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麗亞不說話，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正想著要是母親知道了會怎樣……
……等等。
照這樣看，何塵也早已經把她看穿了，所以倆人就很自然的躺到一張床上。
完蛋。
賽麗亞呼吸一頓，原以為自己在第二層，現在忽然發現何塵好像在第三層。
“讀書人都一肚子壞水，媽媽說的很對。”
“什么鬼？”
這思維跳躍的速度讓何塵猝不及防，剛剛還在跟他看電影，怎么忽然就一肚子壞水了？
哪壞了？
“你別亂掀我衣服。”他止住賽麗亞的手，賽麗亞還不依不饒地把他上衣掀開，拿手放在何塵肚子上。
何塵干脆放棄：“要公平，你這樣的話，我也要掀你。”
“果然，里面都是壞水，抓住機會就想占我便宜。”
“那你現在是在干嘛？”何塵低頭看她拿手指戳自己肚子。
“我是在戳穿你。”
賽麗亞拿手指頭在何塵肚子上點來點去，軟乎乎的……
戳了幾下她就收回手，這樣確實不應該，等晚上他睡著了再偷偷戳。
被電影影響的情緒已經恢復過來，賽麗亞坐回自己的寶座，想著怎么在不做題的情況下和何塵學變聰明一點，也能變成個讀書人揮灑墨水。
“我這樣每天做題，真的有用嗎？”
賽麗亞掰著手指算算，“我已經做了很久了。”
“很久也代表不了什么，沒有什么是做了就一定會成功的，正相反，大部分事做失敗才正常。”
“哦。”
“就像你修行一樣，是個日積月累的事，不過還有不一樣的地方。”
何塵想了想，賽麗亞從小修行，練一天有一天的積累，而且大概率還挺順利，這個心態可能就會飄了。
“修行是練一天有一天的進步，你的目的是增強自己，所以一分汗水一分收獲，做事不一樣，目的是別人的認同，努力很久沒什么結果的事太多了。”
他從茶幾下面拿出來練習冊，看到賽麗亞的眼神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又訕訕地放回去：
“聰明的人做題會很快，不像你，天天想著逃。”
“不，我是聰明的。”
“你聰明在哪了？”
“冰箱里有兩罐可樂，一罐是可口可樂，另一罐也是可口可樂。”
特么……
何塵看著賽麗亞希冀的眼神，轉身去冰箱拿出來可樂，插上吸管遞給她。
“還有一種人，天道酬勤，努力就有收獲。”賽麗亞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可樂，雖然她并沒有努力就獲得了可樂，不過這是聰明。
她是集聰明勤勞和運氣為一身的人。
“我媽說的。”她補充道。
“這也是聰明的那種，聰明人才有天道酬勤，愚蠢的人沒有。”何塵道。
“聰明人會偷奸耍滑。”賽麗亞說。
“從某一角度來說，那也是成功的過程。”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套路我加班學習。”賽麗亞生氣了，轉動椅子背過去不想理他，這個人不安好心，一肚子壞水。
讀書人都蔫兒壞——賽麗亞語錄。
“天道酬勤，也要勤對地方才行，單純的努力并不能說明什么，、看書到深夜，每天只睡幾個小時這本就是為了達到目的應該做的事，而不是自怨自艾的資本，說些‘我已經這么努力了為什么還是比不過別人’之類的話，這個世界上并不缺勤奮的人。”
“重要的是選對方式，比如合理的作息可以加快學習效率，比一天看二十個小時書還有用。空出多的時間用來打打游戲放松一些也好。
關鍵是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去努力，這是聰明人才能做到的。”
“那……我的能力范圍就只有這么一小點點。”賽麗亞掐著小拇指露出來一截，想了想又縮減一點，“所以我只要每天做題一小時就最合理了。”
何塵腦仁疼，不和她再廢話，打開播放器準備找找新出的電影。
早知道在去年就開始讓她和學習，那時候的賽麗亞多好說話，叫學什么就學什么，現在……其他方面也還好，就是面對課本的時候，老喜歡討價還價。
小明小紅那兩個神經病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樣了……
