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地走進庇護所,白言還沒關上房門,抬起頭便看到半身人八步一下從方桌上坐了起來,眸光投向了自己,瞥了一眼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渺若星辰,花影,蝶舞和胡桃四位女士正蜷縮在左邊墻角附近的行軍床上,和衣而眠,呼吸均勻,并沒有被白言和純純的進出動作吵醒。
身穿黑色古典長袍的囚鎖坐在她們對面的壁爐旁,雙手捧著一枚水滴形的元素之核,皮膚表面蒙著一層暗淡的湖藍色光芒,顯然是正在修煉,不愿意浪費哪怕是一丁點的閑暇時光。
這家伙還真是努力啊……白言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盤腿坐下,看到囚鎖這么努力他瞬間沒了睡覺的想法,閉上眼睛后在識海繪制出一輪赤紅的驕陽,安安靜靜的冥思了起來。
阿弗納斯沒有晝夜,幾人簡單休息后便重新出發,沿著冥河河畔,借助法術的護佑,終于在十五個小時后來到了八步所說的地點。
“第一戰團的人應該就隱藏在附近,”八步跳到白言身前的巨石上,抬起右手指了個方向,思索著說道:“這個方向是阿弗納斯最重要的防御工事青銅堡壘,里面集結了為了橫跨位面突擊的魔鬼軍團,這一層的領主拜爾就住在那里。”
“領主?什么實力。”純純在一旁問道。
“不知道,聽糯米她們說那是一只深獄煉魔,怎么說也得有二十五級吧。”
八步搖了搖頭,偏過身子指了下另一個方向,繼續說道:
“在我們這里看不到,朝這個方向一直走就能看到阿弗納斯的標志性建筑頭骨之柱,那里有著通往下層迪斯的通道,一頭叫做泰阿瑪特的邪龍守在附近的巢穴中,與她一起的,還有五頭顏色各異的雄性巨龍。”
半身人一句話說完,幾人同時陷入了驚詫。
過了好幾 秒,白言才緩過神來,難以控制地舒了口氣,笑著安撫道:“我們的目的又不是探索地獄,那邊有什么怪物跟咱們沒太大的關系,對了,我聽說只要是與惡魔為敵就是地獄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女法師渺若星辰身上。
“是有這個說法,”女法師沒想到白言會突然將問題拋給自己,沉吟了幾秒,才回憶著說道:“不過沒人會這么做,畢竟魔鬼陰險狡詐擅長玩弄人心,只要不小心就會掉進他們提前挖好的陷阱。”
“這我知道,合作就算了,只要他們不隨便攻擊我們就行了。”
白言點了點頭,抬起左腳踩死了一條想要爬上他腳背的蠕蟲,沉默了幾秒,轉身環顧著幾人說道:“咱們先找一處隱蔽的地方落腳,等找到了糯米他們的行蹤,與他們會合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冥河中央一座面積不小的島嶼。…
一片連接在一起的庇護所隱藏在滿是碎石的荒地與傾斜的石壁之間,周圍是一片白色的霧氣,沒有絲毫聲音,仿佛是一片沒有生命探索過的不毛之地。
天空彌漫著血紅色的光芒,火球在空中飛舞,時不時產生一些恐怖的爆炸效果,照得暗紅色的河面忽明忽暗,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頗有幾分末日就要降臨的味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擁有著五顆顏色各異的龍頭、體長超過三十米、渾身覆蓋著暗紅色鱗片的巨龍緩緩從天際間飛過,恐怖的邪惡氣息掃過河面,所有藏身在庇護所中的玩家頓時感到一陣源自靈魂的不安,紛紛縮回角落,抱著瑟瑟發抖的身體,努力壓抑著心中那股想要大喊大叫的沖動。
五分鐘后,巨龍消失在血色的天幕中,直到這時,一些擁有增強意志類專長的玩家才緩過神來,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 觀察著其他同伴的身體狀態。
“讓人繼續去清理島嶼附近那些新生的邪惡靈魂,若是被路過的倒鉤魔登島,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糯米站在窗臺處同身后的矮人防御者說了一句,抬手輕輕揮動,在前方的白霧間開辟出來了一條僅供幾人行走的道路。
“明白。”初一沉聲應道,拎起掛在一旁武器架上的武器盾牌,轉身走出了庇護所。
他們第一戰團此行的目的是找到一處適合目前玩家等級的血戰戰場,在此之前,糯米不愿意讓手下的成員和周圍活動的怪物發生戰斗。
血腥戰爭并不僅僅是兩大邪惡種族之間的爭斗,它實際上是一場爭搶對邪惡本身控制權的戰爭,是為了明確究竟什么是真正的邪惡這一問題的爭斗。
血戰的狂潮席卷了所有存在著的位面,換句話說,只要是生活在外層位面上的生物,都不可能也不會忽視掉這場影響著整個宇宙的曠世之戰。
血戰最大的戰場是灰色荒野位面,那里充斥著無邊的冷漠與絕望,是邪惡的永恒源泉,在那里經常能看到交戰中的龐大惡魔軍團與同樣龐大的魔鬼軍團,不少其他位面的到訪者,以及想要在血戰中提升自己或大發一筆橫財的冒險者。
以玩家們目前的等級和實力去那里無疑是炮灰級的存在,所以糯米在謹慎選擇之后,決定先去探索另外兩處戰場,一個是對于魔鬼軍團來說的完美戰場,血之裂隙。
另一處就是深淵的第一層,惡魔的老家——萬門平原。
說是兩處戰場,但在糯米看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