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動手,看看她混進來想要做些什么。”利米亞又瞥了白言一眼,以手按胸,對著他彎腰行了一禮:
“那我就先感謝一下您的配合了,男爵大人。”
“哼。”整理衣服的白言沒好氣地回應了一聲。
隨著利米亞坐回自己的座位,屋內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沉默,白言狀似隨意地擺弄著手指,目光很禮貌地沒有盯著對面的三人,看似在盯著桌面,實則一直在用感知力觀察著大祭司的一舉一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就在他精神有些松懈的時候,一只五指修長,皮膚白皙的手掌出現在他的眼中,輕輕捻起桌上的羽毛,將其握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白言循著手臂望去,發現手掌的主人正是他一直在小心戒備的大祭司洛西薇娜,連忙起身低下頭,藏起眼中的疑惑和驚慌,按住胸口,沉聲問道:“洛西薇娜大人,您取走奧德大師留下的羽毛,這是……”
“馬上一個小時了,如果奧德大人再不出來,我就準備按照他的吩咐燒掉這根羽毛。”大祭司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梳攏了下帶點卷曲的頭發,看著白言輕聲解釋了一句。
這位信奉著太陽神培羅的大祭司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皮膚光滑白嫩,頗有一些不懂得人情世故,不諳世事的年輕少女之感,如果不是那雙仿佛能洞穿他人靈魂的淡金色的眼眸,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一位高階典范,反而更像是一位隔壁家剛成年的少女。
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白言剛準備繼續開口,卻聽到一旁的利米亞突然開口說道:
“距離一個小時還有十幾分鐘,大祭司是不是有點過于緊張奧德大師的安危了。”
“是有點擔心,不過不是奧德大師,而是我們的陛下。”看另外三人都在盯著自己,洛西薇娜表情嚴肅的說了一句,然后將握在手中的羽毛重新給放了回去。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這位來自血色薔薇的女士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和利米亞了……白言愣了一秒,扯出笑容,朝著剛才站出來說話的利米亞點了點頭。
大祭司的動作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感知,認真思考了十幾秒后,他忍不住重新用心靈聯系溝通起了術士少女,輕輕問了一句:“我們要不要先動手?”
利米亞并沒有回應,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不過這次對面的大祭司卻沒有著急撿起桌上的羽毛,她先是看了眼手中的魔法懷表,頓了幾秒后,轉頭向利米亞說道:
“時間到了。”
白言和利米亞相視一眼,抬起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那根羽毛立刻被霍然升起的火焰燒成了灰燼。緊接著,他小心捧起那些灰燼,起身朝著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木盆走去。
按照奧德大師的交代將灰燼倒進水中,白言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表情有任何變化,慢慢退回到長桌旁,坐下和其他三人一同注視著水盆里的變化。…
一直過了十幾分鐘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在這時,坐在他對面的大祭司突然站了起來,狀似隨意地環視了一圈,接著沉聲說道:“我進去看看,奧德大師這么久都沒出來,恐怕是遇到什么危險的事情了。”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危險!白言撇了下嘴,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她的身前,無聲自語了一句后,微笑著說道:
“我跟您一起。”
說著不等對方回應,他直接轉身走到隔壁的門前,伸出右手,輕輕轉動了下把手。
隨著門被慢慢推出一道縫隙,白言明顯感覺到背后一直盯著自己的大祭司將目光挪到了前方,嘴角一點點上翹,猛地轉身,抓住了對方藏在袍袖中的手臂。
“次元蹦跳”!
“洛西薇娜”視線才剛轉移,還沒來得及聚焦,便看到周圍一下朦朧,涌出了無邊無際的奇異光彩。
下一秒,她看到了頭頂和遠處蔚藍的天空,看到了灑在腳下石板上的陽光,看到了左邊不遠處那兩座高低不一卻同屬于奧術議會的高塔。
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她轉身看向白言,低沉平淡地開口說道:
“男爵這是什么意思?”
白言用掌心按住劍柄,嘴角一點點彎起,眨了眨眼睛,讓自己宛如金色寶石般眸子表現出了誠懇,渴望,又略有點疑惑的情緒,笑著說道:
“前天晚上我碰到了一個奇怪的對手,他明明是位武僧,卻喜歡像游蕩者那樣拿把短刀偷襲,戰斗結束后一直有個問題困在我的心頭,一直保持著超高的速度爆發,那位武僧怎么做到?你能為我解惑嗎,阿爾瀚娜女士。”
阿爾瀚娜女士……
偽裝成大祭司的阿爾瀚娜心中一緊,輕輕抬起額頭,眼眸頓時發亮,看得白言移不開眼睛:“我是太陽神殿的大祭司洛西薇娜,男爵應該是認錯人了。”
與此同時,她輕輕撩起長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從上面取下了一枚銀質耳釘,屈指一彈,尖銳的裝飾立刻朝著身前陷入恍惚的男爵飛射而去。
那枚耳釘射中白言的眉心,卻被一閃而過的銀月之印攔下,叮的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這……阿爾瀚娜眉頭輕蹙,剛準備取下另一枚耳釘,卻看到對面的男爵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