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四濺的洗浴室里,畫面異常詭異。
明明只是劉芬芳自言自語,可她的臉上卻不停地變幻表情,眼神也不停閃爍。
“我應該叫你什么?老二?”劉芬芳顯然知道第二人格出現了。
“我們都是劉芬芳,”第二人格冷靜地說道。
“不,你才是劉芬芳,我只是一段失敗的過往,”劉芬芳輕嘆道。
“沒有時間說這些了,你居然想到了降體溫來阻止我出現,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很有效,可你能一直保持低體溫嗎?”第二人格說道。
“既然我們是一體的,那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想重新掌握這身體的想法,我只是……”劉芬芳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只是現在你回歸,會讓事情變得很古怪,我不想嚇到外面的小朋友。”
鏡子里的第二人格,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只說兩件事,第一,就是你不能跟肖張在一起,這太讓人尷尬了,你可能不太了解,小慧和小麗對他的感情。我費盡心思把她們養大,絕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讓她們恨我;第二,這次我沉睡,了解了很多東西,如果你愿意,那就讓我消失吧!”
劉芬芳的主人格也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決定不跟肖張在一起,還是讓第二人格消失。隨著冷水澆透了劉芬芳的全身,她的眼神不再閃爍,表情不再變換,
“謝謝,”劉芬芳對著鏡子說道。
肖張在外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不過這是洗浴室,加上里面有劉芬芳的聲音傳出來,所以也只能按捺住性子,老實等著。
門終于開了,劉芬芳穿著酒店白色的浴袍出來了,她精致的妝容已經全部洗掉了,臉色白得嚇人。
“你沒事吧?”肖張擔憂地上前問道。
“能有什么事呢?你也去洗洗吧,”劉芬芳微微一笑。
肖張猶豫了一下,還是進洗浴間洗澡去了。
這間豪華情趣大床房,除了浴室有很多鏡子,大床的后面和上方,也是明亮的鏡子,到處都是鏡子,也不知所謂的情趣從何而來。
劉芬芳坐到了梳妝臺前,拿起一個吹風吹起頭發來。
很快濕漉漉的頭發就變得柔順干燥起來,劉芬芳放手吹風機,又一次打量起鏡子里的自己來。
鏡子里的劉芬芳明眸皓齒,五官嫵媚,是一個標準的大美女,只是眼角的皺紋清楚地告訴她,美人已經遲暮。
洗浴間里的水聲已經停了,應該是肖張快洗完了。
劉芬芳眼神很復雜,作為成年人,當然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知道肖張不會拒絕自己,只要自己放松心情,一個激情美妙的夜晚就會屬于她,這樣就算明天消失,那也不會留有遺憾了。
“這么多年,好像我做的決定都不太好,離家出走,愛錯男人,逃避責任,這一次,就讓肖張來決定吧!”劉芬芳喃喃地念叨。
肖張洗好澡,換上浴袍,推門出來,發現劉芬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兩條修長白凈的大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全都露在被子外面。
肖張有些不知所措,緩緩走到床邊,突然看到梳妝臺上的鏡子上,有紅色的一行大字:
“這個決定,由你來做!”
肖張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一股熱血直奔腦門兒。
矯情什么呢?肖張不再猶豫,輕輕坐到了床邊,劉芬芳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看來壓根沒睡著。
肖張深呼吸一口氣,躺倒在了劉芬芳身邊,左手碰了一下劉芬芳瘦削的肩膀。
劉芬芳估計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欲了,一個翻身,直面身后的肖張。
四目相對,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個自詡理智的人,看來都是有決心沒信心,道理一套又一套,可事到臨到,還是全靠身體本能行事。
就在肖張和劉芬芳越靠越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時,肖張的電話響了,一首歡快的曲子響徹整個房間: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是個好日子……”
肖張趕緊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抓起手機準備掛斷來電,一個不小心,手機還掉到床上了。
劉芬芳幫他撿了起來,一看來電,居然是曹筠慧,愣了一下,遞給肖張說道:“接吧!這么晚了,怕是有什么事?”
肖張苦笑著接通電話:
“喂,曹大作家,這么晚打給我,有什么事嗎?”
大半夜的,曹筠慧的聲音卻異常響亮:
“怎么?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男朋友,消失了一整天,電話也沒一個,你是不是想我扣你錢?”
肖張只好解釋:“我今天早上突然暈了兩次,還是,還是……”
肖張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大作家,劉芬芳救自己的事,因為肖張知道,這個話題一開頭,曹筠慧絕對會刨根問底,搞不好還會發視頻過來。
“還是什么?你不要緊吧?”曹筠慧關切地問道。
肖張想了想,還是決定掐掉一段,開口說道:
“沒事,我一開始以為是超憶癥的副作用發作,后面就去了康森源那里,在他診所做了檢查,然后睡了一天,現在已經回家睡覺了。”
“突然暈倒?檢查結果是什么?”曹筠慧是個標準的好奇寶寶,果然追問了。
“跟超憶癥沒關系,檢查結果很奇怪,說是喝了帶有迷幻劑的紅酒,對了,昨晚我就在你媽那里喝了點紅酒……”肖張望向身旁的劉芬芳。
劉芬芳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跟她沒關系,那瓶紅酒是紅姐開的,過手的就只有紅姐,劉芬芳和曹筠慧,她們三個也喝了,都沒有什么問題,為什么肖張會喝到一杯有問題的酒呢?
答案馬上就有了,曹筠慧一聲驚呼:
“哎呀,我想起來了,藥是我放的,本來是準備給紅姨喝,想讓她暈一會兒,別礙我的事兒。不過后面聽她說江湖上的爛招數,她全都清楚,尤其是有問題的酒,一喝就知道,所以我沒敢把那杯酒遞給她,剛好你進來了,我就隨手遞給你了。”
肖張頓時無語了。
“說來也奇怪,那個藥在你身上,為什么那么遲才發作?難道我買到過期的啦?”曹筠慧呵呵一笑。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掛了,”肖張現在可沒心情跟她討論這些事,改日再找曹筠慧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