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哥,來啦!來啦!”
曾小炎沖進房內,把睡夢中的曾小魚驚醒。
“誰來了?”
曾小魚還從來沒見他這么興奮過。
“東州來人啦!”
“東州?顧家莊的人?”曾小魚急忙起床整理衣物。
曾小炎點點頭,“對!就是顧家莊的人。”
曾小魚心說不會這么巧吧?昨天剛討論過這件事,今天就應驗了?他放下手中的被子問道,“小炎,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爹想讓我早點走,找個冒牌貨來騙我?”
曾小炎愣了一下,撓撓頭說道,“哎呀……我怎么沒想到這個呢?”
“來了幾個人?”
“一個!”
曾小魚隨便收拾了一下,跳下床來拉著曾小炎就走,“先看看再說。”
兩人悄悄溜進東院,躲進側廂房,這里和客廳只有一墻之隔,里面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的問道,“家主,基本情況我已經說完,什么時候讓我見一見曾小魚呢?”
曾敬賢陪笑道,“不急不急,已經派人去叫了。青陽大師,顧家真的不要聘禮?”
那青陽大師說道,“叫我張青陽就可以,顧家不要聘禮,這是家主親口交代給我的。”
曾敬賢接著問道,“呃……還可以繼承顧家一半產業?”
張青陽道,“正是,只不過要在成婚后五年才有資格。”
“好好好!”曾敬賢連說了三個好字,高聲道,“小魚來了嗎?”
“小魚哥,叫你呢!”曾小炎拉了拉曾小魚,曾小魚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只聽一個聲音說道,“曾小魚在此。”
兩人同時愣住,什么時候又冒出一個曾小魚來?
不過一聽聲音就知道,那人是曾小磊。
張青陽說道,“家主,您跟我開玩笑了,他不是曾小魚。”
曾敬賢一愣,“您見過曾小魚?”
張青陽道,“當然見過。不久前大陽門有一場盛事,我親眼見過曾小魚本人,不是這位公子。我時間不多,請家主讓曾小魚來見我吧。”
曾小魚心下一沉,這個張青陽竟然上過大陽山,自己出丑的事肯定也讓人家看到了。他拉了拉曾小炎,“走吧!”
兩人推門進來,曾小魚和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漢子四目相對,點頭示意,“曾小魚見過青陽長老!”
這純粹是瞎蒙,有資格上大陽山觀禮的人,至少也應該是長老之類的牛逼人物,尤其是張青陽兩眼中放射出來的光芒,和他師父須眉長老有幾分相象。
張青陽微笑點頭,“好說!幾日不見,小魚清瘦了不少。”他轉向曾敬賢和聲道,“家主,你來說吧。”
曾敬賢極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還是您說吧。”然后示意曾小磊和曾小炎出去。
待房中只剩下三人后,張青陽道,“小魚啊,是這樣的,東州顧家莊家主顧飛龍早年和你父親有過交情,兩人商定了一門親事,就是你和顧家小姐。如今顧家小姐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你父母雖然早逝,但飛龍家主仍然掛念此事,特地托我前來核實,如果你還未婚娶,便隨我走吧。”
說罷,取出一張發黃的紙遞給曾小魚。
曾小魚也從懷中取出昨晚找到的那張紙,兩相對比,竟然一模一樣。張青陽笑道,“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
曾小魚笑了笑,“沒有沒有。長老,娃娃親這種事情呢,基本上來說不太靠譜,兩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性格是否合得來也是未知數,生拉硬拽湊在一起,不太好啊!”
曾敬賢瞪了他一眼說道,“小魚啊,你這叫什么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能害你不成?況且人家不要聘禮,五年之后還能繼承顧家過半家產,這種美事上哪兒找去?”說完之后換了一副笑臉對張青陽說道,“您別聽他胡說八道,他爹不在了,我就能做主,此事就這么定了。”
張青陽道,“那最好不過。小魚,咱們走吧!”
“慢著!”曾小魚和曾敬賢同時發聲,張青陽看看兩人,“還有什么事嗎?”
曾小魚道,“長老,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顧家小姐是個丑八怪,我可不干!”
張青陽笑道,“不會!”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只畫軸遞給他,“這是顧小姐的畫像,你看看便知。”
曾小魚打開畫軸一看,頓時呆住。
畫上的女子坐在溪邊撫琴,瓜子臉,彎彎秀眉下襯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瓊鼻小口,活脫脫一副人間仙子模樣。
張青陽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問道,“怎么樣?還可以吧?”
曾小魚點點頭,“馬馬虎虎。不過我可有言在先,畫上的人如果和真人相差太遠,我也不干!”
張青陽哈哈大笑起來,“放心!真人比畫只強不差。”
“那就好!”曾小魚把畫還給張青陽。張青陽看向曾敬賢,“家主還有什么事嗎?”
曾敬賢呵呵笑道,“我和小魚有些事要處理。”說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抱過來一個木匣,從里面取出厚厚一疊字據,最上面的正是曾小魚給他的文書。
“小魚啊,以后你就要飛黃騰達了,離開曾家莊再也不會回來,咱們把這些事處理一下吧。”
曾小魚暗自鄙視了他一番,在那張文書上按下自己的手印,曾敬賢喜笑顏開,“這些是房產地契轉讓書,你也順便簽押吧。”
“這么多?”曾小魚終于明白這位二叔為什么要挖空心思置他于死地了。
簽就簽吧,反正也帶不走。
曾敬賢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在一張張紙上按下手印,連眉毛都笑開了。
張青陽卻皺起了眉頭。
簽押完畢,張青陽也取出一張紙來遞給曾敬賢,“既然小魚把所有財產都轉給家主,那么也請家主在這上面簽個押吧。”
曾敬賢拿過來看了幾眼,極為痛快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曾小魚一臉疑惑,張青陽道,“家主,簽下這份契約書后,曾小魚便與你曾家莊再沒有任何關系。”
曾敬賢巴不得如此,陪笑道,“那是自然!”
張青陽起身,“小魚,我們走吧!”
曾小魚一轉身,看到門外探頭探腦的曾小炎,向張青陽問道,“長老,你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