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有升起,整個山頂被云霧籠罩。
白言現實中沒有爬過山,所以早上一上線,他就爬到了銀翼要塞的塔樓上,獨自欣賞著山間的美景。
狂風呼嘯著穿過山頂,使得周圍的香果樹和蕁麻叢發出陣陣響動。
左邊的中心庭院中,特蕾婭正在訓練木樁上來回跳動。成年獅鷲帶著騎士外出巡邏,所以中庭的訓練場里只有她一個人在坐著晨練。
看到她后,白言從塔樓上站起,沿著扶梯一躍而下,整個人如同一只大鳥般直接落到了中庭。
嘶...
強忍著發麻的腳踝,白言面不改色,沖著特蕾婭微笑道:“嘿,要不要練練。”
被打斷修煉的特蕾婭轉過頭看著臉色有些奇怪的白言,小聲問道:“牧師先生昨晚沒有休息好嗎?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白言剛拔出鋼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艾特一聲低吼,從左側的山崖上飛了下來。
看著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獅鷲,白言一時間尷尬無比。
“算了,還是不練了。呵呵~”
“艾特以為你要攻擊我。”特蕾婭掩嘴輕笑,然后輕喘著說道:“剛好艾特來了,牧師先生準備好了的話,我就送你下山吧。”
得...經驗沒混到手,人還要被趕下山。想到這,白言突然有些惆悵。早知道就不下來了,坐在塔樓上還能看看風景。
再次乘著獅鷲飛上天空,白言依舊被腳下的風景所震撼。
特蕾婭為了讓白言少走些路,直接控制著獅鷲將他帶到了悲傷小徑的入口。看樣子如果不是沒有許可不能穿越邊界,她恐怕能直接把白言送回到格羅漢姆。
看著重新沖入云霄的獅鷲騎士,白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提上武器,檢查了神術之后,白言重新踏上了悲傷小徑,朝前方的黑暗之地走去。
悲傷小徑從天上看并不算太長,但白言到達出口時,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此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但由于天上那一層黑色的濃霧,陽光并沒有直接照射到大地上。
拿著熏制的野豬后腿,白言仰著腦袋看著頭頂的太陽,試圖以此分辨方向。包里的地圖在奧菲斯丘陵處,就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在沒有地圖又分不清方向的情況下,白言只能憑借著自己的感覺選擇了一條看似不太危險的道路,繼續前進。
這一帶全是黑褐色的圓頂土丘,一片連著一片,走在其中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大型墓場,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
遠處偶爾出現一片叢林,也是破敗腐朽,毫無一點生機。
感受著周圍的蒼涼與荒蕪,白言很難想象這里幾百年前還是一片原始森林。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在心里嘆息著:到底是什么樣的偉力,才能使得這么大塊區域變成了現今這副模樣。
突然,他耳朵一動,當即停下了腳步,貼著身邊的土丘蹲了下去。
土丘后面出現了幾個身影,白言閉著眼睛開啟感知,很快腦中就出現了四個身材不一,穿著輕甲的人影。
聽到熟悉的大陸通用語,白言脫掉身上的牧袍丟進包裹,高舉著雙手,從土丘后面走了出來。
“嘿,伙計們。聽你們說要去黑水城,帶上我如何?”
看到突然出現的白言,四人臉上有些驚訝。
“你是誰?為什么出現在這里。”為首的是個穿著游俠裝扮的女子,黑色的皮甲裹在斗篷里,頭上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身后背著一把隱約泛著流光的短弓。
白言想著邁爾斯口中充滿混亂的黑水城,于是給自己編了個身份,然后用出了自己的交涉技能:“我來自希爾郡,正如你看到的,我是一個傭兵,在家鄉犯了些錯,于是逃到了這里。”
希爾君位于凱爾德薩的東部,離這里有著幾百公里,相信對面的NPC應該沒有去過那里。
“喔,希爾郡。多么熟悉的名字,我年輕的時候還去過那里,我到現在還記得那里的甜藥酒的味道。”
可能是白言的交涉技能生了效,女游俠身后一名穿著破舊的鎖子甲、頂著一頭糟亂的頭發、有著一個可愛的酒糟鼻的矮個子男人這時站出來與身旁的同伴說道:“對,沒錯,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次。我當時跟一位狗頭人吟游詩人共乘一輛貨車途徑那里,他把‘悲傷’跟‘屁股’押韻在一起,最后還深情款款地頌唱了出來。”
“閉嘴吧,賈尼克。每一次聽到有人說起自己的家鄉,你就要跟你那位狗頭人朋友光顧一次,我早就聽夠了。”
身旁那個壯漢看到酒糟鼻還準備繼續喋喋不休,果斷開口打斷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黑水城,你去那里做什么?”游俠的臉被兜帽遮住看不清表情,朝著白言的方向問著。
“我剛剛躺在那里休息,”白言指向一旁的土丘,說道:“聽到你們說要去黑水城,我就趕緊跑了出來。”
女游俠沉吟了片刻,然后說道:“聽著,我們不是黑水城里的那些惡棍,你要想跟著我們,必須要收斂一點,約束好自己的行為。”
能跨越整個王國逃亡到黑暗之地的人,犯的怎么可能是小事。白言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吹噓得有些太過夸張,早知道應該說離黑暗之地近一點的城鎮了。
現在再這樣開口解釋恐怕對方會誤以為自己是在狡辯吧。
隊伍變成了五人重新出發,白言拿著鋼劍走在賈尼克身旁,不停地用交涉技能打探著對方的底細。
對方可能意識到了什么,又或許被游俠用眼神警告過,白言問了半天,除了知道幾人的名字外,完全沒有再得到任何其他消息。
女游俠芙蘭朵露,戰士賈尼克和伯尼,還有最后那個一直隱藏在斗篷里沒有出過聲的神秘人杜克。
芙蘭朵露的地理知識跟野外求生技能等級應該很高,她總能輕易地察覺到隱藏在地表洞穴,或者是土丘之后的怪物。一路上帶領著白言他們避開了數十次危險,有些甚至是以白言的高感知都沒有預料到的危險。
“怪不得幾人要以她為首,看來之前女游俠肯定事先就發現了躲在土丘后面的自己”。
看了一眼前方身披月光的女游俠,白言臉上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別發呆了,快跟上啊。”看到白言發呆,賈尼克催促道。
“天太黑了,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
白言呵呵一笑,轉過頭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走在前方的芙蘭朵露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站在一處突出地面的土丘上四下觀望,然后輕身跳了下來,對著幾人道:“附近沒有什么怪物,今晚我們就在這露營吧。老規矩,輪流值守,不許生火。”
說完,她從腰間的袋子里掏出一把蛛絲,丟向了兩個土丘之間的空地。靈光閃過,一個直徑30英尺由蛛絲構成的庇護所出現在了土丘之間。
白言跟著賈尼克還有伯尼走進了庇護所的懸掛門,杜克緊隨其后,當四人完全進入后,門外的游俠關上了懸掛門。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神術的時候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樣。那次我們在森林里露營,幸好芙蘭朵露在庇護所上灑滿了枯葉與泥土,不然我們早就被夜晚游蕩的怪物給吞掉了。”賈尼克看到白言一臉好奇地盯著蛛絲構成的墻壁,開口向他解釋著。
“快點休息,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女游俠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