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光芒徹底從地平線上消失。
‘吃豆拉稀’隱藏在黑暗之中,先是盯著女法師身上色彩流轉的法袍觀察了幾秒,然后回過頭看了眼從后方趕來的光頭牧師,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再等幾秒,我要等那光頭過來后,讓他親眼看看自己的女朋友是怎么被人殺死的。
看到牧師快要到來,他果斷開啟‘陰影偷襲’,手里匕首直挺挺地朝著女法師的后背刺去,液態的黑色能量瞬間覆蓋在他的武器表面,看著變得漆黑的匕首,游蕩者腦中仿佛已經出現了法師香消玉損的畫面。
匕首在離法師背心不到三寸的位置停了下來,‘吃豆拉稀’艱難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見那個叫做煙頭的游蕩者正慢慢消失在陰影之中,身體變得透明之前還不忘沖他眨了眨眼睛。
看到法師身后的游蕩者被自己一擊斃命,進入潛行后的煙頭在隊伍里調侃道:“這哥們該不會是看上翠花了吧,站在后面一直盯著遲遲不肯動手。”
說完,他又在心中補充了一句:“網上說得真對,女人真的影響出手速度。”
白言趕到戰場時,正好看到躺在趙青青身后的那個倒霉的游蕩者,他看都沒看對方一眼,直接在隊伍頻道里大聲說道:“他們還有一個進入了隱形的術士,大家伙小心一點。”
煙頭一個突刺刺進一名正在施法的法師的要害,陰影構筑的寒冷瞬間籠罩了敵人的心臟。他拔掉匕首重新進入陰影,看了眼白言盾牌上的冰霜:“吃虧了?這倒是少見哈。”
白言苦笑了一下沒有開口反駁,他將連枷舉過頭頂,用精神鎖定著前方不遠處向唐九靠攏的十幾個敵人,輕輕念道:“冰風暴。”
強勁的魔法冰雹在寒風中砸向地面,被魔法范圍籠罩的玩家紛紛向外逃離,唐九剛想回頭咒罵,就看到身上突然多了一個魔法護盾,耳邊傳來了白言的聲音:“別愣著了,快跑出魔法范圍。”
法術只持續了二十幾秒就被白言用意念解除了,到目前為止對面除了隱藏附近的那個術士,戰場中就只剩下不到十個玩家了。
‘食尸鬼’戰團自解散后就沒剩下幾個高端戰力,這場戰斗在‘垃圾分類’發現山谷中的敵人那一刻就已經有了結果。
隱藏在附近術士看著四處逃竄的隊友和毫發無損的敵人,知道再繼續戰斗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搖了搖頭后果斷開啟了‘飛行術’,向費爾曼城的方向飛去。
看著他們逃離,幾人收攏在一起沒有再繼續出手,畢竟對面都是玩家并不是什么怪物,練級和學習專長都不容易,等那些人都逃走之后,唐九才帶著隊友向后面戰馬的位置走去。
前方的大路被法術破壞,他們只好帶著馬車繞回之前那個山谷,準備走原來那條老路返回費爾曼城。
夜晚的風徐徐吹來,遼闊無垠的夜空中灑滿了寶石一般的星辰,星河從東北天際橫貫中天,斜斜地流向那東南大地。
白言躺在車廂里讓星光灑在自己身上,感受著夜色的靜謐心中無比的寧靜。車隊前方的五花肉和唐九已經燃起了火把,橙黃色的火光驅散了周圍的黑暗,給人帶來了一絲心靈上的慰藉。
“老白剛才那法術怎么來的?”滅火器的臉突然擋在了白言眼前,星空帶來的美好瞬間被他那張丑臉給打破了。
“武器特效,”白言伸手扒開法師的腦袋:“你能不能先把臉挪開,這個姿勢太讓人負擔了。”
“什么武器啊,發出來給大伙瞧瞧呀。”他剛把手放下,就看到對方的腦袋又趴了回來。
白言繼續將他的腦袋扒開,順便坐了起來,前方的唐九扭頭瞪了法師一眼,一臉不耐地說道:“問什么問,武器是戰士的老婆你懂不懂,你什么時候見我把武器屬性發出來過。”
“老白又不是戰士,再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天抱著大劍睡覺。”滅火器露出了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
白言還想著好好休息一會,沒想到會被滅火器給纏上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把燦若繁星的屬性偷偷展示給了眼前的法師。
看著對方瞪大了雙眼想要驚呼,白言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時輕輕搖了下腦袋。
“我懂我懂,”滅火器看著白言瘋狂點頭,嘴剛被松開立刻抱住了白言的手臂,頭不斷向白言的胸口拱著,嘴里還小聲嘟囔道:“我不管,以后就算是隊伍解散了,我也跟定你了。”
推開他的腦袋后,白言半晌沒說出話來,早知道這貨這么惡心,剛才就不該給他看那一眼。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滅火器偷瞄了一眼白言的表情,環顧了一周后,關掉隊伍頻道在當前小聲說著:“你不必害怕別人知道你擁有傳說武器,武器的任務在你身上死亡是不會掉落的。”
白言好奇地看了法師一眼,有些詫異地問道:“你這都是哪知道的?”
裝備排行榜上的傳說武器就只有燦若繁星,所以他有些疑惑滅火器是從哪里得知傳說武器不會掉落的消息的。
“書上寫的啊,具體是哪本書我給忘了,回去我幫你找找。”滅火器見白言不相信自己,趕緊拍著胸脯擔保道。
“你們倆在那嘀咕什么呢,那么神秘。”煙頭從前方車上跳了過來,可能是馬車正在前行,他一時沒有找好落點,踩到護欄上腳突然滑了一下,一屁股鉆進了車底。
“啊。”
“啊。”
車輪從他身上碾過,從下方傳來了兩聲痛呼。
滅火器把頭伸出車廂的護欄,偏過腦袋看了一眼后面地上的游蕩者,趴在白言耳邊一臉神秘地說道:“我跟你講,他們這些玩盜賊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很喜歡躲在暗處偷窺別人的隱私,你可得防著一點。”
滅火器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正好被前面的五花肉聽到了耳里,他轉過頭,疑惑地看了眼車后剛剛站起的煙頭,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他們為什么那么愛躲著別人背后,用匕首去捅人家菊花。”滅火器看著五花肉一臉認真地說道。
五花肉聽完心中一緊,趕緊改變了前傾的姿勢,緊貼著馬車的靠背,屁股不停地挪動著位置。
“你們在說什么呢,也跟我講講啊。”煙頭幾步就追上了馬車,跳到滅火器旁邊坐下后,一臉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我在跟老白討論剛才戰斗中出現過的問題。”法師屁股趕緊向一旁挪了挪,樣子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頭頂的星光更加明亮,為前方漂浮在空中的要塞蒙上了一層銀色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