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張子烽寶劍落地。
他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掉在地上的那把變成鋸齒的百斤子劍,全身僵硬,一動不動。
“來呀!不是想取代我嗎?來啊!”
曾小魚咆哮著揮舞長劍步步進逼。
百合長老眉頭越皺越緊,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曾小魚手里那把百斤子母劍上。要知道,只有達到一品劍尊的級別才能使得動子母雙刃劍,可曾小魚即使結丹,也只是剛剛越過劍俠級別,勉強算得上一個三品劍尊,在大陽門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怎么一下子竄到一品了?難道……他也隱瞞了修為?
不行!不能留他!
百合長老驟然出手……
“小魚,小心!”須眉長老沒想到百合長老會突然對曾小魚下手,發現情況不對急忙示警,可是已經晚了。
連他都沒想到的事,曾小魚怎么可能料到?他只覺眼前一花,感覺不妙,本能地揮劍轉身,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后背挨了一掌,他大叫一聲高高飛起,嘭的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長劍飛出,眼前金星亂舞,趴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一個幾乎無法辨別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恭喜!簽到成功!”
命都快沒了,還簽到個屁?!
曾小魚恨得直咬牙。他嘗試數次想轉過身來,奈何全身骨頭象散架子一樣疼痛難忍,只得作罷。
竟然沒死?百合長老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痛苦掙扎的曾小魚,疑惑外加不可置信,讓他再次向曾小魚靠近。
“老匹夫,你敢再進一步,我便與你同歸于盡!”須眉長老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當我怕你啊?”百合長老冷笑不已,猛然一掌拍出。
啪!
須眉長老抬掌相迎。
轟!
百合長老仿佛受到重擊一般連退數步,頹然坐到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而須眉長老……竟然紋絲未動!
這是怎么回事?
百合長老呆住了!
不只是他,須眉長老也愣住了。
剛剛這一掌,他已經做好了兩敗俱傷,而且是自己重傷的準備,可是……怎么會是這種結局?自己傷勢仍在,那就只可能是對方出了問題……
他看向百合長老,而百合長老也在看他。
“子烽!”百合長老咬牙叫道,可張子烽好象沒聽見一樣還在發呆,他轉頭看向張子烽,“子烽!”
張子烽忽然轉頭瞪著他狂吼起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
百合長老皺眉道,“你說什么?”
張子烽臉色漲紅,兩眼充血怒吼道,“你跟我說過,曾小魚最多是劍尊三品,可他為什么使得動子母雙刃劍?為什么騙我?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百合長老勉強站起身來,“子烽,扶為師回去吧。”
“騙子!騙子!”張子烽連退數步,目光轉到已然站起的曾小魚身上,“曾小魚,你等著,我一定會打敗你!我一定比你強!”說完之后轉身飛奔而去。
僅僅經過一小會兒的休息,身上痛感神奇般消失,活動活動筋骨,竟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曾小魚感覺不錯!
“師父,他是不是瘋了?”
須眉長老打量了他幾眼微微一笑,“此人心魔太重,發瘋是早晚的事。”
百合長老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邊蹣跚前行邊說道,“須眉師兄,你也別得意太早,你的傷勢沒有一年半載休想復原。首席長老之位我得不到,你也別想了!”
須眉長老胸口傳來陣陣劇痛,他撫胸吸氣,表情痛苦,曾小魚扶住他問道,“師父,您沒事吧?都怪我,如果不是幫我,您也不會受傷!”
須眉長老笑了笑,“師父幫你也是幫自己。去,把劍撿回來。”
曾小魚點點頭,走到子母劍旁俯身拾劍,結果卻發現子母劍好象粘在地上一樣,無論如何也拿不起來了。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胡亂扯出來的,竟然是一把百斤子母雙刃劍。
這是怎么回事?
須眉長老道,“一定是你受創太深,傷及內腑了,先跟我進去療傷吧。”
把須眉長老扶進房中打坐調息,曾小魚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也不需要療什么傷。他轉回到那把子母劍旁邊又試了幾次,仍然沒有辦法把它拿起來。
他暗自叫罵,該死的簽到系統,它一出來自己就倒霉,肯定又是它搞的鬼!
“大師兄,你沒事吧?”焦好探頭探腦地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十幾個人,都是須眉宮的弟子。
曾小魚瞪了他一眼,“剛才跑哪兒去了?我和師父被人打,你們連個鬼影子都不見!”
焦好為難地說道,“大師兄,剛才……我們哪兒惹得起啊?躲還來不及呢!”
眾人紛紛點頭,都是一臉無辜的樣子。曾小魚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吩咐道,“師父受傷了,趕緊找些靈丹妙藥來,這事兒能干吧?”
“能!”焦好飛快地轉身,和弟子們一哄而散。
不過很快焦好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大師兄,不好啦,有人上山搗亂來啦!”
上山搗亂?曾小魚馬上想到昨天上山觀禮的那些人,問道,“是不是昨天上山的人沒走?”
焦好豎起大拇指,“大師兄真神,一下子就猜到了。掌門讓你過去呢!”
過去?過去找打嗎?曾小魚連連搖頭,“我要照顧師父!藥呢?”
焦好啊了一聲,“藥……師弟們都去山下助陣了,我急著回來通知你,還沒來得及找。”
曾小魚瞪了他一眼,“輕重都分不清了?師父重要還是看熱鬧重要?”
焦好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須眉長老把他叫了進去。
“小魚,你是大師兄,門中有事你不能不在場,為師暫時沒事,你去吧。”
須眉長老氣色比之剛才更差。曾小魚把焦好叫進來,讓他留下照顧師父。走了沒幾步,須眉長老叮囑道,“小魚,掌門若是問起,你就說我身體不適。另外,如非必要不要和人動手。”
曾小魚點點頭,看了一眼劍架,大步離開。
他沒有拿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