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是七月份了,這些日子姜維在蜀國朝中內部認識了很多的忠臣良將,在與他們的交談和商討的同時,也認識到自己的一些不足。
才能固然出眾,但志向大于才能,只有讓這兩個因素平衡,姜維的人生才是最為完美的。
“大人,這是為那位姜將軍訂做的紅錦袍,這段日子也沒看見您過來拿,小人就將其保管起來,等大人來取。”
寧隨這段日子一直在忙為姜維熟悉大小事務的事情,沒有閑余時間來取為姜維量身定做的錦袍,看著眼前色彩奪人,紅運當頭的蜀錦紅袍,寧隨十分滿意。
“這是給你制作這件錦袍的錢,把這錦袍給我疊好。”寧隨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懷里的錢袋,交給了店掌柜。
這店掌柜接過錢袋,掂量著這袋子的分量,的確很足,他滿心歡喜地將這件錦袍小心翼翼地疊了起來,然后雙手捧著交給了寧隨。
“大人您走好!”
………
而在軍營正在練兵的姜維此時在思考一個問題,看著眼前一片士兵的揮刀和持盾,力道雖然用到位了,但是他總感覺這有些麻木。
站一旁的句扶手持將劍指著眼前正在訓練的將士們滿臉笑容地對姜維說道:
“伯約,此軍如何?”
雙眼直勾勾盯著眼前將士揮刀舞盾的姜維沒有聽到句扶的問話,他現在已經徹底陷入如何訓練將士方法的沉思之中。
身后的柳隱也走了過來拍著姜維的肩膀說道:
“伯約,如今我軍實力日益壯大,并且我聽說丞相想再度北伐,如何,同丞相知會一聲?”
被柳隱一掌拍醒的姜維滿臉嚴肅,他沒有聽見這兩個人說的話,接著轉過身來對他二人說道:
“孝興,休然,你們不覺得將士們的揮刀舞盾的動作太過麻木了嗎?長時間訓練一種作戰方式,這種麻木,我是不贊成的,將士們可以帶些殺人的技巧,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是怎么死的。”
練兵場內揚起塵土,一陣微風吹拂,軍營旌旗林立,營外飛馬疾馳,原來是寧隨從外面回來了。
吁——
“伯約,來,試試這件錦袍,前段日子忙,沒去拿,今天拿回來了,你穿上看看合適不合適?”
但姜維卻揮了揮手讓他先等等再說這件事,他站在練兵場正中間環視四周,這些士兵們揮刀和舞盾的動作果然表里如一。
他徑直走向練兵場上的點將臺上,隨即向站在高樓的令旗手示意,命令所有士兵停止訓練。
唰——
令旗一指,全軍聽命,所有人行動整齊劃一,兵刃歸鞘,盾牌立于胸前,身體轉向站在點將臺上的姜維,雙眼透出凜冽的殺氣望著姜維。
看著他們殺氣騰騰的眼神,姜維心中還是有些底氣的,只不過空有殺氣,沒有任何殺敵技巧,上了戰場也是白搭。
“諸位將士!自成軍起你們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難能可貴,因為你們從未放棄過戰勝的信念!
如今街亭大勝,你們逐漸成為大漢軍隊中最耀眼的明星,但剛剛我觀察你們的訓練,眼神透出騰騰殺氣,這是我姜維麾下的鐵軍!
然,空有殺氣不行,你們的刀不是刻板的訓練,而是要一刀斃命,運用技巧斬殺敵人,刻板的拼殺術,只會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被敵人殺死!
練兵秣馬,我要看到的是你們能夠百戰百勝。”
望著眼前的將士,姜維心中盡是滔滔不絕,心情暢快淋漓,而站在練兵場的將士們也深受同感,被姜維的一陣鼓舞所感染。
緊接著,姜維伸出手向站在點將臺旁的士兵要了一把刀,他舉著刀朝著將士們高聲呼喊:
“抽出你們的刀!隨我一同訓練!”
喔——
喔——
唰——
殺——
在姜維的帶領下,曾經蜀軍刻板的拼殺術在原來的基礎上添加了靈活性和技巧性,也是為了降低敵人殺傷自己的概率。
“伯約今天是怎么了?”句扶看著姜維一臉不解地問道。
寧隨放下了那身紅錦袍,頗為感嘆的說道:
“先前伯約和我說,我大漢軍隊的拼殺術千篇一律,表里如一,一點殺敵技巧都沒有,上了戰場就是活靶子。”
此刻滿臉疑惑的句扶和柳隱二人臉色顯得更不理解,他曾經參觀過張飛和魏延的軍隊,無論從殺氣還是氣勢上都擁有一種可以壓倒一切的威力。
而且將士殺敵個個勇猛,在他們的率領之下,軍隊幾乎所向披靡。
“或許在伯約眼里,我們這支軍隊必須是大漢最精銳的軍隊,不過,這樣的統帥才是我最值得敬重的統帥。”句扶微微點頭,在他的演示下,靈活性果然提升了很多,殺氣和士氣的加持下,士兵們顯得勇猛果敢。
殺——
隨著姜維指揮大軍訓練的同時,寧隨也和這幾個將領回到了營內,對于這段日子休養生息,寧隨做了一些規劃。
“孝興,我來到這里這么長時間,一直都沒有和你們多接觸說話,今天我們聊聊關于伯約在大漢的事情?”
幾人點點頭,曾經的馬謖已經不復存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只是大漢第十三營參軍寧隨。
“說吧寧參軍,隨著伯約愈來愈受到關注,他的壓力也會隨著這些種種增大的。”柳隱也感覺到了姜維周圍一些不穩定因素逐步出現,尤其是那些暗中支持李嚴被提拔上來的低階官員。
臉色逐步嚴肅的寧隨點點頭回答道:
“是啊,自從伯約投我大漢以來,丞相對他的任用已經超過了當年任用我的時候,隨著他地位不斷提升,要面臨的矛盾也就越來越大。”
而柳隱就比較坦率憤慨地說道:
“若說有人對伯約下手,就問問我手上的鐵胎弓同意不同意!”
“休然如此,必誤大事!伯約本是降將,若你敢在那些人面前說這些話,伯約日后在大漢能否待下去都是個問題!”寧隨滿臉沒好氣地看著柳隱訓斥道。
這只是柳隱的玩笑話,但他也清楚,隨著有人不斷主動接觸姜維,他的境地就相當于有些危險了。
不過寧隨此刻的想法是他應該在朝中建立一些關系網,李嚴雖然離開了永安,但他的勁敵是諸葛亮。
“只是……威公這一段日子為何如此安靜?”寧隨突然想到了楊儀,自從魏延在街亭大勝后就沒了太大的動靜,他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