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干的?不用想都能猜得出來。
顧小虞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跑,曾小魚趕緊跟上。
行署客棧里,顧珍寶躺在床上面如死灰,身上披著一張大被昏迷不醒,顧飛龍悶頭坐在旁邊,面對顧小虞的質問一言不發。
“爹,你倒是說句話啊!”顧小虞急得眼淚直流。
“讓我說什么?”顧飛龍抬起血紅的眼睛瞪著顧小虞,“你想讓我說什么?”
“寶兒的傷是不是他干的?”
“誰?”
顧小虞張口就想說中州太子,被曾小魚一個眼神看過來,硬生生把要說的話壓了回去。顧飛龍還不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全部秘密,萬一現在說出來,說不準他還會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來。
顧飛龍嘆了口氣說道,“寶兒是我唯一的兒子,他變成今天的樣子我也很難過。可是事情要從兩方面來看,寶兒自幼體弱,傷了子孫根倒是可以進入內庭,沒準另有一番做為呢。”
顧小虞愣愣地看著他,“您不怕絕后嗎?”
“胡說八道!”顧飛龍怒道,“我還健在,還可以再生,說什么渾話呢?”
顧小虞失神道,“娘不是自殺了嗎?你和誰生去?”
顧飛龍呼地站了起來,“世上只有你娘一個女子嗎?”
顧小虞頓時無語。她定定地注視著顧飛龍,良久才道,“害我弟弟的兇手我一定要找出來親手剮了他!”
顧飛龍冷笑起來,“你們找不到他!”
“那也未必!”曾小魚插話道,“只要到時候莊主您不要阻攔就行。”
顧飛龍微微色變,“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我絕對不管。”
“好!小虞,咱們走。”曾小魚拉著顧小虞從客棧中走出,迎面碰上幾個官差頭目,他拉住一個叫皮杜的人說道,“找到兇手了嗎?”
皮杜搖頭,一臉難色。曾小魚道,“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試試。”,皮杜喜道,“武衛大人請指教!”
曾小魚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皮杜半信疑地問道,“能成嗎?”,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找不到人,還不如試試再說。
皮杜調人去了,顧小虞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曾小魚道,“那個韋義太子白天肯定不敢出來,而且肯定也沒走遠。就他那副長相,到了哪里都會引人注目,他那么喜歡荒郊野外,沒準一直就沒進鎮里來。”
顧小虞恍然道,“有道理!可是外面那么大,上哪兒找他呢?”
曾小魚道,“你先回客房休息,我和他們出去走一走。”
顧小虞卻不太情愿,“你不在我身邊,萬一那個丑東西出現怎么辦?”曾小魚安慰道,“放心吧,白天他肯定不會出來。”
目光顧小虞回了客棧,皮杜也已召集來一百多人,等著聽他的指示。曾小魚問道,“最近的黃土堆或土坡在什么地方?”
皮杜想了想說道,“如果說純黃土堆的話,就只有東南山腳下,采礦后留下的礦坑。”,曾小魚一揮手,“就那里了,走!”
一行人很快來到東南山腳下,一個巨大的黃土礦坑出現在眼前,曾小魚望著遠遠近近大大小小的土塊犯難了,這要挨個排查起來,沒有十天八天的根本就查不完,如果韋義太子真的躲在土堆里,也不能大張話旗鼓地折騰,萬一驚動他就不好辦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一個人下去,讓皮杜帶著人躲在上面。沿著陡坡一步步走下來,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方圓十幾米范圍,并沒有發現異樣之處,待要接近坑底時,不遠處的一個小洞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個洞的洞口被幾塊不起眼的土塊遮掩著,只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入口,直覺告訴他,洞口的那幾個土塊是后放在那里的。曾小魚上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他轉身向上面的皮杜招手,高聲道,“都下來撿石塊吧!”
皮杜等人不明所以,先后跳下來。曾小魚不經意地抱起一塊體形稍大的土塊失到洞口說道,“大家挑大的碼好,我有妙用。”,官差們有樣學樣,紛紛動手,功夫不大,曾小魚身邊就起了一個高達一米多的土垛。
那個洞口正好被土垛蓋住。
皮杜不解地問道,“武衛大人,您要這些土塊做什么呀?”曾小魚道,“妙用馬上開始。”說著抽出長刺砸在土垛上,霎時間塵土飛揚,土屑亂飛,土垛變成了一地土渣。
他在上面時就發現了不遠處有一個水洼,示意皮杜帶人把水引過來,砸一層土澆一次水,大約兩個小時之后,一個堅固的土臺成形。
皮杜奇道,“武衛大人,您搭臺子做什么呀?”,曾小魚左看中看,搖頭道,“還是不夠大,還得加高加厚!”
一直到日落時分,巨大的礦坑下一個百米見方的高臺依著土坡直達地面,曾小魚反復確認其牢固程度之后笑道,“兄弟們可以收工了。”
皮杜好象明白了什么,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兇手在下面?”
皮杜似懂非懂,問道,“咱們需要派人守在這里嗎?”
曾小魚道,“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皮杜帶著人走了,曾小魚在土臺上來回踱步。如果說韋義太子真的藏在里面,那就算他倒霉,被這么大一座土臺壓上,想出來那可是千難萬難。
走著走著,腳下傳來一陣輕微的敲擊聲,他精神一振,俯身細聽,發現那聲音就來自于土臺和坑道斜坡的交界處,看來他的判斷驗證了,韋義太子就在里面!
土臺剛剛筑成,里面還沒有干透,強度還不夠高,如果韋義太子手里有利器的話,想破土而出還是有可能的,不過那需要很長的時間。