
“我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肖張,畢竟安并沒有看到實質性的東西,”埃米莉咬牙說道。
“不用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我盡力了,”康森源有些喪氣地說道。
埃米莉很明白康森源為什么喪氣,肖張有沒有去找小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心儀覺得他去了。
原本安心儀就很抗拒新的感情,現在安心儀又對肖張產生了反感,他就不可能再靠進安心儀的心房,更何況解開安心近的心結。
對于心有執念的人來說,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旁人越解釋,她越穿牛角尖。
所以康森源才拒絕了埃米莉的建議,因為他知道,安心儀現在在死胡同里,你去跟說肖張沒有找小姐,她只會認為你欺騙她,無論這個人是誰。康森源看到過很多這樣的例子,這些有心理疾病的患者,你不能用常規的思維方式去思考他們。
抽完煙,康森源一路沉默地回了家,埃米莉今晚沒有留在康森源家里,她有點失望,康森源太禁不起挫折了。別說作為心理醫生,就算作為一個男人,他都顯得太孩子氣了。
“事情,總要去做,出了問題,總要想辦法解決,”埃米莉低聲說道。
失望歸失望,但自己挑的男友,總要想辦法幫助一下,埃米莉決定去找肖張問一下,她不怕肖張撒謊,以她心理學研究生的學識,絕大多數人,她都能分辯出他話里的真假程度。
肖張此時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發呆,接到埃米莉的信息,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后多少有些期待。
埃米莉給的信息不詳情,大致是說康森源有個計劃,是要肖張去接近安心儀,幫她擺脫心理困擾。如果肖張愿意,就要聽她埃米莉的話,按她教的做。
肖張思來想去,最終答應了聽埃米莉的話。埃米莉先是讓肖張在指定時間打給康森源,向康森源坦白自己遇到相親對象懷孕的事,然后就是康森源讓肖張等他電話。
“怎么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康森源的黑女朋友怎么會知道聶小菊懷孕的事,她那肚子,一點沒顯懷呀,說起來,康森源應該是早上一見到聶小菊就知道懷孕這事了,莫非他們認識,又或是康森源認識聶小菊男朋友?”肖張一腦子疑問找不到答案。
約好的七點鐘康森源打電話來,這都快八點了也沒打過來,肖張打了幾次康森源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這分明是拉黑了自己的緣由。
翻來覆去睡不著,肖張決定看會兒電視,翻身起床一看,養父曾強也不在家中。老頭兒下午打了幾個小時的電話,也不知道跟聶紅巖她們聊了些什么。
吃晚飯的時候還安慰肖張說:
“算啦,大丈夫何患無妻,聶家母女也不容易,咱們就不追究了。”
肖張心說我也沒打算追究啊,我還指著您老人家跟紅英阿姨修成成果呢!
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啤酒,弄了點花生米,肖張打開電視看起足球來。
比賽很精彩,巴薩對皇馬,西班牙國家德比,作為足球迷的他,很快被比賽吸引,忘記了那一堆疑問,對著電視大呼小叫起來。
電話鈴聲響起,是埃米莉。
肖張調小電視音量,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個埃米莉的聲音低沉:“肖張,你現在在家嗎?”
“我在家呀,怎么了?”肖張問道,不過埃米莉已經掛掉了電話。
“逗我玩了,好球!”肖張剛表示不滿,巴薩進球了,皇馬被絕殺了,電視里的現場,人們瘋了似的狂吼。
球賽結束了,肖張意猶未盡地把剩下的啤酒一口灌進肚里,敲門聲響起。
“是不是又忘帶鑰匙啦?”肖張起身開門,曾強經常干這事。
“是你,有事嗎?”肖張驚訝地看著氣喘吁吁的埃米莉。
埃米莉沒想到肖張住在六樓,還沒有電梯,一路爬上來,又累又渴。
“先給我一杯冰水,”埃米莉本來想著問一句就走,實在太渴了。
“冰水沒有,開水有,”肖張說道。
“我這個樣子像是能喝熱水的人嗎?”埃米莉走進屋里。
屋子有點亂,肖張和曾強已經好多天沒做過大打掃了,這兩父子都不怎么講究生活細節。
“冰的只有啤酒,”肖張看了一下冰箱,空蕩蕩的。
“當然可以,”埃米莉大聲說道。
冰冰的啤酒下了肚,開始進入正題,埃米莉正色問道:
“肖張,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老實回答我。”
“我盡量吧!”肖張皺了皺眉,心說你問我有多少存款,那我指定不能告訴你。
“安心儀說,有天晚上看到你去了不正規的按摩院,你還付錢給小妹,有這回事嗎?你放心,我們的談話,我會保密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我能理解你們男人的生理需要……”埃米莉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