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辦呢?等他真的把我們綁了,大卸八塊,然后等警方慢慢破案?”季偉南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喜歡這樣的方式,”肖張輕聲說道。
“不想再想這個老家伙了,走吧,我們出去走走,接下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季偉南笑著拉起肖張。
冬日的異國他鄉,總是讓人感到寒冷,向援朝一動不動地躺在一間冰涼的地下室。
聽到門外的腳步漸漸遠去,向援朝輕輕活動了一下四肢,睜開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緩緩坐了起來,臉上滿是后悔。
他怎么也想不通?托賈怎么會真的跟張晶晶好上了,那個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女人,怎么會比得上自己的真金白銀。
向援朝看了看陰冷潮濕的房間,站起來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一個小窗,向外看了看,沒什么特別的,一條幽暗的長廊。
自己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想到張晶晶那張滿是怨恨的臉,向援朝把牙一咬,要想少受罪,只有自我了斷了。
好在剛才裝暈的時候拉屎又拉尿,沒有被過多折磨,手腳都還靈活。
抽出皮帶在屋中的一個掛勾上系好,向援朝發現系太高了,夠不著,要不撞墻?想到自己鮮血淋漓的樣子,向援朝腳下一軟,頹然坐下。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和煎熬,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張晶晶一直沒有出現,向援朝在這間地下室吃他的第五頓飯時,張晶晶終于出現了,不過并沒有帶那些可怕的刑具,反而帶了一套干凈的衣服。
這是要殺掉自己嗎?向援朝驚慌失措地縮到了墻角。
“過來換上,”張晶晶捂住了鼻子,向援朝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小房間里,味道當然非常難聞。
向援朝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嚎啕大哭:
“求求你,不要殺我,多少錢我都愿意給呀?看在我是個可憐的老人的份上……”
“你這個態度很好呀!”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滿臉疲憊的任凱峰出現在門口。
一聽這話,向援朝頓時心中大喜,他縱橫商海多年,心里清楚,有外人出現,那就說明別人不會殺他,雖然說肯定會提什么苛刻的條件,但眼下保住小命最要緊。
“別殺我,什么都可以商量,”向援朝趕緊說話。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藥業集團是有自己的物流公司的,而且有一條專跑東南亞的運輸路線,對吧?”任凱峰淡淡地說道。
“有,我在邊境有關系,我們出口的藥品和車輛都是免檢的,”向援朝趕緊表態,他心知肚明,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事情,肯定是要用到這條線路。
“很好,換好衣服,我在上面等你,”任凱峰說完轉身離開了。
張晶晶把衣服丟給向援朝,恨恨地說道:
“便宜你了,趕緊的。”
“是是,”向援朝松了一口氣,撿起衣服換上,心說只要讓我活著離開,老子肯定饒不了你。
離開陰暗的地下室,來到茶香四溢的客廳,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向援朝一陣恍惚。
“向老,抱歉了,”托賈微笑著遞上一杯紅茶。
盡管心里恨托賈恨得要死,但向援朝還是擠出笑臉,接過紅茶,一飲而盡,然后問道:
“任先生是吧,放我離開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
“好,重慶人就是耿直,”任凱峰大聲笑道。
“還要茶嗎?”托賈問道。
向援朝搖了搖頭,略微有些緊張地看著任凱峰,不知道他要提什么條件,不過絕對是獅子大開口。
“向先生不必緊張,咱們也不廢話,放你離開三個條件,”任凱峰說道。
“說,”向援朝點點頭。
“第一,你跟季偉南,包括張晶晶的恩怨,我希望大家都忘掉,化干戈為玉帛,”任凱峰淡淡說道。
“這個當然,我這把年紀了,什么事情看不開呢?”向援朝答應的很爽快,至于他是不是能真的看開?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條件,我要用你的物業公司,幫我把一批貨物運出境,”任凱峰輕輕喝了一口茶。
“從重慶嗎?”向援朝皺眉問道,任凱峰要運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經貨物?幾千公里,變數太大,自己并沒有把握。
“不,就在邊境不遠的一個小鎮,兩三百公里,當然,東西見不得光,所以需要你的免檢貨車,”任凱峰說道。
“一車貨物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到時候我組織一批藥品,以集團名義捐給東南亞紅十字協會,然后邊檢那邊,我會擺平的,爭取幫你安全把貨物運出來,”向援朝說道。
“不,是幫你自己把貨物運出來,東西到清邁,你安全回國,出了問題,呵呵,”任凱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什么時候開始運貨?”向援朝對這種威脅自然有心理準備。
“越快越好,”任凱峰說道。
“給我電話,我現在就開始安排,還有一個是什么條件?”向援朝為了保命,完全配合。
“第三就是我在泰國有些產業,生意不太好,需要一些資金周轉,”任凱峰慢條斯理地說道。
說白了還是要錢唄,向援朝也不奇怪,直接開口問道:
“你要多少?”
“爽快,你的身價我們也了解過了,就一億吧,”任凱峰亮出了獠牙,這么大一只肥羊,當然要狠狠咬下一口肥肉。
“這么大的資金流動我需要開董事會,還有一系列的手續,我只能先給你們2000萬,其余的,我回國以后再給,”向援朝深知討價還價的道理。
任凱峰有點猶豫,兩千萬對他來說,不上不下,他很清楚,這種買賣只能是一次性的,向援朝回國以后,不可能再給什么錢,自己雖然實力強勁,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國內那種環境,自己掀不起什么大風浪,向援朝根本不會怕自己。
就在向援朝準備加價時,托賈的電話響了,接通電話的她一陣嘰哩哇啦,然后滿臉驚喜地轉頭在任凱峰耳邊一陣低語。
“好,就兩千萬,向老,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也不知道什么消息,讓任凱峰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