阿拉德大陸的人不怕習武不怕流血，就怕小明問她背著書包出門走幾分鐘再等哥哥追過來需要多久。
賽麗亞不上他的當，在微訊上和季初柔聊天，看著季初柔發過來的圖片，和桌面上的圖標對比一下，找到那個大大的L標志點開。
「等我更新。」她發個截圖給季初柔。
「你這幾百年沒碰過了？」
季初柔見到她的更新進度驚嘆，抬手捏一片薯片扔嘴里壓壓驚。
「我沒玩過，這是何塵以前的。」
「好吧。」
電影找完，何塵聽到了‘全軍出擊’的聲音。
女朋友長大了……玩游戲都不用找他要賬號了現在。
“那個是季初柔？”他到旁邊看看，賽麗亞的新號只能打人機，和一個叫‘酸奶美少女’的寒冰射手走下路。
“對，她說這個可以聯機和她一起玩。”
賽麗亞被狗牧師氣到了，這個周末不想再碰爐石。
操控著蓋倫往前沖鋒，砰一下就被防御塔打死了。
“我覺得你會失去這個朋友。”何塵有點幸災樂禍。
“等下把你的號給我。”
賽麗亞伸手.jpg
“我的號就是英雄多一點，跑到塔下一樣死……嗯，等下一局給你，你們就可以打匹配了。”
何塵沒忘記說過的話，她從阿拉德大陸過來，就是要體驗各種沒見過的，沒吃過的，沒玩過的。
只要記得學習就好，周末愛怎么玩怎么玩。
賽麗亞操控著蓋倫橫沖直撞，呼呼呼轉圈，看上去很歡樂的樣子。
電子游戲不會導致暴力，只會導致原本暴力的人退化成肥宅。
沒有打開電腦和賽麗亞一起玩，何塵把自己以前玩過的賬號給她，轉頭打開新聞去看。
賽麗亞越喜歡玩，他就要越努力一點……好像有點把她寵壞的趨勢。
沒辦法，誰讓這是個異界來的愚蠢的女朋友呢。
賽麗亞玩的認真，一旁的何塵覺得有些熱，一伸手直接把短袖脫了下來。
“你做什么？”賽麗亞忽然警惕。
“我去洗澡啊……有點熱。”何塵隨手將衣服扔在沙發旁，打算等下洗完澡再去洗。
賽麗亞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
沒穿上衣的何塵，看上去還挺……挺……
“結實吧？”何塵察覺到她目光，砰砰拍了兩下胸口。
“你下流。”
賽麗亞擦擦嘴角，低下頭。
“這有什么的……看電視古代人干農活不都光著膀子？那胸毛真惡心。”
“電視是假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賽麗亞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這個家伙在這種時候又變得愚蠢了：“不穿衣服會被曬死了，不僅穿，還得把草帽戴上，遮得好好的。”
“嗯……好像是。”
何塵想起來小時候跟著奶奶干農活，確實包的嚴嚴實實，拿絲巾把整個腦袋都裹住。
“只有些窮人家挑晚上，黑漆漆的不用穿衣服去地里偷著干活。”
“還有這種事？”
“聽說的。”賽麗亞低著頭，偷瞄他的胸膛，好想戳兩下。
何塵摸著肚子轉身回房，拿自己的睡衣出來，洗澡刷牙。
賽麗亞放下手機，又和季初柔聯機打游戲，今天過去，明天就是周一了，晚上想再盡情的玩游戲得先做幾頁題才行。
以后上街別讓她看見那個叫小明的。
剛剛的胸膛是真結實……
“德瑪西亞！”
即使用了何塵的號，賽麗亞依然喜歡玩蓋倫，簡單暴力，一劍砸下去就轉圈圈，還跑得快。
咦，什么時候殺到人了？
“你這么坑，是會沒朋友的。”洗完澡的何塵坐到一旁，頭發上的洗發水香味飄過來，讓賽麗亞忍不住斜瞄他。
有點古怪……
何塵坐一旁看著她打游戲，沉默許久，賽麗亞忽然出聲：“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何塵愣住。
“什，什么藥？”見賽麗亞皺眉盯著自己，何塵忍不住問。
賽麗亞狐疑地盯著他，想了一會兒把寶座讓出來，“你幫我玩吧。”
她要去洗澡，有點熱。
何塵面無表情地接過她的1/16/4，補了幾件裝備，腦袋里琢磨著賽麗亞的古怪表現。
小妮子思春了？
不會吧……
感情是最好的催化劑，下午賽麗亞眼睛bulingbuling閃光，可能是真的有點。
一局結束，賽麗亞還沒洗完，何塵干脆利落地退出游戲，坐了一會兒忽然掐指算算，然后打開百度。
