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縣有關領導,對我們G公司這種出爾反爾的做法,很是不解和不滿,認為我們像是在耍猴那樣的隨意,領導們認為,既然人都派出來了,終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吧,否則這政府的尊嚴和權威性何在?”
“在G公司上下、其它董事面前同樣也存在著這個問題,把董事會決議當耳戲?今后公司就無權威可言啰。”
“再說,這事也傳揚到其它市場,如果虎頭蛇尾、不了了之,等于威信掃地、自掘墳墓,今后如何約束市場人員,公司如何管理?”
程有福講的理由十分充分,事實上也是如此。
就在剛才,縣主要領導同志專門打電話給程有福,對他進行了一定批評指責,說這事專門召開常委會討論,大家一致意見要為G公司正常的生產經營保駕護航,結果…如何向常委們交待?
其實,這個情況王兵通過耿建也得到了證實,耿建也希望他放一個人出來應付這事。
因為耿建那也接到州、縣領導的幾個電話質問,讓他也是難堪不已,如有這次奇葩遭遇,以后誰還愿意來給企業‘保駕護航’?
王兵深諳當地政府不可得罪之理,程有福肯定非常關注縣主要領導的意見,這是個原則問題。
他并不想跟程有福為代表的G公司為敵,在商言商,唯利是圖。
鑒于這種情況王兵考慮,還是決定給予配合,否則把程有福他們逼急了,正來個魚死網破可就麻煩了。
況且,他手里的王牌也只是借來用的,主人怎么想還是個未知數,見好就收吧。
“程董,你的六選一方案我原則上同意,但究竟推出誰來接受懲處,容我回去商議,明天中午之前回復。”
“好,我聽你消息,希望你有誠意。”程有福起身跟王兵握手。
“放心吧有福兄,我王兵不是無賴,我盡量給你一個重量級人物,讓你面上好去交差。”
說話間,王兵心里似乎有了大概人選,程有福觀眼察色,心領神會微微一笑。
當王兵馭車回到誠基大廈16樓的仙靈醫藥公司時,他陰沉著臉大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以之于服務臺小姐對他的媚笑都視而不見。
他一屁股陷進老板椅子里,就像戳破氣的皮球似的,癟皺皺的。
“王總今天咋的啦?”小姐們在背后咂嘴弄舌、唏噓不已。
平時里總是彬彬有禮的王兵,今天咋變得像一只斗敗的公雞似的,低慫著腦袋誰都不理睬。
“嘿嘿,以你的智商還不明白?程有福在鑼縣是舉足輕重的企業家,這事驚動了縣領導,領導重視已立案派人前往,如果空手回去怎么交待?顏面何在?又怎么結案?”
王兵腦海里重復著耿建在電話里說的那些話。
他剛才回復程有福就是一句話,但真要操作起來確實有些難度,所以,他才回來思考再三。
他倒不是很在乎抓誰,只要不抓自己什么都好說,而是他愛惜自己的羽毛,怕手下上百號弟兄們背后說他,朋友們罵他,說他不像個當老大的樣子。
畢竟事業剛起步不久,初創時期還是需要弟兄、朋友們的協力相助,忠心耿耿為他賣命。
照理說創業合伙人,那應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對,可他起先也沒料到會是這個尷尬局面。
王兵此刻像一頭被困的野獸,抽著雪茄在屋里來會走動,處在暴走邊緣。
這好比一場輸贏數千萬甚至是前途命運的賭局,對方已經“梭哈…”了,就看自己跟還是不跟。
王兵的性格是善于排兵布陣、步步為營,沒有七八成的把握他是不會去做的。
“豈不是讓我斷臂求生,落井下石的節奏嗎?現在也只能丟卒保車啰。”
關鍵是這枚推出去的卒是誰呢?
他心里已然有了人選,但戲還得要演一演的。
王兵主意已定,坐回辦公桌前,用內線電話秘召肖景元進來商議。
肖景元雖然晚到市場二年,但此人情商智商都在線,自制力強,逐漸取得王兵的信任,成為其左膀右臂。
肖景元匆匆進來,“王哥啥事?”
“先把門關上反鎖。”王兵蹙眉道。
“好…”肖景元一愣,神色驟然嚴肅起來,他轉身關上了房門并反鎖,快步走到老板桌前的椅子上落座。
“不是都解禁解封了嗎?應該高興才是,這又咋的啦?出什么事了?”
肖景元今天跟幾個合伙人著實高興一番,都佩服老大就是有能力,公安來了也不怕,臨危不懼,讓對方乖乖解封,相當于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一樣,真解氣。
王兵吸啜著雪茄,斜乜了肖景元一眼道:“這事有些棘手,想與你商量一下。”
“這…這什么事能難倒王哥你的,大伙都在說你是‘諸葛亮再世’能算會掐。”
肖景元瞅見王兵臉色凝重、皺眉蹙眼的神色也暗暗吃驚。在他的印象中,讓王哥如此為難的恐怕今天是第一遭。
王兵咧嘴苦笑,他把剛才在賓館里與程有福談話內容詳細告訴給肖景元聽。
肖景元聽得也是毛骨悚然、皺眉蹙眼起來,要從六兄弟中推出去一個,顯然不利于內部團結,也會留下罵名的呀。
難道讓六弟兄抽生死簽?
“那王哥心里是否有目標了?”肖景元機靈,知道老大請他來商量,目標不會是自己。
王兵咬了咬牙,冷冽又無奈問道:“章尚榮的六百五十萬挪用款湊齊了嗎?”
章尚榮三個字一出,讓肖景元遽然一震,全身一個激靈。
曾經王哥最親密的戰友,六大金剛中影響力除了王兵就是章尚榮。
看來,老大是要拿這個曾經最親密戰友當替死鬼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章尚榮確實也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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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章尚榮不務正業,醫院開發不管,銷量也是停滯不前,整天就是吃喝嫖賭,虧空嚴重,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留他純是看在往日的情面,現在組織有難只好讓他頂上去啰。”
王兵冷冰冰的說道。
“湊齊個啥,差遠了!現在誰一下子能拿出這么多現金給他,二個門面他賣了,得了一百八十多萬,但酒吧不好賣,有人接盤,但價格很低。”肖景元見老大都這個意思了,實話實說。
“這個混蛋,自作自受,聽說他的下面業務員還有二個月的促銷費用還欠著。”
“是的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