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箭接二連三從樹林中飛出,鳴音漸漸連在一起形成高亢的戰吼,女戰士舉著盾牌一臉從容地站在漫天金鐵中,眸中的淺藍霍然變深,右腳蹬地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動手,他們不會聽我們的說辭,拖下去只會等到更多的敵人。”
聽到女戰士在隊伍頻道中的喊話,白言立刻化為人形降到地面,紅色虛影出現在他的背后,一道赤紅的魔法震爆瞬間席卷了箭矢的前進軌跡,在樹林間劃出了一道充滿毀滅的刻痕。
進入戰斗后,腳上的鐐銬立刻變化成了戰靴,沒了移動上的限制,白言立刻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劍,向前邁開腳步的同時,劍身立刻染上了讓人炫目的明亮火焰。
“我要讓你們明白秩序的圣光也同樣能帶來死亡!”
他怒吼了一句,橫舉長劍,發起沖鋒,劍鋒因靈光的力量而閃爍,這是秩序的力量,是太陽的力量,其中也包含了滿天星辰的力量。
接著,他整個人被長劍上的火焰點燃,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后,如同一顆燃燒的彗星般沖進了精靈的陣地。
包括高階精靈在內的十幾名射手,幾乎在同一時間被劍風裹挾的圣焰點燃,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渾身燃燒著淡金色火焰的人類,轉眼間便凈化成了灰燼。
白言低著頭,看著腳下的泥土被熔化,接著凝固成了晶態的半透明物質,眼中充滿了疑惑,表情逐漸變得嚴峻了起來。
自己剛才使用的是最簡單的沖鋒、突刺和斬擊的劍技,為什么會在長劍揮出后不自覺地施展出了那套莫名學會的劍技……這套劍技來自銀月,但為何能引動并完美融合了晨曦的力量……
沉默地收起了體外的靈光,白言眉頭皺得更深了,此時他只想著趕快回到黑水城,去維納德牧師那里一解心中的疑惑。
花影干咳了一聲,收起武器走上來瞥了眼白言的腳踝,剛準備開口,卻只見對方突然抬起右手,將手伸向了自己的手腕。
抓住女戰士的手后,白言猛然蹬了下地面,兩人身前的空氣被擠壓變形,瞬間撕裂出一道半米寬的空間裂隙,將他們一口吞了進去。
下一秒,花影看到自己周圍的畫面正在飛速倒退,只覺得自己的肚子里像是打了好幾個結,五臟六腑都被體外的空間之力擠壓得位移了起來。
以突破空間的速度急速奔行了十幾秒鐘,白言忽然感到腳下一軟,接著便帶著女戰士一起跌進了前方的積雪之中。
打開面板這才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耗盡,靈光不足一半,如果再繼續奔行幾秒,恐怕整個人都會被剛才那股可以穿破空間的力量撕成碎片。
花影強忍著腹部的不適,撐著膝蓋偏著頭疑惑地問道:
“這是什么能力,之前怎么沒見你用過?”
白言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指著因脫離戰斗重新變回原樣的鐐銬,咳了兩聲輕聲說道:“剛才是鐐銬的能力,我也是第一次這么使用,差點沒耗光體力累死自己。”…
此時他們已經遠離了古斯梅爾森林,路邊的樹木越來越稀疏,樹干上布滿了積雪,枝杈猶如扭曲的手臂,遙指著頭頂的夜空。
夜風拂動著積雪在花影流線的鎧甲上刮過,女戰士深深地看了白言一眼,沒有過多詢問,上前一把扶起對方,沿著月光下的陰影用力地朝著前方走去。
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攙扶著落荒而逃的一天……白言控制住面部表情,依住對方肩膀盡量不讓自己的重心偏移,同時將頭偏向一旁,看似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實則是想讓兩人的腦袋保持著一個不太尷尬的距離。
他們一個人類一個精靈,不管去圖斯克聯邦中的哪座城市都不安全,白言掏出念珠給兩人施展“祝福術”,希望可以趕快恢複靈光和體力,之后利用傳送術離開這片即將變得四分五裂的土地。
一個小時過去,白言已經可以勉強拄著長劍走路,看著天空烏云漸布,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他們決定暫緩腳步,在一塊巖石后的空地中召喚出了蛛網庇護所。
“來的時候還挺順利,沒想到回去時會這么狼狽。”白言倚靠在角落,安靜地看著女戰士點燃對面的爐火,待火光填滿整個庇護所后,輕輕搖了搖頭,苦笑著嘆了口氣。
花影在火爐旁坐下后嘖嘖笑道:“還好我沒有聽信你的話,不然你現在肯定被抓進了某個精靈聚落,或者直接化作亡魂回歸神殿了。”
森林中的神殿被精靈把守,回歸神殿不代表著脫離危險,白言理解女戰士的意思,干咳了兩聲,連忙抬頭道了聲謝。
花影略感詫異地側過頭,審視了白言幾眼后,搖頭說道:“不用道謝,你不同樣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複原術,我現在可能還在為怎么升到14級而發愁呢。”
“神術又不值錢,”白言并沒有太在意對方說的這件事情,沉吟了兩秒后轉而問道:“森林里的精靈到底是什么情況,剛才沒機會說,現在應該能告訴我了吧。”
他懷疑翡翠議會分裂的事情跟那個叫做安妮的小姑娘有關,但當時追殺她們母女二人的是精靈的騎兵,他的猜測和漠北以及女戰士的描述有著不小的差別,所以此刻心中充滿了疑惑。
花影緩慢吐了口氣,將自己的細劍抱在懷里,愣了足足十幾秒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