「女人那幾天過后是不是……」
正打著字，他忽然頓住。
這場景怎么有種既視感？
果然，待一起久了會被傳染。
反思了一下，何塵查完百度細心地清理掉瀏覽痕跡，防止當初的場景反轉，變成賽麗亞偷看他歷史記錄。
賽麗亞出來時，客廳已經沒有何塵的身影，茶幾上的杯子什么的也已經被收起來。
本來還想玩會兒游戲的賽麗亞放棄了再打開電腦，到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機，看季初柔發來的消息。
「怎么不玩了？」
「去哪了？」
「多玩幾次就不會死那么多了」
賽麗亞解釋：「剛剛是何塵幫我玩的，我去洗澡了。」
季初柔：「那他是真的坑」
關掉燈回到臥室，燈光暗暗的，主臥的燈有兩種模式，一種正常，另一種就是現在這樣，昏暗的暖色調燈光，大熊放在中間，何塵靠在床頭擺弄手機。
見賽麗亞進來，他動動身子又往上挪了挪，順便把手機放一邊。
感覺到氣氛不太對，賽麗亞頓了一下，按動開關調回正常。
“啊！好刺眼！”
“天天都是開這個，哪刺眼了？”
“有事沒？”賽麗亞問。
“沒事啊。”何塵瞧著她睡衣籠罩下的身子，搖了搖頭。
然后賽麗亞關燈了。
臥室陷入一片漆黑，賽麗亞用手機照著爬上床，把手放到大熊上，閉上眼道：“晚安。”
“這就睡覺了？”
“啊。”
“不說說話，聊聊天？或者……”
“你想干什么？”
“我沒想干什么。”
“那就睡覺。”
賽麗亞閉著眼睛催促，腦袋里閃過何塵結實的胸膛，平順的小腹……
不由舔了舔嘴唇。
她在黑暗里睜開眼睛，映著微光正好看見何塵趴在大熊旁邊看她。
“你干什么？”賽麗亞微微驚了一下。
“我在床上有時候會獸性大發……”
“你試試？”
咔吧咔吧。
聽著拳頭捏緊的聲音，何塵補充道：“具體表現是，像考拉一樣躺下就睡十幾個小時……晚安。”
夜深人靜，月色如水。
床上的兩人好像都睡著了一樣，沒有絲毫動靜。
只有掛在墻上的空調悄悄制造著冷風。
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床上已沒有賽麗亞的身影，被子枕頭摞在一起，何塵換身衣服出了客廳，賽麗亞正持著戰矛唰唰唰。
槍出如龍。
長矛閃過，帶起絲絲寒風。
“怎么又開始練了？”
何塵靠著墻繞過賽麗亞，去洗手臺那邊洗漱，免得被她不小心一矛給削了。
賽麗亞沒答，嗖嗖嗖舞著槍。
有一段時間沒練，感覺筋骨都銹了，而且心境也變得不一樣，這讓她產生了絲絲危機感。
三兩下洗漱完，何塵用毛巾擦干凈臉，倚著墻看她練槍。
夏天練和冬天練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冬天賽麗亞在臥室里穿得厚厚的，毛衣毛褲，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
現在就不一樣了，穿得清涼，看得享受。
“那個……其實可以在臥室練，你這外面挺熱的。”他注意到賽麗亞額頭沁出的細汗，用手指比劃一下臥室那邊，示意那里有空調。
賽麗亞一套練完，收槍長處口氣，看了一眼何塵。
一縷碎發斜在額前，眼神颯颯的，讓何塵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口。
女俠好像不太對勁。
還好，下一刻賽麗亞又恢復了熟悉的樣子，抬手撩開頭發，歪頭道：“飯在鍋里。”
“你不正常。”
“我很正常。”
賽麗亞隨手一扔，何塵連忙接住卻邪，看著她進去浴室沖涼。
大早上練一身汗再沖涼……
這指定不正常。
何塵抽出卻邪耍兩下，抖出幾聲劍鳴把它收回去，放到墻邊進去廚房，鍋里的小米粥和旁邊烙的蔥花餅還熱乎著。
“你吃了沒？”
“沒有！”浴室傳來賽麗亞的回聲。
“練一身汗你不得換衣服嗎？難道還穿那一身臭汗的睡衣？”何塵沒有急著吃，晃悠到浴室門口問道。
浴室里沉默了。
大意了。
“我幫你去拿？”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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