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還在跟男爵高談闊論,術士囚鎖已經跟著渡鴉來到了一處半坍塌的老磨坊外。走進舊籬笆圍墻,囚鎖開啟了‘奧法視覺’,用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眼睛仔細搜索著圍墻內的魔法痕跡。
磨坊前有一個熄滅了的火堆,前方還有個口深水井,看著身前那殘缺的墻壁,囚鎖在隊伍頻道里說道:“渡鴉飛進磨坊后直接消失了,我懷疑這里還有其他入口,老白你感知比較高,要不要過來看看。”
聽到隊友的召喚,白言帶著滅火器找了個借口,拒絕了男爵的晚宴后,直接離開城堡朝著術士口中的磨坊走去。
“我昨天聽人說北方的矮人王國出亂子了,他們說矮人王糟糕的統治使好多矮人紛紛離開家鄉,這是不是說明以后我們會碰到很多矮人玩家了?”
滅火器的話讓白言放慢了腳步,他回頭看了法師一眼,忽然想起這個隊友昨天晚上沒有留在游戲里,于是好奇地問道:“有人在論壇里面說的?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消息?”
“我洗完澡逛了一會論壇就睡覺了,好像沒有其他什么大消息了,對了,我好像還看到有科德溫的玩家說他們的國王被精靈給刺殺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滅火器撓了撓頭,努力回憶著自己睡之前看過的帖子內容。
科德溫在奧蘭因王國北部,與日精靈的王國永恒烈陽島只隔著一道二百多公里寬的永日海峽,白言曾在神殿的某張地圖上看到過這個國家,由于毗鄰奧蘭因,當時他還多看了兩眼,因此到現在還記著那個國家的位置。
日精靈比較高傲,幾百年來一直不屑跟人類交流。森林里的木精靈跟人類有貿易往來,應該不會去刺殺某個王國的國王,除非他們不想在北大陸生存了。估計在科德溫行刺的精靈應該是來自妖精荒野的高等精靈。
妖精荒野是個獨立的位面,其中有些領地會在每天日落之后會出現在文明世界,待黎明時又重新消隱進妖精荒野。
如果行刺者真是來自妖精荒野,那科德溫人恐怕很難替他們的國王報仇了。
矮人、獸人、高等精靈們紛紛現世,再加上東部邊境那些頗具野心的游牧民族,看來北大陸最近一段時間要烽鼓不息了……
白言回過頭用笑容掩飾著內心的凝重,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個即將被黑暗籠罩的人類諸國。
兩人一前一后繼續向前走著,滅火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拉了下白言的衣袖,有些興奮地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你跟格烏什之眼的那場戰斗被人錄下來發到了官網,現在已經排到了熱門視頻第三位,好多人都在說你開掛,最后連官方都站出來解釋了。”
看著法師那興高采烈的模樣,白言抽動了下嘴角,忍不住吐槽道:“視頻排到第三名你高興個什么勁,那視頻該不會是你傳上去吧?”
“你怎么……”法師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閉上了嘴巴將頭轉向一旁,裝作一副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還真是你這家伙干的好事……白言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趕緊走吧,別讓囚鎖等著急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是我誰會認得你,哼~”
滅火器哼了一下后,快步跟上牧師的腳步,一邊走嘴里還嘀咕著:“人家第一名直接單挑了一個7級的十人小隊,而且還是個美女法師,你再練幾年也別想超過人家。”
“老唐不在這沒人治得了你了是吧?我覺得其他團員很希望看到你這家伙被剝光掛起來的樣子。”白言回頭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嘁~”雖然心里有些不信,但法師還是果斷閉上了嘴巴。
……
兩人來到磨坊時,囚鎖正蹲在籬笆外擺弄著一根枯枝。看到隊友到來,囚鎖眼前丟下枯枝直接站了起來。
“就是這里,渡鴉飛進去后就不見了,我偵測不到有密門的存在,老白你先看看吧。”
白言輕輕頷首,走進木門后直接越過那個搭建著木棚的水井,蹲在了那個熄滅已久的火堆旁邊。他拿起一塊木炭用手捏了下,發現上面明顯有些潮濕,在心里作出了判斷。
“三天前有人在這里生火,從木炭燃燒的程度和其中的灰燼來看,他們在這里呆的時間應該不是很久。”
“磨坊里什么都沒有,里面的東西應該被竊賊偷光了,我之前進去檢查過,沒有地下室和密門。”囚鎖看到白言朝磨坊的坍塌處望著,趕緊開口說道。
這里除了兩間木屋就只有那座磨坊,渡鴉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在這里消失蹤跡……白言開啟感知,很快就發現了周圍的不尋常之處。
按照常理來說,物質位面每個角落都被魔網連接著元素,可這附近卻沒有一點元素存在的痕跡,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切斷了魔網一樣。
收回感知,他回頭看向兩位隊友:“你們能用法術嗎?”
滅火器用‘魔法伎倆’將地上的一撮土捏成了一只兔子的模樣,疑惑地問道:“能啊,你問這個干什么?”
是什么東西擾亂了自己的感知,還是周圍的元素全被某個神秘的力量抽空了?看著地上的泥兔子,白言若有所思地想道。
這時,他注意到院子中間的那口深水井,轉過頭朝術士問道:“這口井你檢查了嗎?”
聽到白言的問題,囚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詫異的說道:“我能感知到離地面不到一米就是井水,渡鴉不可能鉆到水里去了吧。”
“這里有些詭異,應該有什么東西能擾亂我們的感知。”白言從井口朝下望去,發現水位確實離點很近,借著微光還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稍加思索了一下后他撿起一塊石子丟了下去,只聽撲通一聲,水面濺起了一朵水花,石子直接沉了下去。
“我沒說錯吧,這水就是真的。”囚鎖是水元素血脈,在感知水源方面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
白言沒有直接回答,緊蹙的眉頭慢慢變得舒展,幾秒后,他又撿起了一塊石頭丟進井里,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后,開口跟兩位隊友解釋到:“石子下沉了幾秒后便從我的感知中消失了,這說明井水下面是空的,肯定有另外一個空間存在。”
“真的假的,”囚鎖有些不相信,閉起了眼睛朝水井中仔細探查了一番,“下面全是水啊,你剛才不也說過這里有什么東西可以擾亂感知嗎,會不會是你感知錯了。”
“是不是真的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言給自己套了個防護神術,單手撐著井沿縱身跳進了水里。
術士搖了搖頭整個人化作一個水球,跟著牧師鉆進了井里,只留下滅火器一個人還站在井外,一臉的不知所措。
希望老白的猜想是正確的,不然我恐怕會成為蘭特里第一個被水淹死的法師了。最終,他坐在井沿望著水面,捏著鼻子一咬牙跳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