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瑪,這女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的不痛嗎?”說話的老頭邊說邊伸手摸了上去。
季偉南表演的時候是有規矩的,那就是不許接觸她的身體,眼見老頭要亂來,季偉南眼神一凜,正好手中有根鋼針,就要翻身一針扎向這個老頭的糙手。
張為國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這個老頭正是剛才起哄封長明的那一位,連封長明都不敢得罪他,證明這個老家伙是很有實力的。
季偉南這一針扎下,后果難料。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如閃電般竄到了季偉南和老頭中間,一把抓住季偉南的鋼針。
“剛才驗得不仔細,再讓我看看,”肖張抬頭看了一眼季偉南,輕聲說道。
“要驗也是我來驗,你小子插什么隊?”老頭不滿意地嚷道。
肖張轉過頭來,滿臉堆笑:“對,對,你老來驗,我是被震驚到了。”
說著把鋼針遞上,老頭估計真是對硬氣功感興趣,接過鋼針,仔細地看了一下,喃喃說道:“針沒問題,那就是人有問題了。”
季偉南都沒反應過來,就讓肖張拿走了鋼針,一聲冷哼,正要發火,張晶晶走了過來,拉住季偉南低聲說道:“這個是天成藥業集團的董事長,他的兒子就是……咱們得罪不起。”
季偉南是個熱血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人,但是只要冷靜下來,還是能分得清事情的利害關系。
“接下來的三針,我們的季美女會扎哪里呢?”張晶晶開始圓場了。
不管季偉南是不是真的硬氣功,肖張都沒有心思再看下去了,輕聲對龍飛說了句我上洗手間,快步離開了。
看著頭也不回的肖張,季偉南心中浮起一絲古怪的想法,這個人難道是維護我嗎?害怕我闖禍,所以搶先拿走我的針。
來不及多想,表演要繼續進行。
季偉南這次把鋼針刺進了肩頭,左五右四,看得人心驚膽顫。
“難道真的有硬氣功?”
“我一直注意她的表情,確實沒有半點痛苦的神情,”
“老封,讓你這位手下去我的場子演兩場唄!”
季偉南微微松了一口氣,看向那最后一根鋼針,趕緊扎了收工,她實在不想面對這群兩眼冒光的老頭子。
這注定是個多事之秋。
“你最后一只針要是扎在胸上,今晚你直播我給你刷十只火箭,”那個天成藥業的董事長又出妖蛾子。
“對,我們都刷,”
“扎胸上,就扎胸上,”
老家伙們又躁動起來。
季偉南的臉一下漲得通紅,同時心里也涌起一股濃濃的悲傷。
以往拍視頻和直播,盡管自己很努力的展示硬氣功,表演家傳武學,希望得到大家的認可,不要把自己當成以色娛人的花瓶。
但是最終,絕大多數人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臉上,放到了自己的胸上。
“不好意思,我們季美女的苦功展示,沒有……”張晶晶又一次站出來打圓場了。
看著緊握拳頭的季偉南,那位什么天成藥業董事長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慢慢走到季偉南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聽說你兒子馬上念小學了,找到合適的學校了嗎?”
“你什么意思?”季偉南聲音有點顫抖。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只要好好扎了這一針,你兒子想上什么小學,我通通搞定,我向援朝說話算話,晚上直播間的火箭,我也照刷不誤,”一直搞事的向援朝怪笑道。
季偉南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周圍鬧騰的老頭們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全都都沉默下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向援朝跟季偉南說了什么,但無非就是仗勢欺人,威逼利誘罷了。
他們這一幫人怎么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雖說平時喜歡刺激,喜歡各種新鮮玩意兒,但都是出于愛好,像今天相約來看季偉南的表演,雖說咋咋呼呼嘴上很來勁兒,但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現在向援朝突然跳出搞這么一出,這完全不符合他們這幫人的風格。只不過這個向援朝確實不太好惹,除他本身就是大型藥業的老板,更難搞的是他的大兒子現在身居要職,是市里的頭面人物。
所以這幫人盡管臉色難看,但也不會為了一個網紅跟向援朝翻臉,干脆沉默以對,有的則是看向季偉南的老板封長明,反正這地方是你封長明的,要出面,也該你這個老板出面。
不過封長明顯然不準備插手這件事,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張為國倒是一臉賤笑,人的底限就是用來突破的,只要你季偉南今天為了兒子放棄原則,那么明天就會為別的答應陪酒,名利場進來不易,想要擺脫那就更不易了。
季偉南心中很掙扎,老媽的身體,兒子的學業,都是她最牽掛的事,也是她力所不能及的事。
“放心,你是單親媽媽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向援朝再次加碼。
關于自己是單親媽媽這件事情,季偉南倒是不太在意,她相信公司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不過學校的事就讓季偉南動心了,反正又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最近一段時間她為了兒子入學的事,跑得腿都要斷了。
就在她家附近,就是鼎鼎大名的實驗一小,由于季偉南的兒子不是本市戶口,所以學校不收。
“不用扎什么特殊部位,這里就行,”向援朝指了指胸口上面。
外圍的龍飛和張弘揚都看不過去了,齊齊低聲罵道:“這個老變態!”
張晶晶想了想也勸季偉南:“南姐,要是能扎的話就扎一針吧,這樣秋天就能上實驗一小了。”
季偉南緩緩拿起最后一針鋼針,向援朝的臉上浮起古怪的笑容,果然,人哪有什么底線,有的只是弱點,有的只是欲望。
季偉南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一抬手,鋼針嗖的一聲,從向援朝的耳邊劃過,直直地釘在了他身后的一棵小樹上。
“老娘不侍候了!”季偉南對著一幫滿臉驚訝的老頭,豎了一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